“我是听徐氏说的”敬昀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也只能推到徐氏的身上。因为她知道,端木容恪永远不会和端木承昼站在同一条战线。
端木承昼父子欠端木容恪的恐怕下辈子都还不清。
“哦?”
“王爷不信就算了。”虚则虚实则实,爱信不信。
她下巴一扬,杏仁眼一翻,那傲气的神色似曾相识。惊艳无暇的脸蛋干净的像一张宣纸,不染纤尘,低眉转瞬之间流波潋滟,又如一朵骄阳之下盛开的牡丹花。
“信,姑娘说的本王都信”他笑,那朵朵曼陀罗开的更艳了“你一副‘你不相信我我就干掉你’的样子,本王不敢不信。”
屏风上挂了一件水墨青花百褶裙,他浅笑之间走过去,将衣服拿过来搭在手臂上上。
“水凉了,要起来么?”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果然她没有让他失望,她就在他的眼皮子下缓缓站了起来,她对着他笑,没有那么灿烂,却美如春花。
那身衣服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起不到了蔽体的作用,反而让她看起来周身都充满了诱惑。
体态完美修长,朦朦胧胧之间极尽妩媚。三千青丝铺在肩上,滴答滴答的在滴水。
她从水汽氤氲里走出来,姣好的五官都细致地像是蕴着水汽一般白皙光滑,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一双随时能酝酿出不同心情的双眼此刻也雾蒙蒙的,黑漆漆地一片。
端木容恪靠在屏风之上,微迷着眸子细致打量着她,不可否认她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她亦是笑靥如花,拖着一身湿哒哒的衣裳走到他面前,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她踮起脚尖刚巧到她的嘴唇边,似娇似嗔的扫了他一眼“王爷可满意?”
“嗯……”他似有所思须臾,极为认真的说“满意说不上,入目还是可以的。”他丝毫不掩盖眼底的流光溢彩。
“只是有待发育。”他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浓烈的邪魅,弯身抬起她圆润的下巴,似有所指。
敬昀差点一口气噎过去,这个端木容恪什么时候这么形骸放浪了!不过她很好的将心里的羞怒堵回去了,莞尔一笑“那王爷可有什么好方法?”
“呵呵,方法倒是有,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来,说说看。”他动作不变,依旧是抬着她的下巴,目光熠熠的凝在她的脸蛋上,英朗剑眉一挑一挑,如波澜起伏的山峰,伟岸英俊。
“诚如王爷所见,我再这府里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就会被自己的亲人自置死地,我区区一个卑微的庶女,没什么别的本事,有的只有这副身体了。若不好好经营,怕是连明日都活不过去吧。”她抬眼帘,向蕴了水一般潋滟,媚眼如丝,生生诱惑着他。
他倒是一笑“你以为本王对你这幅身体感兴趣?”
“难道不是?”
他摇头“搓衣板一样的身材,本王没兴趣。”
“所以我才要更努力让自己这副身子变得王爷感兴趣的那个样子呀。”轻轻移开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双手缠上他的颈部,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呵气“不过现在呢,我倒是对王爷这副身体很感兴趣。”
端木容恪着实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大胆,会表现的这么的火热,不过不可否认她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
“嘶……你……!”
“细皮嫩肉,弹韧有劲,口感果然不错。”她趁着他摸着脖子的时候,迅速退开了几分,隔着几步的距离,咧嘴一笑。
端木容恪捂着被她咬了一口的脖子,有淡淡的血腥味,血色满满散延开来,他能感觉到她留下来的两道齿痕,这个小狐狸可真狡猾。
他本想教训她一番,可看见她笑的那样开心,嘴角满满的都是笑意,暖如和煦的春光,杏仁眼弯弯的如苍穹上闪亮的星星,他竟然心生了几分的怜惜。
幽幽叹息一声,这小丫头啊……
敬昀等着他恼羞成怒,可他却只是看着自己,皱皱眉,抿抿嘴,反倒让敬昀有些不好意思了。
“额……那个很晚了,王爷请回吧,若是别人发现了,我就算长一千张嘴我也说不清楚了。”她移开了目光,避开他。
端木容恪瞧她这副样子,不由一乐,反正长夜漫漫,不如逗逗她。
“咬了本王一口,就打算这么算了?”
“总之我不会让你咬回来了!”到底是女儿家,总有些傲气的,她攥着拳头,雄纠纠气昂昂的,充满了斗志。
他掩拳而笑“不如这样你回答本王的一个问题,本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何?”
敬昀撇撇嘴,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
“告诉本王,你如何知道本王身份的?”若是平常她认出自己也罢了,偏偏自己今日这副装扮,带了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何况大千世界人多如繁星,她凭什么一口断定了自己的身份。
“你若是敢说是猜的,本王一定把现在的你丢到大街上,让外面的人看看敬成王府里的小姐是个什么坊浪的样子。”
她信他能做的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对于他而来从来都没有敢于不敢,而只是想或不想,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之人,他生性凉薄。
“十年前王爷和太子妃娘娘,也就说霍姐姐来府上给老太爷贺寿的时候,若非王爷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经溺毙于荷花池中了。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就救命之恩,这些年敬昀从未忘记过当年的救命之恩。”
说来也是真是贻笑大方,当年因为霍长安的一时心软,而留给了自己一条后路。
“原来是你……”原来让阿次赞不绝口的小女孩就是她。
“当年我的嫡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良娣和王爷说我不过是府里一个丫鬟,也难怪那个时候的我粗衣烂衫,王爷会相信我是个粗使丫鬟。”
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敬昀觉得胸口难受极了,不管是霍长安还是敬昀都是可怜可悲之人。
眼底蓄满了泪水,她昂着头强迫自己不要将眼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