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相亲“不幸流产”,我倒是“幸灾乐祸”,对于终身大事的问题我决定不再采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策略。本姑娘虽非名门之后,但心比天高,质比梅洁,怎么能随随便便将自己当作肉包子一样扔给那些“狗样”的男人呢?我一定得抬高自家的门槛,让那些“腿”短的男人踏不进来,这种“水牛对木马,牛对马不对”的事再也不会发生。我就不相信芸芸众生,找不出一个能令罗妖叫好的男人来?对牛不会弹琴,闻风才能起舞,若真的能遇到能共三生的男人,我会主动地将我金枝玉叶般的爱情奉上。
早上上班之前,我对着镜子问道:“罗妖漂亮吗?”
“不漂亮。”我自己回答。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皮肤还不错,白嫩的脸蛋竟然还没有被一个男人的手抚摸过,当然我老爸除外。不漂亮的女就是不漂亮,外表的漂亮是上帝的原因,内心的美丽才是自己的原因。
“罗妖漂亮吗?”
“不漂亮。”
我第二次否定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两个我,两个我常常互相争执互不相让。人必须保持高度的自信心,即使是一只没有一点威风的小母猫,也必须相信自己是一只八面威风的母老虎。对,我是一只母老虎,一只非常漂亮的母老虎,虽然暂时没有男人夸我漂亮,但“不要人夸颜色好,要留美丽在人间。”
“罗妖漂亮吗?”
“漂亮。”我朝着镜中的自己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窗外,今天一定是个艳阳天。我比别人高明的地方就在于,没有别人欣赏自己时,我就自己欣赏自己,谁说孤芳自赏不是一种魅力呢?没有人给我信心,我就挖空心思给自己信心,一只不想成为老虎的猫一定不是一只好猫,一个不愿给自己信心的女人一定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来到杂志社,老正在擦皮鞋,女同事三三两两过来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老“吩咐”我也给他倒一杯。我“满心欢喜”地拿过他的杯子,只想在他杯里吐一口唾液,只可惜没有机会采取这个英雄举动。我将包里的面包拿出来,大模大样地在办公室吃了起来,其他的女同事不是在喝牛奶就是在吃包子。
老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严厉地说道:“罗妖,不要在办公室吃早餐,你将这儿当成餐馆了吗?”
我真想将自己没有吃完的面包塞到他的嘴里,全办公室的人这么多妹妹在吃,为什么偏偏说我呢?“杀鸡给猴看”吗?我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鸡吗?难道我继续将面包吃完吗?我喝了一口水说:“吃好了才能认真工作。”
“如果我下次再看到你吃早餐,罚你一个月的奖金。”老板着脸说。
他竟然在我的面前拿出上级的威严来,不要以为我不发怒是一只病猫,告诉你老,我是一只凶狠的狮子,你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我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盯着他道:“这么多人都在吃早餐,你为什么不说他们?”
“我只看见你,当然只说你。”老振振有词。
他那只眼难道刚才突然瞎了,还是被那些“美女丑女”的笑容迷惑得失明了?当我认真工作的时候,他从没有注意到过我;当我有一些地不对的地方,总能被他的“慧眼”发现,难道我是一只可以挨刀的木瓜吗?全办公室的同事嘻嘻声一片,她们装作编稿子,可眼神却如炸弹往我这边扔。我已经“怒发冲冠”了,但却压住了火气说:“希望你做事公正一些,我承认我不对,可办公室里的哪一个人不和我一样呢?”
我的这句话马上惹来同事们的一阵“机关枪”扫射,有的说:“罗妖,主任说的是你,你怎么可以将我们和你牵连在一起?”有的说:“罗妖,你今天难道没有戴眼镜吗?你看不清楚,主任可看得明白。”有的说:“罗妖,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只有你才会做。”她们像一群蚊子呼啦全上来咬住我不放,主任竟然没有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真是火冒三丈,这些平时看起来团结和气的同事,现在全变成了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母狼了。其实这还算不了什么,“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比任何一群人都厉害,我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她们:“你们越来越聪明了,撒谎应该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中伤人是你们的厉害武器,拍马屁应该是你们谋生的手段。”
也许不说“拍马屁”三个字,这个老不会说我什么,当他听到我说这三个字时,他也火了:“罗妖,你如果觉得坐着这个位子不舒服,我可以找别人来坐。”
哈,他在威胁我,中国的女人是从来不怕男人威胁的,难道他没有听说“威武不能屈”吗?我说他是一只马总比一只好,他竟然不领情,反过来咬我一口。谁怕谁呀?难道就因为他是领导,我必须忍气吞声吗?我最恨别人威胁我,本姑娘不是在威胁之中长大的,我冷笑着说:“很好,我倒要看看谁能坐稳我这个位子。”
办公室里嘘声一片,有的说:“你以为你是谁?”有的说:“不知天高地厚。”有的说:“自不量力。”有的说:“只会吹牛。”还有的说:“你是什么货色我们难道不知道吗?”
老冷笑着说:“你不要目中无人,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有能力,杂志社里有才能的女人多的是,少了你,多了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拍着桌子说:“好,你现在可以宣布解雇我。”
大家没有想到我会拍着桌子和老说话,他们都愣住了,没有人再吱声。老冷不防我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他瞪了我一眼:“一个女人家看不出脾气这么大?你得向办公室里的其他女同事学习学习。
这时王美丽正好走了进来,她一到办公室,办公室里便“鸦雀无声”了,她让我去她办公室。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老,老将眼光投向别处。他刚才的那句话我本想反驳的,如果不是王美丽驾到,我不知道这场战争要如何结束。但这一次争吵无疑让我以老和全体编辑部的同事为敌,他们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算计我整我。我才不怕,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如果我有一些软弱,我就不叫罗妖。
原来王美丽是让我做好今天下午的采访,每逢有重大采访她都交给我去做,也许这是她对我的信任。只是我的工资不会比那些“鸟女人”高,只会比她们少。王美丽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罗妖,好好干,将来杂志社就看你的啦。”
好一个漂亮的“糖衣炮弹”,她既不给我职位又不给我涨工资,却在精神上给我一枚枚炸弹,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她的话好像是说将来我是她最佳的接班人,不用说,这句话她一定和杂志社很多同事说过,这种不需花费一分钱的精神鼓励满大街都是,用得着王美丽来给吗?我非常“恭敬”地对说:“谢谢社长。”
“罗妖,你很有能力,我一直欣赏。”王美丽笑着说。
谎言说多了肚子不会痛,王美丽如果欣赏我,她早就给一官半职了。我并不是在乎这一官半职的,可是看到能力不如自己的人当了官心里怎么也不服气。没有多大的能力人既然能够做官,能力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比她们差吗?“树大招风”,可是能够招风的树才是大树,为什么王美丽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也许她和老一样都是老花眼了,我想从他们这儿混出一个模样来真比登天还难。我也想过拍着马上走人,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是一家人的生活支柱,如果我走了,难道让我的父母回到乡下去吗?难道让他们每天过着苦日子吗?
王美丽擦了擦手,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铂金戒指,像这么有能力的女人只因长得丑,老公找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与她离了婚。据说王美丽守寡已有十多年,她没有生育,也许是她身体哪根经出了一些毛病。别看她有权有钱有势,可惜和我一样,没有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我站了起来,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谢谢社长赏识。”她挥了挥手,我走出她的办公室,虽然不是“热血沸腾”,但心里却也不是静悄悄。
所有的同事向我投来冷漠的一眼,我只当是欢迎我的目光。能够被一个群体列为对手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人。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没有发烧,看来“了不起”三个字是当之无愧。
王鸣走过来,我突然想在他的追求者面前卖弄一下我的风情,于是我以比平常温柔一千倍的声音说:“下午三点我们一起去。”我故意将“我们”这个词拖得很长,果然一个个女同胞满是嫉妒地看着我。我还不罢休,和他说话的时候,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倒没有看出来我是装的,我还将身子向他靠了一靠,拿起一份稿子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他笑笑。我的脸一点也没有红,我知道有多少人在注意我,他走了出去,我转过身看了看他的背影。马上我就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赖哈蟆想吃天鹅肉”,还有人说“真不要脸。”我心里大笑,可惜我不想逮住王鸣这只天鹅,如果我想,我一定要不择手段。但转念又一想,天下男人多的是,犯不着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不择手段得来的男人未必就是真正的好男人。爱情这东西只能靠缘分,正如写文章只能靠灵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