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波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她并不挣脱,就算梁骁的手多用力,她的肩膀稍微感觉到一丝疼痛也好,她也都不想逃脱。她就想这样静静的呆着靠着,看着眼前的男子。
而梁骁看到眼前女子清丽面庞上的那抹笑容的时候,脸上紧张复杂的神情才慢慢消散,随之而来的,亦是一抹发自内心的,十分自然的微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微笑已经很久不曾出现在他脸上了,自从两人分开后,他就在不曾露出过这种简单,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
此时,幽深的小巷中,如风一般的笑容迅速感染着每一个人。
亦包括那几个蒙面人。几个蒙面人终于放下矛盾的心情,扶起了地上那个右手骨头已经断裂了的兄弟,尽管他趁人之危,有失大丈夫风范,可毕竟还是自己的兄弟,怎可能不管他?
只是,几个蒙面人此时没有了方才的杀气,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的平静。
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这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俊逸的男子。他们仿佛仙人一般,不染一丝凡间的俗气。而凡间的任何事物似乎都影响不到此时深情对望的他们。此时的他们就像一幅画一样,宁静,平和。
几个蒙面人渐渐平和了心情。于是,他们便想趁机逃脱,一是不用破坏他们此时的气氛,二是可以保存自己的性命。
眼前的一双璧人功夫甚为厉害,未免一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早些逃脱的好。
只是,当他们刚要转身逃脱时,一声极为严厉的声音便随风飘入他们的耳中。“站住!”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即将离去的黑衣人为之一震,语气中的冰冷和霸气让人不容置疑的止住了脚步。
然后,他们只得颤巍的转过身,有些害怕的看向声音的主人。
发觉蒙面人正想逃脱的梁骁此刻正十分不舍的放开林波的肩膀,冷眼看向眼前的几个人。
“说,他究竟与你等有何冤仇?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梁骁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个蒙面人,顿时他们打了一个冷颤。
“这位公子,我们与这公子无冤无仇,也并不想下此狠手。只是,正所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几人也是靠此过活的,所以,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几人中的头头虽有条有理的解释着,可是话语中却依旧含有一丝不明的慌张。
虽不知道眼前这白衣男子的身份,可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他那霸气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这个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凡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尤其是干这种活儿的人。
然而,本来就十分生气的梁骁在听到这样一个解释后,简直是暴怒起来。
什么叫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哦?你们如果说出是谁指使你们的,我便饶了你们!”生气归生气,但梁骁很快便恢复了理智。
是啊,单单惩治他们几个是没有用处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揪出幕后的黑手,只有这样林波身边的危险才可以解除,自己才可以不用这么担心。
“这”蒙面头头儿一听梁骁问自己的雇主是谁便开始犯难了!
自己自始自终也是不知道雇主是谁的啊?这可怎么办?
“这,这位爷!我们也不知道这雇主是谁啊,跟我们对接的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而且,以我们的身份,如果知道了雇主的身份,很容易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雇主是谁!大爷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家中也是有妻子儿女的,万般无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的,所以”蒙面头头本来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是看到自己身旁那断手的兄弟,再想想家中的妻女。
无论如何都是要活着回去的,否则她们该如何活下去呢!
“住口!”然而,蒙面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梁骁便十分恼怒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是,他说的是有道理。任何人被破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养家糊口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如果今天他们动的是自己也就算了,自己不但不追究,或许还会给他们提供一份相应的工作。
可是如今,他们居然敢动林波,要知道,她功夫再高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如果真有个好歹。
梁骁想到这里,便不敢再往下想了。
“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动她,如今你们既然已经意图伤害她,那我便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
梁骁说完,便运起内力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丝质的白色锦袍周围,劲风迅速旋转,锐利势不可挡。
前方的几个蒙面人一看这气势,心中均是一惊,以眼前男子的功力来看,恐怕不屑一招,自己就可死无葬身之地了。
面前的这几个还是很讲义气的,自己既然已经打算将他们收为己用,就先保他们一时吧。想到这里,柳林波转头看向梁“且慢,放他们离开吧!”
柳林波声音传开,虽不大,但却叫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梁骁闻言收起内力,十分责备的看向柳林波。
他知道眼前的娘子心地善良,所以并不奇怪她此番的做法。而他自己也并不是要杀这几个人,只是想狠狠的教训他们。
“林波,这几人不好好教训我怕日后他们还会找你的麻烦”
然而,梁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波抬手打断了。“他们也是家计所迫,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如放他们离开。我看他们几个很有情有意,相信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柳林波看着眼前几个蒙面男子,十分肯定的说。
看到林波如此,梁骁就算是再愤怒,也只能压制自己的心情了。
而几个蒙面人在听到柳林波如此说之后,十分震惊的面面相觑。
为什么面临受伤害的人居然替他们求情?这个男子,果真如外表一样美好,善良。
幸好自己兄弟几人的功夫不高,否则岂非伤错好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他们在埋怨自己武功低微,而是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伤到眼前这个男子,十分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