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兰哭了很久,我去找回的果子她一口没吃便倒头睡去。
月光下,大片月葬花开满山野,淡淡的光芒如黑夜的星辰,光映在她如雪的肌肤上,那样纯净无暇如同婴孩。
我缓步轻脚过去,撤回残存的灵力,巨大的身躯化为原型,爬进挎包。
夜凉了,人睡了,风拂过,只求带着睡人的苦恼。
很久之后,总之是在我被尿憋醒之后,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话语:“灵兰小姐,请跟我回去,达克斯·月家族虽已消失,但活着的人聚在一起也能组成一个家。”
“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们,我叫灵兰·伍·来雄,达克斯·月·灵兰只是我刚到这时别人叫我的名字。还有,你们为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找到我?我被抛弃至此是不是与你们有关?”灵兰一连串的发问让我咂舌,这姑娘的脑袋好使得不像话。
“喂,文耀,我们先走吧,让这个世界磨磨她的刺。”一语轻佻,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在我看来这是个不知礼节的男人。
我从包中探出头来,看到一个大叔和一个年轻男子,那大叔看似落魄,却掩饰不住含在骨子里的贵族气息,一身简单的武士服陈处为年迈的身体,但举手投足间依然透出丝丝干劲,站在另一边的男子,墨绿色的瞳孔冰冷无情,黑色皮衣皮裤贪婪地吸收着从地平线上生气的阳光。
“好啊……那你们承认这是你们做的喽?”灵兰向前冲去挥拳打向那个男子,我也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灵兰会出去的拳头被轻松抓住,那男人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过:“小孩子,不懂事啊,你听清楚,这个世界没有人义务对你好,你所享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你觉得是我们的错,可笑!就算真是我们害你到这里来的,那么既然来了,就安定下来,好好适应这里!”
灵兰甩开那只大手,后退几步,歪着脑袋消化着那段话。
那男人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伸出手,搔乱了灵兰的金发:“你知道吗?文耀一直通过北斗情报组织了解关于你的一切,所以我对你的了解不算多也不算少,要不到我们那里去,用你的技术帮助我们,好吗?”
看着这个性格瞬变的男人,我有点哭笑不得,以至于让我产生了一种这家伙变心比女人翻脸还快的错觉。
但是灵兰现在还不能离开,我凭借这样一副肉身回到净渊毫无问题,但是我离开之后就没有可以信任之人来保护她了。
我挣扎着从挎包中挤出,再次分出一丝灵力,巨化的身体就这样站在一男一女之间。
我转身看了看灵兰,用头拱了她的身体,将她甩在我背上,逆着那两个男人向远方跑去,阳光尚且冰冷,空气被晨露沾湿,我劈开前路不停向前,虽感到那寒意侵肤,仍不能停下脚步,至少我现在还不能停下。
在树林中飞梭,眼前的一切都变成各色的线条,若不是这宇兽的躯壳坚硬无比,那我铁定全身骨折。
感应在不断加强,那是来自净渊的召唤,它曾守护者羽蛇族和水妖族,与那神树一起抵御外来的入侵。
这源于母性的召唤,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柔和缠绵,保护着她的孩子,召回那流离在外的浪子。
就在此时,一帮人影在树丛后晃动,那正是净渊守护结界的边缘,看起来那些人经过了三十多年也不愿意放过一个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