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叔……,大白在听到林亦知对主子的称呼后,站着的身体差点没摔倒在地上,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整张脸通红,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英俊潇洒聪明绝顶,七国中待字闺中女子最想嫁的男人之一的端王殿下,迷倒七国无数女子的南盛国端王殿下,十八岁的端王殿下,竟然被叫大叔了,而最让人好笑的是,以对面小孩的年龄,不管叫大叔还是哥哥都可以。
辽笙听到这句称呼的时候,清冷的眸子明显错愕了一下,大叔?除了皇叔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林亦知却不管对面两人如何反应,看他们不答话,还以为要反悔,这怎么行,我的珍珠怎么能让别人拿走。只能再次出声提醒:“两位大叔,我的珍珠是不是该给我了。”
又一句大叔冒出来的时候,大白终是忍不住“噗”笑出声,不过这一声笑到一半就赶紧用手捂住嘴,身体紧绷,再不敢面露一丝笑意。
辽笙转头淡淡撇了他一眼,又转过头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大白,取下珍珠赠予侄女。”
侄女……侄女……,这下换林亦知愣了,他这是嫌弃自己喊大叔恼了?还反过来真正地占自己便宜,不过想到即将到手地珍珠,林亦知也就不在乎这一句口头上的便宜了。
待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珍珠,林亦知把双手在身上擦了又擦,这才视若珍宝的接过,捧在手心不是,装起来也不是,看的文诗直翻白眼。
“小姐,看够了,差不多就交给奴婢吧”
“再让我多看几眼,着什么急啊,反正最后都是给了你。”林亦知头也不回地还在看。
文诗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给我啊,我只是暂时保管,回去还不是卖了换银子,自从三年前少爷出事后,小姐就私下派哥哥在城里收了好多孤儿,不但供他们吃穿,还供他们上学习武,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自那以后,花钱如流水,小姐天天给自己哭穷,变得是越来越爱财。
林亦知还没看够,却听见身边的文诗突然惊呼道:“小姐小姐,快,快看。”
以为又怎么了,林亦知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半路夭折,自己看到了什么,对面两个人又重新在马车四角装上了四颗珍珠,而且是比刚才更大更浑圆的四颗,这一刻,林亦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你大爷的。
看看对面的,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林亦知一下没有再继续欣赏的心情了,把手里的东西丢给身边的丫头,瞪了对面两人一眼,抬步就走。
文诗看着手中突然被丢过来的东西,抬头看看转身就走的小姐,再看看对面的两个人,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让你们惹小姐生气,瞪完才快步追着林亦知而去。
坐回马车的林亦知悻悻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了这是,就算人家有也是别人的,自己这是呕的哪门子气啊,明明意外得来了几颗珍珠,应该开心的啊,算了不想了,放风筝去了。
等到文诗爬上车,车夫扬鞭而去。
从辽笙他们车边错过时,还能听到断断续续地对话传来。
“小姐,还放风筝去吗?”
“去,怎么不去,忘了本公子今天出来的目的了吗?”
风筝?什么是风筝,坐在马车内的辽笙思索半天也不知道,也许是海外那边的新奇玩意吧。
另一边马车内,文诗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小姐,好奇怪哦,那两个人是不是傻,为什么要我们帮忙清理尸体就给珍珠,明明他们自己也可以啊,为什么要把尸体挪到草丛里,横在路上也挡不了他们什么啊,那个马一看就是良驹……”
“他们有病。”林亦知出声打断了她还要问下午的问题,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看到小姐这个样子,文诗就不再出声,安安静静地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此刻的她们不知道为何辽笙有这样的奇怪举动,直到很久以后,彼此都熟悉的时候,林亦知才知道他有洁癖,严重的洁癖,不但他有,连带着他身边的大白也有,此后林亦知有事没事就拿这件事笑话他,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人。
三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出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回去的路上就春雨绵绵。
坐在车上终于没打盹的林亦知,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春雨,天地连成一片,烟雨蒙蒙醉人心脾,甚至伸出手撩窗外的雨滴,正一个人玩的开心不已,突然被远处雨幕中的场景吸引了。
一群黑衣人在围杀几个人,隔得有点远,又下着雨,她看的并不怎么清楚,随即吩咐车夫,转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避开的她却偏偏避不开,荒郊野外,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周围除了远处的一伙人,也就林亦知这一拨人马,一半人突然向着他们杀来。
呵,这是突遭横祸吗?林亦知不禁挑了挑眉,令车夫也不再赶马,就在原地等着他们,想杀她的人还没出生。
杀过来的人不也言语,直接提剑就上。林亦知这边又岂是吃素的,一群护卫皆是见过血的汉子,瞬间双方便混作一团。
可慢慢地,林亦知发现不对劲了,这伙人明显不是一般的劫匪山贼或是寻仇,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刀刀毙命,尽管自己的人不畏生死,可怎么也架不住刀刀往死里搞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这边已经明显有伤亡,而对面有受伤却无一个死亡。
文诗面对这一幕,吓得早就说不出话来,虽然见过跟在林亦知身边见过死尸见过很多场面,却从没见过如此血淋淋赤裸裸地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