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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在掌控美联储:可能是最有权力的一群人(4)

通过指导听证会和修改立法,这些委员会的主席在国会监督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参议院委员会成立于1913年,主席由俄克拉何马州的罗伯特·欧文担任,他也是《联邦储备法》的支持者。当经济陷入大萧条时,参议院委员会的首席律师费迪南德·佩科拉举行了听证会,探讨金融危机的原因,制定改革方案。1933年和1935年制定的新银行法建立了新的监管框架,给予了理事会更大的权力。

1978年的《汉弗莱-霍金斯法案》通过指导理事会每年两次向国会报告货币政策从而正式形成监督。听证会都伴随着主席的证词。当20世纪70年代的大通胀破坏开始时,美国国会开始放宽对银行的管制从而提7升美联储在这个新环境中运行的能力。伴随着20世纪90年代的大缓和,美联储开始承担额外的监管责任。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多德-弗兰克法案2010法案》,加强了美联储对银行体系的监管。

争议对美联储来说从不陌生。国会对美联储结构的设计,使它能够独立于华尔街的经济利益和华盛顿的政治利益作出决策。也许正是因为它的独立性,美联储的政策和决策长久以来一直受到攻击。这些批评始于对美联储诞生的争论,以至于今天联储所面临的各种问题。

联邦储备体系享有非同寻常的独立性,是世界上独立性最高的中央银行。

美国联邦储备体系的独立性在1913年的《联邦储备法》通过时就被初步确定了下来,而1935年银行法的实施则在建立、健全美国独立的中央银行体系方面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它改变了联邦储备委员会权力松散、独立决策机制不健全的局面,为美联储独立行使中央银行职能提供了重要的法律基础。

联邦储备委员会直接对国会负责,除了国会在个别时期授权美国总统可以对联邦储备委员会发出指令以外,一般情况下,任何人和部门都无权介入或干涉联邦储备委员会货币政策的决策和执行。联邦储备委员会可以根据调节经济的需要,独立掌握和控制货币供应量,独立决定存款准备率、贴现率以及在公开市场上买进和卖出证券的数量、种类和价格,并对货币政策的执行结果负责。

美国联邦储备体系的资本所有权,既不属于国会和参议院,也不属于政府机构,其所有的资本金均以股份的形式为联邦储备区内的会员银行所认购。为保证美联储的独立性,防止其他政府部门或公司集团以控股的形式控制联邦储备银行,《联邦储备法》对于会员银行认购联邦储备银行的股份有严格的规定,禁止转让或抵押联邦储备银行的股票,股票所有者仅以固定股息取得固定收入。

美联储理事会各位理事的法定任期为14年,美联储主席及副主席的法定任期为4年,12位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的任期为3年。

美国《联邦储备法》之所以对美联储总裁委员会的成员规定的长达14年的任期,其主要目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因政府更迭或议会选举对美联储货币政策决策机构的影响,从而避免行政及立法当局操纵或左右货币政策运营现象的发生。

虽然美联储主席的任期仅为4年,但由于他与政府的任期并不一致,所以,当选总统亦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任期内美联储主席的人选。另外,虽然12名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的任期只有3年,但对于他们的任命不仅行政当局无权干预,甚至立法当局也无权过问此事,并且他们当中谁有表决权不是某个人的决策,而是完全按照固定程序进行轮流。

这样的任期设计自然有利于加强中央银行的独立性。美国《联邦储备法》规定,理事会成员不得连任,如果允许这些中央银行官员连任,就有可能促使这些人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时更倾向于迎合政府或立法机构的要求,而不愿意坚持自己的主张。

最后的结果是美联储不必遵守1966年的《信息自由法》和《政府阳光法案》条款的约束,这两个法案要求在政府会议审批的政策要向公众公开。因此,美联储的政策制定者们通常秘密开会制定政策。

尽管如此,它并不能使美联储彻底摆脱政治压力。事实上,要理解联邦储备体系的行为,必须承认,政治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总统和国会都对联邦储备系统有相当大的影响。总统影响的一种方式是道义上的劝告,而理事们也不愿意反对由全国人民选举的这个人的观点,如果他们认为不致违背自己的职责,一般都会照办。

其次,为了制定某种法律或阻止其他法律,联邦储备系统不断在国会进行活动。它在这些立法斗争中希望得到总统的支持,因而具有与总统保持良好关系的动机。第三,理事会主席希望获得总统的好感,以便当总统任命一名新理事时可以得到自己满意的人选。

公开市场委员会:控制美元的可怕机构

早期美联储的政策集中关注贴现窗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储备银行开始涉足更多公开市场操作,1923年,5位储备银行行长(当时称为“理事”)成立联邦公开市场投资委员会(FOMIC)协调美联储买入和卖出国债。

公开市场操作很快成为美联储首选的货币政策工具。

从法律意义上讲,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是一个能够直接控制美元的巨大权力机构。这个机构掌控着美元的市场流动量与银行储备量。这里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它的诞生前后。

进入21世纪后,世界经济中的不安因子逐渐增多,由于公开市场操作具备的种种优势,让许多国家开始效仿。问题是美国形成这一机制并非是在朝夕间,而是经历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首先是一战,美联储对中央银行的政策如何影响经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公开市场操作的雏形就是在这一时期产生的。

当时,各国都在为战争进行积极的融资活动,并由此产生了两个后果,8这两个后果改变了人们对美联储的看法与定位,让美国清楚地意识到美联储在经济中应当起到怎样的作用。

第一个后果是大量黄金从欧洲涌入美国,用来支付购买美国战争物资的货款。这样一来,美国的黄金储备远远超过了美联储所要求的法定准备金。由于国内黄金的增加使得美元相对黄金升值,美联储有义务增加流通中的联储钞票以恢复美元与黄金的兑换价格。

这一后果导致了所有其他商品的美元价格上升,使美国经济在1919-1920年经历了一次高速的通货膨胀。

第二个后果是由财政部发行的美国政府的债券存量激增。大量美国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

债券涌入商业银行,并成为其资产的一部分。

美联储的思维在当时受到所谓的真实票据理论的影响。这一理论认为,为商业活动融资的信贷应该根据交易的需求而扩张和收缩。相应地,由于发行短期商业票据是为了对商业交易融资,因此这些票据是不会过度发行的,从而不会造成通货膨胀。

相反,其他贷款可能会鼓励投机者,从而导致过度发行,引起通货膨胀。这种推理导致某些人认为美国经济中的通货膨胀不是因为黄金涌入和金本位,而是商业银行和美联储的组合资产中出现了美国政府债券。

因此,对通货膨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商业银行和美联储的组合资产中清除政府债券,把政府债券变为公众储蓄的资产之一。

于是,美联储开始在公开市场上购买政府债券,因为美联储预期这种行动会导致经济恢复正常的价格关系。这便是公开市场操作最初的雏形。

事实上直到20世纪20年代初期,人们并没有很好地理解公开市场操作和经济中全部信贷量之间的关系。大多数美联储官员只是把公开市场操作看成一种收入来源,而不是作为调节准备金以控制货币和信贷的工具,这使得银行间信贷量与准备金的合理性受到怀疑,衍生出的最根本的问题是:流通中的货币量是否适合当下经济的发展?假如当前经济正在朝着紧缩的方向走,那么美联储就必须执行公开市场操作为市场增加流动性,反之则应当减少流动性。如果在这一问题上适得其反或是不作为,那么美国经济下一步走向何方就不再重要,因为最终它将走向坟墓。

为了解决上述的问题,在经历了1920-1921年的萧条后,美联储公开市场投资委员会正式成立,最初的目标便是利用公开市场操作解决美联储未偿付的信贷总量。

20世纪30年代,美联储在销售财政部的证券时紧缩了货币供给,这一行为被广泛地认为催化了1933年的大萧条。

大萧条时的银行恐慌引发了一系列的金融改革,公开市场投资委员会被公开市场政策委员会代替,国会授权美联储理事会可以在相当宽泛的范围内改变会员银行的法定准备金比率,从而使美联储获得了一个新的政策工具。

1935年,罗斯福政府颁布了《银行法案》。这一法案再次重构了美联储体系,这次重构之后形成的基本框架一直延续到了今天。该法案正式授权美联储理事会执行其所具有的权力,促进经济稳定;公开市场政策委员会更名为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同时法案规定每个联储银行买卖国债必须经公开市场委员会批准;最后还规定,对银行存款提供永久保险。

在1934-1939年这段时期,尽管整个美国都在同危机作战,美联储却很少使用公开市场操作或再贴现等工具来应对危机,主要利用的工具反而是从《银行法案》中新获得的与银行准备金率相关的权力工具,即变动法定准备金率来缓解超额准备金的迅速上升,从而达到刺激经济增长的目的,但从广义上看,这无疑是另一种公开市场操作。

小知识——快速读懂公开市场委员会

国会根据《1933年银行法》和《1935年银行法》设立了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目前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12名投票成员(包括全部7名联邦储备委员会理事,其余5名由12名储备银行行长轮流担任)的架构成形于1942年。大多数储备银行行长都会出席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的会议,即使当时没轮到他投票。鉴于会议商讨事项的保密性,只有少数其他关键人员应邀参与。法律规定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每年举行4次会议,但1981年以来,该委员会每年举行8次定期会议,间隔5到8周。在出现危机的情况下,主席可以行使他的自由裁量权召开电话会议。

从历史的角度看,《1935年银行法》的出台,是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由雏形阶段迈入稳定阶段的重要标志事件。

美联储执行货币政策有三大利器:公开市场操作、贴现率和法定准备金。每种利器都会影响银行体系里流动的货币数量。美联储混合使用三种利器,以达到物价稳定、金融稳定和就业高增长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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