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魄34
伊隆基?狗儿通过魔珠密切监视狗儿的举动。
魔珠里狗儿面对一座造型华美的建筑,看起来在等候什么人。不久,一队神秘人物出现。这些人头戴面具,难以分辨衣着细节。但是他们显然训练有素,动作一丝不苟。这队人指示狗儿行进方向,保持距离,跟随在后。
一扇沉重的石头大门启开。启开的方式采用少见的卷闸式。另外一群经过伪装的神秘人物出现,这群人刻意把自己打扮成蚂蚁的样子,在石头门前迎接狗儿。它们采用一种很特别的仪式,握住狗儿的肢体,简短仪式后,把狗儿抬进大门。
穿过重重门道,没有受到看不见的守卫阻拦,这群神秘人物把狗儿放到一个显然是头领的人物脚下,小心翼翼的退出。留下狗儿和神秘人物在一起。
神秘人物头套狮子面具。他让狗儿坐在他的对面。
果然有一个巨大的阴谋集团。狗儿是集团里一个地位不算低的角色。这样一个庞大的集团,其阴谋不会简单到要取伊隆基?狗儿的性命,必与康乐国的运数相关。
狮子面具的人和狗儿密谈。
伊隆基?狗儿利用魔珠搜索那个面如狮子人的资料。出现的资料极其冗杂,其中绝大多数是无法理解的符号,很可能是另外一种文字。伊隆基?狗儿找到自己能够看懂的几份康乐国文字资料,都是这个人签署的处置令。究竟为什么,对被处置者进行了何种处置,虽然文字都有,看过之后仍然一头雾水。可以猜测到的是这个人在这个区域地位非常高,绝不只是遵命行事的执行人。他似乎仿照某种条文,独立行使权力。这是一个领袖级别的角色。只是处于这个系统中什么位置,仍然一无所知。
狗儿向狮面人报告,他们的阴谋被发现,基地暴露。暗算没有成功。
狮面人让狗儿先下去休息,他会做出新的决定。
那些神秘的小角色抬出狗儿。这一次他们用一种很先进的技术让狗儿处于睡眠状态,把他放置在一个看不见的装置上拖着穿过一个个相互贯通的空间。从飘忽而过的影像看,每一个经过的空间都是一个难以想像奢华,月华峰不可同日而语。
狗儿对通过的空间熟视无睹,享受自己的休眠。他突然从这种状态中惊醒出来。他发面了命令。在他的命令下,拖行停止。
狗儿注视一个人。以他惊醒的方式来看,这个人和他有重要的关系。显然,在整个阴谋当中,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很可能一点也不次于那个以福子自称的人。
这个人显然以某种方式被束缚住,似乎在受某种处罚。
伊隆基?狗儿调整魔珠,收集这个人的资料。
这个人资料不多,并且都以康乐国的文字显示。根据清晰的文字资料,燕姑用一柄小刀雕刻了一只站在树枝上的乌鸦,这只雕刻乌鸦贴在窗户正中央的位置,屋子从此有种不祥的气息。
燕姑继续在窗前雕刻,她还想雕刻更多类似乌鸦的东西。她的丈夫烦恼地喝酒解闷。只有喝酒才能冲掉那些不祥的感觉。燕姑试图阻止丈夫喝酒,她不喜欢酒的味道,也不让别人接近酒。你不让我做喜欢的事,我也不让你做喜欢的事。他伸手去抓燕姑的雕刻。他早就厌烦那些乌鸦了。而她提供了一个机会,他趁机把那些讨厌的雕刻纸全都撕扯,把刻刀也扔到找不着的地方。
丈夫又喝酒,庆祝自己的胜利。撕掉雕刻,扔掉纸张刻刀,收回燕姑的魂儿,从此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他递酒给她,想和她一起庆祝胜利。她把酒打翻,他气坏了。她心中一点也没有他,这可不是妻子的本分。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他打她。打是一种非常好的,有效果的教育方式。没有这样的方式,羊群早就逃到圈外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自由了。那时它们就变成野羊。
屋子里没有燕姑的身影,她没有打个招呼就离家出走了。丈夫放弃出去寻找的念头。你去找,她就会认为你离不开她。就会登鼻子上脸,从此家将不家了。顶住,熬到出走的人自行回来,你就获得优势,可以好好的驯服她。如果真的没有回来,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当然那样的事情是有可能的,非常可能。可是在这样谁胜谁负的关键时刻,如果出去寻找,那就意味着屈服,人生的失败。狗儿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酣睡在地上。
燕姑跪在地上,摇晃他,醒醒,醒醒!你怎么啦?
你还是回来了。灰头土脸。离家出走不好玩吧。
燕姑哭着,笑着。他弄不清她究竟是哭还是笑。不过,弄不清也没关系,对吧。燕姑回来了,这是显然的事实。他胜利了。干杯,庆祝胜利!
燕姑不干杯,只是喝了一大口,她使劲咳嗽。喝过酒之后,她就不灰头土脸了,有种特别的容光焕发。
燕姑拉开柴门走出去。柴门是丈夫精心编制的,是本地最富创意的门。很多人家都想仿制,但是他们都不敢。因为风格是需要人格支撑的。他们没有这种范儿。
他追出去,不要再离家出走了。回来,回来!他在后面叫喊。他是真心的。
她突然向他扔过来一个东西,狠狠的砸在他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外面正在下雨,雨滴稀释了划口中流出的血。她跳舞庆祝这个胜利。一只乌鸦在她头顶飞舞。
他很大度的原谅了她。跟着她的节奏跳舞。他跳得可不怎么好,不过,想一想,是他跟着她的节奏在跳,那是多大的屈服啊!
燕姑又在窗前刻乌鸦。他以赞赏的目光在一旁看着。他说,你又刻乌鸦!
她说自己刻的是凤凰。
乌鸦和凤凰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他可不是一个为了讨好老婆就颠倒黑白的人。他坚决反对她的说法。不过,他也没有采取过激的作法。他心情很快乐。他手上抱着娃娃。那可是家族延续的希望,他将以另外的形式活在这个世界上。从这个角度上看,他是抱着他自己。一个女人延续了你的生命,复制了你自己,让你把自己抱在自己的手上。这女人就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了。他屈服于她,不再喝酒,他也愿意做出更多的屈服。臣服一个女人是一件一点也不丢份的事儿。
手上的娃娃,也就是另外一个他,在不停的扭动。
他抛娃娃玩。抛得高高的,落下时接住。娃娃很喜欢这个游戏,听听那么大声的尖叫,就知道娃娃有多么高兴了。
你别这样扔。她老是扫人家的兴。刻你的乌鸦吧。管你什么事儿!
他把娃娃扔得更高。
她尖叫起来。尖叫扰乱了他。他没有接住娃娃。
他惩罚了她,点燃了她的头发。这是她应得的惩罚,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事情。他想做的是烧掉她,把她烧成一把灰,可是她扑到水缸里,淹灭了火。
燕姑坐在湖边,他趴在荒草丛中,留恋的看着她。他不想失去她,所以才一路跟踪来到这里。跟他猜想的一个样,一个男人出现。出来散散心只是一个借口。燕姑笑了,她很久就不笑了。他怒火中烧。她背叛了他。他也笑了,终于找到她不喜欢他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人。
他们亲密的说笑,后来就拥抱在一起。那个人抚摸她的脸,而她低着头,让那个人抚摸。她为什么哭了,这个他并不想弄清楚。
他从隐身的地挥刀冲出。
那个人也抽出一把刀,想要杀了他。他砍到了那个人的手臂,那个丢下刀落荒而逃。他在后面紧追。那个人慌不择路,跳下山去。
他转身找她算账,迎面撞上她,她用刀砍他。就是之前那个人逃跑前丢掉的那一把刀。她想让他死。可是他不会束手待毙。他想把她手上的刀夺下来,他要把她带回去。这个过程中她弄伤了自己,砍不着他,她就气急败坏的砍自己。
他看不下去了,再也看不下去,纵身跳下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