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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彰德旧人

高虎说完,萧宁与萧母陷入无言,梁晟欲再强求,却也无能为力,毕竟高虎三人已牵扯进来。高虎虽是嘴上强硬,内心却是不会做出有违道义的决定。良久,高虎道:“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中京城你是回不去了,彰德有我一旧友,我们可以去那里,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萧宁却嘟嘴道:“我不走,谁知晓高大哥是否在骗我们?”萧母一听,知道萧宁耍起了小性子,便责备道:“宁儿,怎可说这般话?高壮士怎会骗我们!”萧宁依旧坐在床边不动,嘴中却道:“高大哥刚才还在说梁大哥的不是,此时却又这般热情,我可不信!”萧母见她仍是任性,急道:“宁儿,再这般我可要生气了,高壮士为人豪爽,刚才之言,也在情理之中,实是有口无心,你怎可怪罪于他!”转身又对高虎道:“高壮士,小女小儿心性,说话莽撞,还请你别往心里去。”高虎听罢,笑道:“哈哈,不会的,萧夫人,刚才我的话也确有偏激之处,萧姑娘能这般,可以看出她对梁兄弟是多么的关心,如此重情重义,高某佩服之极。”他说完看了看萧宁,见她仍是不语,便给梁晟使了个眼神,梁晟心领神会,拉了拉萧宁的衣袖。萧宁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正是紧张如何能摆脱尴尬,经梁晟一拉,缓缓转过身,露出羞涩之情,先是看了看萧母,又对梁晟笑了笑,眼神之中满是羞愧之意,梁晟见状忙道:“快谢过高大哥!”萧宁会意忙抱拳躬身轻声道:“多谢高大哥!适才多有不敬,万望见谅!”高虎见状笑道:“哈哈,这傻姑娘!”萧母与梁晟看着萧宁害羞的样子亦是会心一笑。萧宁三人收拾停当后,便搀扶着梁晟走出小院,向彰德方向而去。

中京城内,完颜天骥静静地坐在大殿上,面对着下面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没有说话。那两人双手被缚,低头而跪,静默不言。一旁立着的数十人亦是很安静,似乎要有大事发生,整个大殿,气氛诡异而安静,似乎要有大事发生,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动作。

不久,一人奔至殿前,便伏地呼道:”属下无能,未能带回梁晟,请将军赐罪。“此时殿中其他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完颜天骥见那人伏在殿中,两腿抖动不已,显是极为害怕。他站起身来,对那人道:”起来吧。“那人听到后口中忙道:”属下无能,有负将军厚望,不敢起身,还请将军责罚。“完颜天骥见那人仍是长跪不起,也不再管他,走到那被缚的跪在地上的二人面前,忽的抽出长刀,顿时,其中一人的头颅便滚到了地上,另一人一惊之下,当即哭嚎道:”将军,属下实在不知,还望将军明察!“说着已吓得倒在了地上,众人见状,个个惊骇,大气不敢出。”一个小小的刺探军情的兵都抓不到,要你们何用!“完颜天骥怒喝道,众人听罢更是惶恐,当即跪倒在地,不敢出的半声。

这时,一个道人走进殿内,那道人手执拂尘,背倚长剑,朗声笑道:”哈哈,将军切莫烦恼,贫道可助将军寻得那人。“完颜天骥定睛看去,眉头一皱,奇道:”这么说道长已知那人踪迹?敢问道长道号?“那道人听罢哈哈笑道:”贫道余寿海,道号奇玄,于彰德长春观中修行,前日里云游至此,听闻将军大破蒙古鞑子,甚是激动,又闻将军的一员兵士手握重要军情但至今未归,心知将军烦忧不已,贫道特来献上一丝线索。”完颜天骥听罢瞧了他一眼,眉头紧皱,当即命令道:“来人,将此胡言乱语之人绑起来,关到地牢之中,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地牢之中。“只见从殿外走来两人,手持绳索,走到余寿海身前将他缚住,随后应了声’是‘,便押着余寿海向地牢而去。

左右众人见完颜天骥如此举动,心生不解,其中一人走上前去,俯首问道:”将军此举,在下愚钝,甚为不解,那道人既知梁晟的下落,为何不问清一二,反倒将他关了起来?“完颜天骥听罢,喝了口酒,站起身来怒道:”搜寻梁晟之事,是我吩咐尔等秘密进行,外人怎会知晓?你现在却来问我?“那人一听,登时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口中急道:”将军息怒,属下办事不利,这就去查明是何人走漏风声。“完颜天骥听罢喝完剩下的酒,将杯子摔倒那人面前道:”还不快去。“那人见状,吓得连连道’是‘,慌乱站起身子,也不敢抬头,还未走几步,被完颜天骥叫住,当即又跪倒在地,伏耳听去,完颜天骥道:”这道人来历不明,你命人去彰德一趟,查查这人底细,回来通报与我。“那人又是称’是‘,随后退出殿外,消失而去。

高虎四人一路上走的很慢,梁晟的伤口虽已止住了血,却仍是隐隐作痛,再者一路上金兵时常出没,四人躲躲藏藏,走走停停,十多日后才入得彰德府境,境内残垣断壁,了了无人,好不容易寻得一家饭铺,却也不敢长久停留,草草吃过饭,便又启程,向长春观方向而去。

又走的几日,只见苍山茫茫,草木稀疏,倒是黑鸦成群,嘎嘎而鸣,盘旋不止,四人向那鸦群停留之处看去,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具具尸身,已露出了白骨,忽的一只苍鹰飞来,惊得鸦群四乱而去,那苍鹰叼起一块血肉便飞离而去,鸦群见状又蜂拥而至,开始撕啄。萧宁看的心惊,竟忍不住呕吐,再不向前。高虎取过一卷布匹递于她,示意她掩住口鼻,她接过后当即盖在头上,紧随高虎绕过鸦群,向山中走去。

过得半日,四人穿过一片山林,便看到长春观现于眼前,高虎上前轻叩道门,不久一道童开门问道:“几位何人?到此何事?”高虎忙道:“我等到此来寻奇玄道长,有事相求,还望小师父通禀一二。”那小道童看了一眼高虎四人,思索良久,皱着眉头道:“可是我不认识你们啊,我大师父也不认识你们啊。”高虎听罢哈哈大笑,萧宁见那小道童天真的样子亦是笑道:“小师父,你不认识我们,你大师父可不一定不认识我们啊。”那小道童听后挠挠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你说的对,我大师父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多,再者我大师父也不再观中啊。”说着便把大门完全打开,高虎四人正要进入,那小道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拦住去路道:“还不行!还不行!我得去问一下我长风师父,这几日总有几人来寻我大师父,像你们一样也是四个人,长风师父说了,一定要问清楚来者何人,麻烦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姓名吧?”高虎听罢哈哈笑道:“好吧,你去告诉你长风师父,就说高山猫回来了,他就知道我是谁了,快去。”那小道童一听笑道:“山猫,好奇怪的名字,好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说着那小道童将道门重重的关上了,高虎四人见状不禁哈哈只笑。

少刻,道门大开,走出一位长须道士,那道士面带微笑,走到高虎面前拱手揖道:“多年不见,山猫可好?”高虎笑道:“好,好着呢。”随即又将萧宁,梁晟,萧母见于那道士,那道士忙将四人迎至观内,那小道童看的一脸迷茫,将道门关上后紧随高虎几人而去。众人到得观音殿内,那小道童不禁问道:“长风师父,为何前几日那四人你不让进的观内,今日怎么让他们四人进来了?”那道士一听笑道:“他们是自己人,你且去寻你几位师兄,道殿外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我与你山猫师叔有要事要说。”那小道童‘哦’了一声,退出殿外,口中喃喃道:“山猫师叔?”那长风道人看着他笑了笑,转身对高虎道:“师弟今日突然回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高虎听罢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刚才听那小道童所言,近日确有几人来寻奇玄?奇玄何在?”那长风道人回道:“近日确有几人来寻奇玄师兄,都是些兵士模样,只因奇玄师兄不再观中,云游去了,我便将他们打发走了,不想他们三番五次前来,我想此中定有何事,便闭门不见,暗中命人出去寻找奇玄师兄,不想昨夜又有飞贼闯入,后来一查,竟还是那些兵士派来的,心知定出了大事,只是至今尚未知奇玄师兄何在。”高虎听他说完,沉静良久,正要说话,忽听道门外马蹄声响,甚是嘈杂,之后敲门之声便起。

高虎忙对那长风道人道:“我们暂且隐去,你去瞧得一二,切勿慌乱。”那长风道人点了点头,便向道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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