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看着这张纸，久久没能说出什么。
[
这个世界，难道是真的么？
这已经不能算“一般意义上”的剧情了
——明明使用化学试剂就已经很离谱了，这里却更进一步
——不仅算出了使用化学试剂之后这个世界的反应，甚至把这个反应跟之前我打晕Lebesgue这件事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两个隐藏任务之间发生的联系，我不认为是一种巧合。
更像是一种必然。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吧——
就比如那次对法典的宣示
——游戏中我根本不可能对围观的NPC产生诸如紧张之类的情绪而说不出那句A。E。A。E。!的
又或者，是自己的意志动摇了么？
其实，在一开始，自己就没想过承认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呢
——就比如，尝试指令时候的各种没有反应
——就比如，最开始时候的那个名字，§壮↑哉◎我№大△中＆华§——根本没有哪个真实世界会允许这个名字的。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考虑，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又会怎么样。
其实，我的确是自欺欺人了很多很多
就比如我刻意忽视的，前人总结的催眠状态
——有好几个阶段，分为浅度催眠和深度催眠，其中深度催眠又分好几段
——最开始的一段跟“鬼压床”类似，失去身体的控制能力，或者大脑的控制能力：
比如，催眠师告诉你，从一数到十的数法是，1，2，3，4，5，6，7，9，10
然后重复几遍，加深你的印象，之后，哪怕你觉得再不正常，也说不出7和9中间的那个数字（注一）
其实，这里已经涉及到了记忆
然后是更深度的催眠，进行正向或者负向的视觉修正
比如，明明你的眼前有一只铅笔，催眠术却告诉你，那支铅笔你看不见，于是你就真的看不见了。
又或者，明明只是一面墙，催眠术却告诉你墙上有钟，于是你看见了钟。
明明，视觉是比记忆更难以涉及的，而，就算这个世界是一款游戏，按照音乐头盔的运算能力和这个世界的拟真度推算，这款游戏似乎都已经很成熟地运用了最后一级仿佛梦境一般的大脑干涉能力
——而梦境最擅长的，就是编造和篡改记忆
若这款游戏真的想玩我，难道不能在记忆的底层直接添加一些东西么？（注二）
所以，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再去一个地方吧——”张秦忽然开口。
“去哪里？”
“祖师祠后面的图书馆——曾经一度被我认为是BOSS的Eular师兄曾经提到过的。”张秦说。
“嗯——不过估计你会失望的。”袁平说得很是淡然。
走到祖师祠前，张秦停了下来，因为按照欧拉师兄的说法，应当拜一拜挂在祖师祠前的祖师像
——张秦本想拉着袁平一起按照欧拉的吩咐拜一拜，可一来是觉得拜一张白纸太过搞笑，二来是觉得自己连拜师的时候都没拜过祖师因而张秦也没听从欧拉的话语，只是径直向祖师祠走了进去。
祖师祠的后门大敞着，于是张秦拽着袁平径直的向藏书阁走去。[
像这样的门派，大概际遇只有古人传承者一项了吧，虽然看这个地方大小较之一般游戏连一个分部都不算——但到了后期，谁知道节操君会不会给一个满级经验法球什么的……
]摇摇头，张秦便进了藏书阁，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卷，画卷上面休息区椅子上坐得满满当当的人，周围还站着不少人，在探讨着什么，跃然纸上的形象无不展示着他们说话的声音甚至比张秦在紫岛听到的打架时候的声音都大[这真的是图书馆么……怪不得欧拉师兄要晚上来白天睡觉的……话说，这里真的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
不过既然来了，张秦却也不想空手而归，毕竟来了这里。
“一起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么？”张秦问。
“不了——这里不可能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袁平回答：“不要忘了Voidesert的封印，‘知识’的封印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加丧心病狂……”
“可是Eular师兄——”张秦想说些什么。
“一定不是这个原因的——”袁平回答。
张秦无奈，只好快步走到书架旁边，随意抽了一本书出来。
《论紫岛内功与一般内功的共性》
翻开书，第一页是空白。[
大概是习惯性的留空吧，毕竟封皮是一般不会印刷东西的，而翻开的那半面是否印东西也是因人而异的……
]翻页，第二页的右面写着：
{
天下武功，同出同源。
山南内功，最优化方案是按顺序打通LH2，Es10，Es35，Es11，Es12，Es1六处穴位
紫岛内功，目前的最高境界者可以按顺序打通LH3，Es13，Es9，Es98四处穴位
文鑫内功，按照他们的摸索，要按顺序打通Es7，Es11，Es98三处穴位
我没有更多的理由，只是完全的出于直觉。
将LH穴位认定是主穴，Es穴位认定是辅助穴位，此时主穴位往往是唯一而有各自的特殊效果的；而由于许多不同的功法都需要打通相同的Es穴位这一点，我觉得几乎所有的Es穴位都不具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但我想，下面的研究，可以揭露一个，你未尝了解过的世界吧：
}
[很好玩的理论啊，看来这个游戏很不简单，西方对它寄予的期望很大啊，都说中国要崛起，因而想用这些科学定量分析对中华传统文化做一个科学入侵般的解构么？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张秦又翻了一页。只见第三页全都是白纸，一个字都没有。
[搞什么！]
再翻页。
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
“果然你什么都看不懂吧——”袁平说。
“怎么？明明有一页书是有字的——”张秦说。
“但你看不懂，所以有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袁平回答：“这就是封印的力量——话说，那个给你推荐图书馆的伙计，大概是瞎了眼吧——”
[
果然一说就中呢
——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来这种图书馆看书吧——
]
张秦叹了一口气，毅然闭上眼睛。
“喂喂，你也准备瞎了眼么？”袁平有些吃惊。
张秦没有关袁平的话语，只是用手抚摸着一本本书的书脊，静静地在图书馆里面行走着，如幽灵一般。
“别没事装瞎子啊——”袁平有些无奈。
张秦没有理会什么，只是脚下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原来是这样。”张秦忽然说。
“怎么？”袁平问。
“其实，在一开始，师兄体会到的就不是紫岛的知识——”张秦说：“而是传承。”
“嗯。”袁平点头。
“小平同志——你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么？”张秦忽而问道。
袁平先是有些疑惑，不清楚为什么张秦忽然想到了这里，而后点头，想开口肯定些什么，最终却又低下头，皱着眉说：“应该是吧——毕竟我们生活在这里——黑客帝国里面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张秦忽而想到了些什么：“你能把我带回那个梦境么？”
“现在么？”袁平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张秦说。[能不能下线，或者有没有下线的必要，就看这一次了……]
“那我就带你到那个被你称之为‘真实梦境’的世界吧。”袁平说：“当然，不可能发生什么逆转时空的，苏仪模仿的那个世界早就崩溃了——”
“能回去就好。”张秦说。
“由于你目前身体状况良好，这次梦境可以采用加速模式，因而你可以在梦中待够一整天，而现实只会走过五分钟。”袁平说：“不过看上去那个世界里面你的状况不太好，真的要去么？”
“当然。”张秦点头。
“好吧——”袁平说着，伸出手指点中了张秦的额头：“一会儿你会晕眩一段时间，不要抵抗。”
张秦忽而觉得有些晕眩，然后便睡了过去。
……
[所以说，我回来了？]看着熟悉的病房，张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啊——病人醒了——”一个护士忽而雀跃地喊着。
“怎么了？”张秦问。
“飞机坠毁，砸到了你们的宿舍楼，由于是晚上死伤比较惨重——不过幸好你睡觉时候带着头盔，因而头部没有受多大伤害——所以我们能把你救过来——其实一度我们以为你已经脑死亡了呢——还是我们的主任医师说你有救——或许你应当感谢他的——虽然代价是政府为了救你花了超出平均值几百倍的医药费——（注三）”
“哪里来的飞机？”张秦问。
“似乎是马航的……”护士说：“我们国家已经为空难的死难家属表示了默哀，顺便对马航提出了‘严正抗议’……”
“……这也能抗议？”张秦一时有些醉了，喃喃自语道：“能不能来点有节操的？”
“理论上并不会出现这种神奇的现象——只是在你被陨石砸中之后，发生什么都不值得奇怪的……”袁平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这还带画外音么？]张秦有些疑惑。
“本来的剧本是我通过引导这个世界在你学完了比〖中二〗更强大的〖大二〗的课程之后进行一次战争然后直接【群龙无首世界核平】的——然后你借着毁灭世界的机会觉醒魔法真谛在吸收了整个世界的魔法能量之后恢复A。E。的意识……结果由于你把这个世界做得太真实，导致我必须不断地加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干扰输出——然后在大一的时候终于因为能量不够只能退场了——后面由于你被封印了全部计划，自然想不到毁灭整个世界——于是你只好在你设定的用于维持你自身在梦境中的能量用尽之后从那个世界里面自然地出来了。”袁平的声音又解释了一番。
[然后？]张秦还是不太明白。
“然后你注意到了，你并没有恢复A。E。的记忆——”
[那又怎样？]
“所以其实你根本不能对这个梦境做什么操作。”
[这也没什么吧——毕竟这些力量还在。]
“你应该也记得，整个世界是如何构成的，你限制了魔法粒子的能力，于是有了热力学第二定律——但你的限制是不完备的，因而热力学第二定律在体系内分子很少的时候是可以不成立的——”
[你是说，那个梦么？]张秦有些疑惑。
“不清楚——不过，你应该知道一点，就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办法直接解开这个梦境中魔力的限制了。”
[所以？]张秦问。
“所以，这些力量虽然在你的身上，但就跟定期存款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你只能看，不能用。”
[可这跟飞机有什么关系？]
“苏仪在你被陨石砸中之后试图激发你的潜能让你自救，这会导致这个世界永远地失去一些能量——于是自然有了这架飞机来释放能量。”
[这样啊——]张秦皱皱眉，笑了笑，显然是承认了这个A。E。的称呼的真实性。
“其实苏仪也是取巧了，她构建了一个虚假的世界，用于激发你对改变未来的渴望——于是在你的潜意识里面，难免会有什么东西去尝试改变这个‘真实梦境’，于是就有了这架提供能量的飞机——当然，就算如此，苏仪的消耗也不小——不过幸好没伤到根本，估计过几天就醒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固执地称我A。E。呢？]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学数学吧——”
[果然是——因为A。E。么？]张秦心里默默地想着。
“不然，你觉得我在铅笔盒上面绣A。E。是什么意思？”
[话说，你说这梦境这么强大，你这样给我传音真的可以么？]
“为了纠正你的印象，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做的——因为我知道游戏里面你会做什么，你从来都是为了最大战斗效率而不惜一切的——虽然你对待唯一生命的英雄一般都很是仁慈，但那些有资源就无穷无尽的小兵，对于你来说只是一笔笔用来交换对方将要失去的资源的消耗品而已——要知道，他们其实都是有血有肉的呢——”
[让我回去吧——我已经明白该做些什么了。]张秦忽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闭上眼睛。”
张秦闻言闭上眼。
“真的好久没有像一只八爪鱼那样缠在你的背上了呢——”听着最后那疲倦的话语，张秦的意识忽而变得朦朦胧胧的。
醒来，张秦便回到了紫岛。
[
有血有肉的么？
——跟“NPC”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
从一开始，就没人探讨过这个问题吧
——毕竟，我所希望的，只是，为了胜利——
可，这样，真的好么？
]
张秦想着，爬起身子，忽然发现背上好像背着什么东西一样。[这个熟悉的动作——果然是小平呢……]
“小平你没事吧——”张秦有些担心。
“嗯——只是有些困而已”袁平朦朦胧胧地说：“睡醒就好了——话说，今晚我们回法师塔吧——在那里应该恢复得会快一些。”
“法师塔？”张秦问。
“你——总不能忘了你是从真实梦境醒来之后到了哪里吧……”袁平强撑着说。
“这样么？”张秦摇头：“我还以为自己是被哪个科学怪人抓到实验室去了呢——”
听了这番话，袁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想着[我就多睡了十五分钟，醒来之后就发现你不见了——真是懊恼死了……]
张秦见袁平没有动静，说了一句“好久没有背过你了，不清楚手艺到底还有没有放下——”之后，便离开了紫岛派。
一路上，大概是风平浪静吧——除了某些忽然闪出来的黑影。
——
注一：这个是我高中时候看有关催眠方面的书籍的时候看到的一个标准，由于好久没看忘记了许多，不过大概是这个样子
注二：其实这里是张秦主观意念产生了动摇，否则，根据“人永远无法证明自己没有患精神病”这个道理，张秦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的……
另外根据一本《人类最致命的错误OnBeingCertain》一书中的介绍，当一个人承认某件事情的时候，他会找尽可能多的理由或者借口来证明这件事情的正确性（因为这是“承认”的前提，就算你是从书上看到的你也会一口咬定，“书中写的当然是正确的”，又或者“这本书的这个命题错了并不代表那个命题错了啊”又或者“虽然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的逻辑没有问题啊”之类的话——当然，我小学时候就是因为小学数学书告诉我比较大小应当“先比较两个数的位数是否相同，然后从高位到低位依次比较”的原因一口咬定循环小数“零点九(九循环)”小于一……然后老师怎么解释都不听……）当一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由于他用了太多的例子来推翻他原有的观点，于是他变得，只能比原先更固执……更固执地否定……张秦就是走在了这条“更固执的否定”的道路上……
注三：这里我无意调侃医患关系……我只是在滥用统计数据而已……由于救护车来得比较晚，伤得最重的那些已经死干净了，轻伤的那些肯定也要被拉到医院处理一下……张秦作为里面伤得最重的，比那些打一针破伤风或者从手里取个玻璃茬之类的轻伤来说，高个几百倍或许也算正常……而且，一般医院的高成本只是因为用了太多药品……更何况，这个世界根本不算真实的……其实现在在有了医保之后，医患关系其实已经是在某种程度上迎来了好转的……
附加注释：这一段是我好早之前就废弃掉的段子……写这段的时候甚至没写前后文……于是这段就光荣的发现，完全接不上文章了……所以它到了这一节……
：藏书阁
走到祖师祠，张秦想按照欧拉的吩咐拜一拜，可一来是觉得拜一张白纸太过搞笑，二来是觉得自己连拜师的时候都没拜过祖师，三来是在刚才张秦走那“53步”的时候发现无论是向祖师祠走的人还是从祖师祠出来的人根本没有一个在祖师祠门口拜一拜什么的，因而张秦也没听从欧拉的话语，只是径直向祖师祠走了进去。
祖师祠的后门大敞着，那幅白纸画卷已经被不知道谁卷了回去，张秦看着这景完全没有在意，也是径直的向藏书阁走去。[
大概——这个游戏是套用了一部分“转职飞升换门派”的标准桥段吧——不然安排一个这样烂的门派，如果连门派都不许换的话——谁还来玩？不过，像这样的门派，大概际遇只有古人传承者一项了吧，看这个地方大小较之一般游戏连一个分部都不算——大概，从这里拿了初级的经验书什么的就可以毫无留恋地走掉了吧……不过其实我倒是挺好奇的，这么设定要科技侧那些人，那些把我套上实验服想把我变成生化人的科学疯子们，又会对此做些什么呢？换句话说，他们要飞升到哪里去呢……
]摇摇头，张秦便进了藏书阁[
旁边休息区椅子上坐得满满当当的人，周围还站着不少人，说话的声音比昨天晚上打架时候的声音都大——这真的是图书馆么……怪不得欧拉师兄要晚上来白天睡觉的……
]不过既然来了，张秦却也不想再回寝室，毕竟来了这里。
于是张秦顶着似乎能把人淹没的说话声，快步走到书架旁边，随意抽了一本书出来。
《论紫岛内功与一般内功的共性》
翻开书，第一页是空白。[
大概是习惯性的留空吧，毕竟封皮是一般不会印刷东西的，而翻开的那半面是否印东西也是因人而异的……
]翻页，第二页的右面写着：
天下武功，同出同源。
山南内功，最优化方案是按顺序打通LH2，Es10，Es35，Es11，Es12，Es1六处穴位
紫岛内功，目前的最高境界者可以按顺序打通LH3，Es13，Es9，Es98四处穴位
文鑫内功，按照他们的摸索，要按顺序打通Es7，Es11，Es98三处穴位
我没有更多的理由，只是完全的出于直觉。
将LH穴位认定是主穴，Es穴位认定是辅助穴位，此时主穴位往往是唯一而有各自的特殊效果的；而由于许多不同的功法都需要打通相同的Es穴位这一点，我觉得几乎所有的Es穴位都不具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但我想，下面的研究，可以揭露一个，你未尝了解过的世界吧：
（第二页结束）
[很好玩的理论啊，看来这个游戏很不简单，西方对它寄予的期望很大啊，都说中国要崛起，因而想用这些科学定量分析对中华传统文化做一个科学入侵般的解构么？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张秦又翻了一页。只见第三页全都是白纸，一个字都没有。
[搞什么！]
再翻页。
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