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船上，张秦忽然说。
“怎么？”袁平问。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一味转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张秦说。
“可——”袁平有些疑惑
“你有没有考虑过云中子到底是怎样取胜的呢？”张秦问。
“你以前是怎么计划的。”袁平忽然问。
“我？”张秦笑着：“当然是以为，要进入大航海时代这类副本，要带领几万大军纵横四海，去那未知的岛屿寻找无尽的宝藏啊——”
“可是——”袁平有些疑惑。
“可是——”张秦接过了话：“游戏没开放这个副本啊——”
“明明不是游戏的。”袁平小声喃喃自语着。
张秦没有关袁平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看沿海风浪如此之大，可见其实并不存在一个什么我国东部的一个岛，而且风浪这么大，再走下去会——所以说，其实从一开始，这款游戏就是让我去刚正面的啊——”
“难道一开始——”袁平有些疑惑。
“本来只是想迷惑一下Voidesert的人，让他们在觉得我们一定隐藏在哪个位置等待着给予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我们反而去了海外，等他们城墙修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到了船坚炮利的我们反击的时候了——让他们明白纽约是怎样诞生的（注一）。”张秦叹了一口气：“可惜，计划出了问题，我只能‘虚则实之’了……”
袁平皱皱眉，表示听不懂。
“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损失比较大而已——”张秦说：“趁他们首都兵力空虚，一路A过去好了。”
“你怎么知道？”袁平问。
“他们肯定会派人去海铭城巡视的。”张秦说：“于是，看地图的话，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吧——”
张秦说着，面前便出现了一张地图，显然是袁平为了方便听战略部署而布置的。
“演海北上，然后——毕竟现在是夏天，可以借季风风势从长河的支流接近Voidate——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建在河上的【文鑫城】而已。”
“不是怕暴露行迹——”袁平有些担心
“你觉得，他们会猜出我们已经入海了么？”张秦问。
“可是——市民们都看到了——”袁平说。
“相信我——”张秦说：“没有任何一个游戏制造者敢于让村民出卖代表正义的我们的。”
“可是——”
“可是你不理解有一个神奇的存在叫做广电总局啊——”张秦说：“我从未见过哪个胆大包天到可以丧心病狂地无视广电总局的——毕竟美国也有类似的玩意……”
“所以？”袁平问。
“所以，根据村民的描述，我们应该是去了某个未知的小岛去寻找无尽的宝藏了吧——”张秦说：“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没有烧船？”
“又在吹牛——明明是不小心忘了的……”袁平喃喃自语。
“其实在港口我就怀疑了——只是现在确认了这点而已。”张秦尴尬地笑了笑[
才没有什么粗心大意忘掉了呢……
小平不会喜欢我这样粗心的人的……
不过话说——小平其实更讨厌那些自欺欺人的不是么？
真是的……它明明不是小平……
或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吧……
]
“那——难道你允许Voidesert的人开船追上你么？”袁平问。
“开船——从来都不是一向简单的工作呢。”张秦颇有些自信：“没有开船的迷失方向，就没有星相学，就没有对恒星运动的观测数据，就没有第谷对天文数据的整理，就没有了牛顿借此证明万有引力定律的正确性，就没有近代物理，就没有船坚炮利，就没有电脑和虚拟游戏——说不定我现在还剃了头扎着辫子读着孔夫子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呢——你怎么能这样瞧不起开船这项技艺？”
“就算你能找到那些岛屿吧，那么，Voidesert的人难道就找不到了么？”袁平问。
张秦只能吐吐舌头：“至少，现在误导的线索已经放下了呢——我倒是真心希望他们开船来追的同时封锁入海口呢——”
“作死呐——”袁平有些惊讶。
“当年八国联军就是一路打游击打上的陆地，这‘鲁肃樊哙’的速度难道比不上Voidesert的士兵么？Voidesert的兵力越是分散——岂不是我们的胜率越高么？”
“果然呢——”袁平说：“A。E。你一贯的野兽般的直觉还是没改过呢——”
“我是张秦——”张秦笑了：“果然作为一个AI你的底层程序还是不能完美地模拟小平么？”
“我们能赢，是么？”袁平没有管张秦的说法，直接发问。
“自然——我可是怀着一颗走出这款游戏然后把你们公司告到破产的心在玩这款游戏的，你们既然敢给出退出游戏的方法，我当然是要完美完成的啊。”
“嗯。”袁平点点头：“我们必须胜利。”
“我们必将胜利——话说不要这样玩弄Hilbert的名言啊——”张秦说：“我可不想在自己的葬礼上听到‘让我们考虑一个单变量的复函数’之类的千古名言啊……”
袁平笑了。
张秦却没笑，因为他记得很清楚[
{高二|
“哈——”忽而，袁平笑出了声。
“发生什么了？”张秦问。
“哈哈笑死了笑死了——”袁平只是笑，没有别的动作。
“至于么——小心点别过去了——”张秦说。
“哈哈哈——”袁平还在笑：“要是我过去了你就按照这个给我主持葬礼好了。”
“不缠着我一起过去么？”张秦看袁平这样子有些想笑。
“当然不了——”袁平说：“多好，搞一场人鬼情未了——”
“真受不了你——”张秦笑着，把头往袁平那儿凑了凑。
……
于是大二的那天，天是晴的，九月份的太阳像是报复似得灼烧着大地，也灼烧着……那或许并不存在的……灵魂……
水晶棺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旁边，孤零零地，站着张秦一个人。
“小平——”落寞的张秦忽而开口：“很抱歉只有我过来送你呢——”
“很抱歉，由于场地原因，这里没有黑板，没有听众，没有雨，伞也是只有遮阳伞——不过葬礼可以开始了呢——”张秦闭上眼睛：
“袁平，身为一个数学天才，她的死，对数学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因为，如果按照她的想法继续证明的话——说不定有希望的——”
“让我们考虑一个单变量的复函数……”
张秦忽然睁开眼：“抱歉呢——那段葬礼我只能记住这么多了呢……”
然后，该你了呢
}
……
其实，我是不是应当怀疑一下这段记忆呢？
比如，袁平的父母又去了哪儿？
又或者说，其实，地球真的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而这个虚拟游戏才是真实的？
又或者，干脆这款游戏玩掉了我的记忆，让我的记忆里凭空消失了两个人？
这是果然要速战速决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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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在夜幕降临之时，几艘船来到了那个叫做“文鑫”的城镇，那一切开始的地方。
——
注一：纽约本来似乎是荷兰人建的，名字应当叫“新阿姆斯特丹”的……然后英国来了几艘船……最后英国把新阿姆斯特丹的名字改成了纽约，顺手，拆了纽约的城墙——值得一提的是，城墙拆掉之后成了一条街，叫做“WallStreet”，或者，一个更熟悉的名字，华尔街……这就是华尔街的来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