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夜不能寐的痛
二十八岁的他将这个城市里的所有积蓄都用于金融投资,本来和妻子都怀着能赚一笔的心情进入股市可是谁能想到一个金融泡沫,将他所有的钱财全部卷走,他对于未来的向往也成为了泡沫,二十八岁以前属于他的有美丽的妻子,一个年龄还不大的儿子,一路上走来的名誉,可是二十八岁以后这些全部都化为乌有,妻子带着儿子与他离婚了,他靠着与他要好的朋友过活,可是靠了朋友一年多,最后朋友竟与他闹翻了,最后在近年底的日子里他只能用兜里仅存的几百块钱做火车回家。
真的是那句话人在最低落的时候,总会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他就是那么做的。
随着北方的临近,天气也越发的寒冷可是他并未有多少抱怨,更多的是一份亲切,他就在这寒冷中长大,小时候与一大帮朋友滑冰车,在冰雪中乱窜,往事历历在目。。
他下了车才真正的再度领略到北方的寒冷,寒风刮着那残余的碎雪直打在脸上,就如那针扎一般没过一会他的脸就冻得通红,寒冷在他周围环绕将那骨头缝缠的死死的,他套上了母亲给他寄来的秋裤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许久没回家了,家乡变了好多,也赶上现代化了,他们那的农村也都盖上砖瓦房了,有的甚至都盖上了小别墅,唯一不变的是他家那红瓦房。
‘哗’的一声那时铁门滑开的声音,随着的就是他家那条大黄狗‘汪汪’狂叫起来,过了好一阵两个老人才听见大黄的叫声,两个老人也下地看看外面来的是谁,当母亲看到她,他看见母亲是双眼都满是是泪花,即使他是一个二十八岁的落魄男人,也不禁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那黄豆大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母亲这么多年变老了,记得小时候的母亲足以和那电视里的明星一笔,可是如今母亲双鬓也白了许多,皮肤的褶皱,那皮似乎也有些耷拉下来。那本不是母亲这个年龄该有的衰老.
‘死狗叫TM什么玩意,自己家人回来还不知道,趴下’父亲那一声大叫将两人从那温情的瞬间给拉了回来。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苦个啥玩意,赶紧回屋吃饭外面冷。’父亲变点起一根老旱烟边说着。
‘对,对回屋外面冷’母亲边擦这泪水边叫他回屋。
回到屋中他立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那熟悉的气味。
母亲又开始忙活在厨房与饭桌前面,父亲并没有多说话,父亲从柜子中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给他倒上。
‘来爸!我敬你。’话刚说完就见他将一杯白酒喝下肚。
‘行!’父亲刚要喝就见从厨房回来的母亲制止了父亲。
‘还喝,还喝忘记医生和你说什么了。叫你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不听是不是?’母亲赶紧的抢过那杯酒。
‘我爸怎么了妈?’他连忙问到。
‘前些天用着医保去做检查,医生说你爸有酒精肝,叫他不要再喝了有可能得肝癌的!’母亲担忧的说着。
‘什么肝癌肝癌的净听那狗屁医生瞎说,老子命硬的狠,再说我这一声也没有什么爱好的就想喝他一两盅子酒,还有今天儿子回来了怎么能不陪大儿子喝喝’他爹一把就抢过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爹你别喝了,医生说的不能有错你说你要有什么怎么办啊!’他跟爹说着。
‘小王八蛋你咒老子是不是,别管你妈说的继续喝’老头子自己又倒了一杯。
‘喝就喝死你吧!’他妈愤愤的跑向了厨房。
‘儿子回来我乐意,就算今天喝死了我也乐意。’他爸跟母亲赌气的说着。
两个爷俩又喝了一阵,母亲也开始上桌吃饭了。突然间父亲对母亲说。
‘老婆子把那东西给大儿子吧!’父亲又刚刚喝完一杯酒。
‘好吧!’说着母亲便开始到炕上的柜子中开始翻箱倒柜,许久才掏出了一小包东西。
他分明记得那是许多年前送母亲的围巾。
‘给你’母亲将这东西递给他
‘妈我不冷不用围巾了’他赶紧要拒绝,可是母亲一把塞到他的手中。
‘打开看看吧!臭小子,这些年啊你每年有些闲钱总好打在这个卡上,我们也没花,那里啊还有点我们攒的钱,不多但我们两个也这能凑到这些了,咱们男人从那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别TMD跟一个老娘们似的!’父亲的话掷地有声。
他打开了包裹,只见一两张存折和好几打的钱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知道这是父母用了养老的钱啊,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可是他这个儿子不仅不能防老还来败祸父母的积蓄,他感到深深的自责。
这是父母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啊他能拿吗?他上大学时就接受了父母一大笔钱现在他能拿吗?不能。
‘爸这钱我不能拿’他赶紧就将钱放在了炕上。
父亲起身‘啪’‘啪’给了他俩儿大嘴巴子。
‘老子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记住老子还没死,只要我在一天你就要听老子的话因为老子是你爹’
疼他感到脸火辣辣的疼,他响起小时候父亲打他时那画面,可当时只有气愤而现在只是深深的自责。疼不光在他肉体上疼痛,而是在他的内心。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痛的他难以入睡.
许久当他站在公司最高层回望这段岁月时久久不能忘怀,这是他永远夜不能寐的痛
,留给他的只是那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