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穿着粗布衣裳，脸上未施脂粉，营养不良的惨白。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一朵小珠花都没有。
简陋的居室，连被褥都有破洞。陈旧的案桌上还搁放着上顿吃完未收走的残汤剩饭。不过一菜一汤，还只是素菜。
周薇心软的心疼起窅娘的憔悴。她静静的坐在窗边，依呀依呀的纺着布。
没有固定的丫环伺候她，自然也没有人通报周薇的到来。她走到窅娘身边时，窅娘才有所察觉停下手中活。
她们互相对望着，时光急速倒转。
窅娘仿佛还是在逍遥寨大街上叫卖并蒂莲的小姑娘。
看着窅娘清瘦苍白的脸，周薇移开了目光。
“这地方，不是娘娘该来的。”窅娘轻淡的说话。
“你本可以不住这个地方。”周薇说道。
窅娘淡笑一下，轻缓的说道：“这个地方与宜香殿有何区别？宜香殿只是一座华丽的冷宫。它们都让我感到孤独寂寞。”
周薇不说话。她没有体验过独守空房的日子，可她能理解那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无助的痛苦。
特别是夜里，无边的漫延，无望无尽，令人窒息。所以，她并未有多么的恨窅娘。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虽然也可恨。可她们，毕竟要好一场。
周薇环望这小小的房间，窅娘的余生，未尽的青春，便要在此消耗。
“金莲。”周薇忽然唤起窅娘以前的名字，有了几许温暖。
窅娘心上一动，将目光调向窗外。
“我……不想再叫你窅娘。”周薇说道，“金莲是一个美好的女子。而窅娘这个名字，灌注了太多的虚伪与残忍。”
深目为窅。当年，李煜这么赞美她。她感到何等的荣耀。
泪水涌出眼眶，窅娘凄然说道：“可是，我不愿意做金莲。金莲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无法接近她爱的人。”
“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