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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地狱惊魂(1)

仰视恐怖山,俯视血腥河,在地城死亡公路视野的尽头,可见一个叫鬼魂谷的所在。

从这条唯一的一条通往鬼魂谷的地城所属的充满可怕和绝望的公路,设计巧妙的构思很独特,很新颖,也很诡异。沿着这条用沥青铺就的,对向能够同时四辆汽车通行的平坦而洁净的公路,往东北大约行驶两百公里。在右侧,被尸骨组成的几十种不同的树木耸立在恐怖山的山体上,甚至连山上面散布于各处的山石都是尸骨的,只要看上一眼,令人骤感魂飞魄散;再往左看,视野忽然开阔起来,但心情却陷入恐惧与绝望之中,还有一种要呕吐的恶心感,那汹涌澎湃波涛拍岸发出惊天震响,随风飘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原来这是一条一望无际的血腥河。真的诡异的不能再诡异,不可思议的不能再不可思议的了,按常理说,恐怖山和血腥河之间相隔十几公里,它们之间怎么只会相隔一条宽不过二十米的公路呢?这就是设计者应用了魔法幻觉拉近术的原理,使得从这里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要经历一次心灵的震荡。

再经过二十分钟的行驶,就可以到鬼混谷了。

说是鬼魂谷,其实它不是盆地,也不是深渊,而是夹在恐怖山与血腥河中间方圆一百平方公里的平原地带。在地城死亡公路的尽头,有一座建筑:狼的飞檐,窄窄的窗,黑色的砖,给人的感觉不伦不类。哦,对了,整体建筑占地约有九十九平方公里,十八层之高,在地狱之光下‘十八层地狱’五个大字横挂在大殿的门楣之上。

直到上帝创造人类以来,地狱中的地狱,从初始的冷冷清清,到如今的络绎不绝,经历了无数个朝代上万年的历史。十八层地狱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甚至连入住客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唐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当他还没有感到疲劳的时候,已经望见‘十八层地狱’那五个骇人心魂的大字了。

恐怖山山体上所有的一切构成,唐龙看的是一清二楚,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眼力会这么犀利。只是惊天震响中随风飘来的血腥味使他恶心难忍,差一点就吐出来了,好在他强忍下了。

唐龙收回朝两边望的目光,眯起眼睛后,他才对戴月说:“我们已经到了,不知那里面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迎候我。这里可真够恐怖的,亏得我胆子大了那么一点点。”

戴月紧握方向盘,淡然一笑,说:“我还记得我头一次来这里,差点把我吓晕过去。来的次数多了,就感觉不到丝毫的害怕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到这里来。”唐龙睁开眼,并侧转头,疑问的目光与戴月的目光碰到一起:“你是否发现本案与这里有着一种极特殊的关联?”

戴月想了想,她不想把话说满:“我还不敢说,可我总有一种感觉这里面有一些细节被我忽视了。”

“你要坚定信念,同时也要适应目前命运的安排。”唐龙这样对她说。“至于能够从这里发现什么,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搞这个阴谋的人即使在这里利用非凡的智慧达到了一定的目的,也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疑点。”

戴月在说话前思考了一下,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仅仅是出于第六感的认识,可以这样说,这是一场严重的对抗。”

唐龙感到她思想上没有了负担,这是一个可喜的过程,把这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揽在自己身上,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决心。‘这个女人不简单’。“让我们一起去迎接吧,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让我们相信我们自己吧。”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唐龙的话似乎让戴月明白了什么,接踵而来的将是非常可怕,至于怎么个可怕法,她会知道的。

这时戴月看到自己驾驶的汽车已经临近公路的尽头,值班室就在前面二十米处,她转动方向盘朝停车场驶去,此刻,她还在想她来这里这件事情。从前,经她侦办的案子就没有过失败的记录,她想要得到什么线索,就一定会寻到。这次受上级指派,她便推荐了唐龙,来到这个未知疑点的所在。

戴月不想让唐龙担心,她对他说:“请你不要担心。”她把车停好,推开车门下了车,接着说下去:“你看哥哥,我们到了。”

唐龙看到面前五米处有一值班室,十八层建筑前的院落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院落的左右前三面有很多灯柱,高高的灯柱上高度数射灯熠熠闪光刺人眼目。看来这里戒备森严,巡逻队每隔十分钟巡视一次,进出的人员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唐龙指着十八层地狱对戴月说;“我对那里面很感兴趣。”

“那里面很可怕的。”戴月说,她来过不下十次,知晓每一层所囚囚犯所要遭受的刑罚,因此她对他说:“或许你会后悔进到里面,乘现在还没有进去,临阵逃脱还来得及。”

唐龙告诉她说:“我从来就没有当过逃兵。我忘了告诉你了,在一次世界比武大赛中,在一座荒岛上,我一个人战胜了号称天下第一的死亡之神突击队的二十个成员。”

戴月心说‘你就吹吧,反正我也没有看到,谁知道是真是假’,可她嘴里却说:“你真厉害,今后我的安全就由你负责了。”

“给妹妹当保镖,我深感荣幸。”唐龙说。他狐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关键的是你要找到一个让你一辈子感到安全的男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你了。”

“接我们的人来了。”戴月适时转移了话题,她对他介绍说:“他叫顾若愚,是十八层地狱的最高执法官。算这次我来过十一次了,其中五次都是他接待的我,这个人可不好对付,你要防着他。”

一个连鬓胡须,双眼凸起,满面威严的汉子,身着执法服,肩扛徽章,威风凛凛地朝二人走来。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戴月,淫邪的目光像是捕捉到了猎物似地,死死地盯着她看。“地狱情人到了,不知这次来所为何事。我想死你了,来,先拥抱一下吧,以表示欢迎。”

“又是顾大队长来迎,真是惶恐万分。”戴月虚言以待,就势闪到一边。她很讨厌顾若愚的目光像苍蝇似地在她身上游来荡去,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虚与周旋。“上级交待,属下不敢违抗,今天来只是走马观花,什么狗屁检查,应应景罢了。”

“你的千娇百媚的姿色真是越来越迷人了,见到你我都快……。”顾若愚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面部、胸部和中间那个隐秘部位游来荡去,她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抠出来当炮踩。他好像觉察到了她的愤怒,为了缓和气氛,他故意拖着长调说:“我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然后再去唱歌,今夜就让我陪你这美人如何?”

唐龙在戴月的右面在顾若愚的侧正面,心里却在想:这个人一脸的凶相,满眼的淫邪,一肚子的坏水,一定是一个极度贪婪的人,不知此判言是否欠考证。假设他的工作真有猫腻,将会发生哪些不可想象的后果呢?

然而转念又一想,在这个牛鬼蛇神聚集的地方,很难会有人能够把握住自己。很明显,顾若愚并没有把忠诚执法放在心上,他只是披了一张公正无私的人皮而已。

“这里应该是一个突破口。”唐龙对自己说。实际上,地狱之行只是一个荒唐的梦而已,既然来到这里,只有一件事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尽上自己的努力,在这场惊天大案的对决中击败所有的企图者。

“这是唐龙,一个来自地球的人。”戴月在向顾若愚介绍唐龙;“他对这里很是好奇,当然恐惧也在其中。为了让他的这次地狱之旅充满刺激,阎王亲自下令让我陪他来这里进行一次实地体验。”

顾若愚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唐龙,阳世人来地狱他是闻所未闻,想不到这种事竟让他碰到了,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为了证实真伪,他问道:“你是阳世人,她说得可对?”

唐龙回答:“如假包换。”

顾若愚又问:“那你是怎么来地狱的呢?这里面很恐怖的。”

唐龙再次回答:“只是好奇,而且这里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可怕,我什么都见过。”

“我看他真的活腻了。”顾若愚不客气地说,他用眼斜视了唐龙一下,他对这个帅小伙并没有什么好感。为了敷衍,他好像找到了一些可以利用的依据,为了显得更逼真,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怖、惊悚的神情,四肢连同嘴唇都处在颤抖之中,但听他惶恐地对唐龙说:“年轻人,你可能对十八层地狱里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简单点对你说吧。每一层的每一间囚室的四壁和天棚,每间隔十公分,就有一个魂灵被一把刀或一把剑穿胸而过,终生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在刑讯室里还有三件酷刑,就在第一层的刑讯室里,它们分别是催胆毁魂、灭魂汤和绞魂索。这是这间刑讯室一百二十六件酷刑当中最轻的三件刑罚,你要不要试试?”

唐龙知道顾若愚是在问他,骤然感到犹如芒刺在背,他与他从未谋面,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他可不想被顾若愚抓住什么把柄 ,可顾若愚却突然张开嘴朝他咬来。奇怪的是,顾若愚并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何以会用如此的语言刺激他。他感到很不舒服,有一种直觉迅速占据了他的脑海,面前这个嘴巴暴露出酒色之徒本色,脖子后的衣领处堆起厚厚的肉,表明他贪得无厌,这个人一定不是善类。

唐龙觉得,身边有戴月这个迷人的姑娘在场,顾若愚不会说出过头的话来。可恰恰相反,对方的话里,既有威胁恐吓,又有暗示影射的意思。顾若愚不怀好意的试探并没有刺痛他,他反而把这句话当成了热切邀请:“能够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高兴了,顾若愚先生,我很感谢你的一番好意。”他一边说,一边朝顾若愚笑笑:“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会尽一切努力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承认,我不会看风使舵,不过我也不是白痴和傻瓜,更不是愚蠢到家的笨蛋。”

一听到这种不卑不亢针尖对麦芒的话,顾若愚就感觉这个男人非等闲之辈,他的眼神变得莫测高深,脸上的神情既难堪又流露出窘态,但却在瞬间就消失了。他凝视着他,相信对方说的是真心话。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在我面前消失。”在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摆脱了怜悯和同情,他要顺水推舟,借此机会把面前这个口无遮掩、狂妄无比、不知深浅的年轻人拖入绝望之中。

这时的顾若愚独自点点头,脸上挂着白痴般的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真叫人难以相信,他突然对唐龙说:“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我总是希望阻止那些不邀自来的人,可我每天都会接待几个这种自投罗网的狂妄者,你也可以算一个。我可提醒你,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刑讯室里的哪一件刑具都可以送你上西天。不过,我可从未向你发出过请柬。”

真的是话不投机,照这样下去,说不准他们两就会翻脸。戴月可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她和唐龙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她可不想在还没有进入十八层地狱之前就功亏一篑。可同时,她的目光又是狡黠的,没有人能够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此刻,唐龙和顾若愚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该说的话,或许这时唐龙和顾若愚一定是看到了她脸上深藏不露的表情了,于是就轻声一笑,用温柔的声音表达了出来:“顾大队长阅人无数,还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讨到便宜,这位阳世人年轻气盛胆量过人,说些过头的话在所难免。我看二位还是以和为贵,转身谁也不认识谁,何必斤斤计较呢。”

唐龙理解戴月所说的话,可他并没有回应她,他的目光直视着顾若愚。对方所说的话,并没有使他感到有多么可怕,他倒反而觉得面对一个伪善又残忍的人,不必过分纵容他的别有用心,击退他不是更好,他需要挑战,因此他对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才不客气地说:“等一会儿还劳烦顾大队长给我选一件试试,我想到时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是严肃认真的吗,你可不要反悔?”顾若愚抢着说,他已经看到戴月脸上露出的惊恐的神情了,他怕她的阻止会让他失去看悲剧发生的机会,说到这儿,他才把目光投到戴月脸上,并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狡黠地一笑,继续说下去:“你也可以在一旁观摩,那场面绝对会使你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哦,对了,你还从未到过刑讯室看我是怎样折磨那些囚犯的。我告诉你,看他们死去活来惨嚎阵阵的样子,那种感觉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你可别听他胡说。”戴月对唐龙说,并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似乎顾若愚在她的心窝处捅了一刀。她用惊恐的目光瞅着他,她在谨慎地选择用词,当她接着说下去时,她的声调变得有些颤抖:“那只是一种自尊的发泄而已,但愿你不会也让他陷入心惊胆颤、魂飞魄散的绝望之中。”

唐龙面无表情地对她说:“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可不是不讲信用的人。”他的脸上出现了她不曾见到过的表情;百分之百的不齿,毋庸置疑的鄙视,确定无疑的无所畏惧。她看得出来他不惧他,也不怕那些吓破人胆的酷刑。这时,他装模作样地朝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才对他说:“我说过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真想亲自尝尝那种死去活来惨嚎阵阵是一种什么滋味。顾大队长,请你不要手下留情,我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我。”

“看得出你真的不是一般人,但愿一切都能够随你的愿。”顾若愚如是说。眼前的这个阳世人还真固执,其实用不着这样表白自己多么坚强无畏,你有万般能耐,我也不会让你走出十八层地狱。他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思考完应对唐龙的话了:”我接手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经我手毁灭的魂灵有将近十万个之多。当然,我不会让你在这里消失,因为你是来自阳世的人。不过,让你在这里经历一次非常刺激的大场面,假若你有幸回归,也是一个很好的谈资。”

唐龙没有接顾若愚的话,转身仰望着远处的奇峰峻岭,又转身倾听着从血河那边传来的浪击礁石发出的惊天巨响和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这的景色真是令人恶心,连一支鲜花都见不到。”他自语道:“我对那里面更是一无所知,黑暗而死寂,没有一点生气,不知十八层地狱里面无数的囚室里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四壁和天棚上都布满了被利刃穿胸而过的魂灵,也不知那刑讯室里真有致人于死命的什么摧胆毁魂、灭魂汤呀和绞魂索之类的刑具,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真的是孤陋寡闻。”顾若愚说。他从戴月身上把目光拉回来,恰好看见唐龙在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瞧,可他却转移了话题:“只要十分钟,我们就可以进入到十八层地狱里了,不知你是先接受酷刑的考验呢,还是先陪同美丽的戴小姐去检查呢?”

“我看进去之后还是先给他介绍介绍里面的情况吧。”戴月说。他看出顾若愚意欲除掉唐龙,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两不过是头一次见面,并没有深仇大恨啊。想到这里,她愠怒地皱着眉头,表情异常不爽。有她在,她知道唐龙不会遇到不测,因此她对他说:“让他见识一个十八层地狱的恐怖与可怕,也不枉来地狱一遭,即使他真死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这是他咎由自取。”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咱们进去吧。”

顾若愚说:“我来引路。”

唐龙没有吭声,因为这时他看到顾若愚、戴月两人正朝十八层地狱的大厅走去,见此他马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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