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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碑

玉虚子与三个神采飞扬的白发老者凌空虚渡,联袂而来,至场中,众人登时鸦雀无声。若羽侧目望去,只见那三名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掌门玉虚子身后,一字排开,很是恭敬。

此时的玉虚子掌门不知道服用了什么仙丹灵药,变得身形矫健,龙行虎步,精力也充沛了许多,昂首阔步间,带着一股难掩的威势,与数日前那般虚弱如凡人的表现几乎是天壤之别。

四人身形止住,玉虚子目光微眯,扫视了场中众人,旋即抬首瞧了一眼天色,点了点头。

“正午三刻已到,可以开始举行弟子测试了!”玉虚子沉声说道,声音似乎也变得高亢了许多。

声音刚落,顿时一阵风驰电掣声惊天响起,众人侧目而去,只见峰顶后山之处,三道黑影呼啸而来。远远望去,只见三道黑影共同托举着什么事物的模样。

片刻后,三道黑影已然降落在了众人前面。三人正是苍霞派的宗门执法使,三道黑袍身影将一块三尺见方的石碑簇在其中。

旋即,三人手里卸力,那块石碑轰然砸落,地面大颤,似乎重量不轻。若羽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石碑,只见其通体青黑,半尺来厚,一眼看去并不算怎么起眼。

三人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平静地盯着石碑之处,仿佛在等候着众人的反应。

“三位师叔,神碑已然请到,还需劳烦三位师叔为其解封!”玉虚子上前几步,细细打量了一番石碑四周,旋即眉宇微蹙,转身客气地冲三位老者说道。

“呵呵,掌门师侄客气了!”三老连连摆手,不敢倨傲,相视一眼后,联袂走上前来。

三老围“神碑”站定,打量一番,片刻便点了点头,几乎同时身处双掌,拍在了石碑表面。

瞬时,三老体内似乎涌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五彩光斑,顺着臂膀疯狂地涌动向神碑之中,绚烂的光芒闪耀当场。

与此同时,原本青黑之色的神碑迅速地色泽变淡起来,待到最后之时,整块神碑虽然形状大小丝毫未变,但通体已是化为一块透明如玉般的石头。

见此,三老同时撤掌,五彩光霞旋即消散尽无,三人满意地瞧了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地再次退到了玉虚子身后。

“苍霞诸弟子,今日封敕三山,宗运前程皆在你等,故而不可轻率,”玉虚子扫视全场,红光满面地遥遥说道,“故而本座自老祖之处请来神碑,借以验看你等资质,凭此以列三山之内!”

一个人祀神之路的未来,一般来说取决于所供之神和自身资质两者。然而,在苍霞派这般的宗派之中,弟子所供神明多数相同,故而一个人的自身资质的高低也就成了苍霞派人更加看中的地方。

“你等谁先开始!”玉虚子也不啰嗦,长话短说,声音一落,便袖手而立,等候着下方诸弟子的反应。

“弟子先来!”见那位老祖高徒沈三生没有动静,至于“少掌门”更是一副老神自在地等候压轴的模样,前面的一人当先越众而出,向着前面的掌门和三老行了一礼,方才缓步走到神碑之前。

“将双手触在神碑之上,根骨资质自会呈现!”玉虚子高声点拨了一句,场中众弟子也心底明晓了大概。

那弟子忙依言探出双手,触在了玉石般的神碑表面,下一刻,神碑之中,轰地窜出一团火焰般的赤红光彩。带着微微灼热之意,照亮了足足半边神碑。

“嗯,可以撤开了!”玉虚子眼眸微动,不动声色地开口。

“所供神明:一品火属正神,资质中等,可入我天道山修行!”那弟子正有些茫然地踯躅当场,玉虚子身后的右侧老者满意地一笑,高声宣布,“你在右侧站好,待测试结束,随我回天道山!”

“天道山?”若羽远远地听到这个声音,有些不解地低声喃喃道。

“嘿嘿,师弟不知道我苍霞派内门三山?”若羽迷惑的刹那,耳畔突地传来一声轻笑,正是那位沈三生。

“呃?还请沈师兄指教。”若羽微微一愣,旋即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

“这个么?我们苍霞派弟子分内外之门,外门弟子居于苍霞山脚,待供神成功,凝塑神坛,正是踏足祀神之路之时,便可以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沈三生秀眉挑了挑,浑不在意地笑道,“内门弟子身份自然不同外门,为了更好修行,苍霞派先后设立三山以供弟子们的修行。至于这内门三山,分别是天道山、地宝山和人华山,而三山尤以天道山为尊,派中弟子凡资质中上者,无不入此山之中!”

“这般说来,想必沈师兄也会入这天道山了?”若羽恍然。

“非也,非也!”沈三生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诧异的后者,得意地轻笑一声,“我跟随师父,在苍霞后山修行!”

“呃?怎么忘了他的身份!”若羽一拍脑袋,忽地想起了这位沈“大鸭子”的尊贵身份。

有了首个弟子开头,后面的众人有条不紊地快步上前,迅速地通过神碑测试——

“八品火属正神,资质中等,可入人华山!”

终于,一个所供之神不是苍霞祖师,也不是苍霞派历代祖师的弟子出现,他的神卷想必是在奇珍异宝阁中淘到的,虽然资质中等,但是只能入三山最次的人华山。

自从八百年前大周携儒、道、佛三教共推造神,这神明三阶九品制等级便由此井然分明了。其中,上三品为大神,中三品为全神,下三品为小神。

至于苍霞派这个九州中型宗门之中,只有创派祖师苍霞真人一位一品大神,其后历代祖师则便勉强靠在中三品的全神等阶之中,至于奇珍异宝阁中收录的多是些下三品的小神神卷。

而且,苍霞派因为祖师爷乃火属正神的缘故,后代祖师多为火属,故而那天道山与地宝山在外人口中,又多称作“天火山”和“地火山”。

至于排位最次的人华山,因为山中弟子资质平庸,且金木水火土五属俱全,故而在外人口口相传下,又有“人杂山”的怪称!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若羽惊异地发现,这五百之人中,竟没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然而待他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明白了过来。

苍霞派中以火为主,火属阳性,而女子乃阴柔之体,外加生理结构的缺陷,没有一个女子凝塑神坛,倒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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