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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大伯 高人老头

三天后,大伯苏文伟终于回来了,李老太看着大伯一直泪眼婆娑念叨着“瘦了,瘦多了!”苏小北看着理着平头咧着嘴笑的苏文伟,苏文伟身材高大,跟斯文白净的苏文耀完全不一样。

“小北北,怎么了?不认识你大伯了?”苏文伟一把抱起苏小北,“大伯好!”苏小北叫道。

“嗯!乖!”苏文伟神经大条地也不在意,这次的事他倒想了很多,“文耀,大哥有事想你帮忙?”苏文伟看向弟弟,突然有点羞愧,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弟弟在照顾自己,实在是心中愧疚。

“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苏文耀看着突然客气起来的大哥不习惯道,实在是收拾烂摊已经习惯了。

“你们是俩兄弟做什么这么见外?”李老太在一旁不高兴了。

“妈,你先不要说。文耀啊,大哥的性子自己明白,从小到大闯了多少的祸,都是你在后头帮着收拾,大哥说句感谢的话不为过,大哥没本事,倒是让弟弟照顾了。”苏文伟感叹道。

“大哥……”苏文耀眼睛一下子红了,他永远记得小时候只要有人欺负自己这个大哥就跟别人玩命似的扭打;家中贫苦吃不饱的时候也是都让给自己;甚至记得大哥第一次打工回来给自己送钱的场景,周围都是看不起耻笑的声音,那时脸皮薄甚至怨恨大哥为什么要到学校来给自己丢脸,后来才知大哥坐了一天的车没吃一顿饭就是知道自己考了个好成绩过来给自己送钱……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会忘记。李老太也感伤了,自己的小儿子没什么好担心了,就是这个直脾气的大儿子没有一点着落,放不下心,若是自己就这么去了他该怎么办啊?

“大哥想去部队里,大哥也知道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肯定不好进……文耀啊,只要进去就好,做什么都行!大哥不能再拖你后腿了……大哥的脑子是转不了了,只有那个直来直去的地方适合自己……”苏文耀乍地一听真的惊呆了,进部队?大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行!”李老太首先反对,“那是什么地方,生活可是辛苦的……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

“妈!”苏文伟无奈地叫道,“你儿子快四十了,你真愿意你儿子一事无成?而且那个地方我一直都想去,现在的年代又不打仗,比当初安全多了。”李老太蠕动着嘴,最后只说了句,“你大了,也轮不到我做主了。”古时讲究父母在不远游,李老太的思想也差不多……

“妈,我知道就算我离开了,弟弟也能把你照顾好,每年一有假期就会回来!当兵一直一来都是你儿子想做的,只不过当时弟弟年纪小,再之后又……”苏文伟道,“儿子也想有所成就,有点本事,不想让您在外因为这个没用的儿子受气!”

李老太看着大儿子坚决的表情,想到那场婚姻,再想到要离家的儿子,抱着苏文伟大哭,自己的儿子三十好几,是不是当初自己不给他娶那门媳妇,早就去部队里了?

苏小北躲在房间里偷听,没想到大伯要去部队?这是前世没有的,而且看大伯的神情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上世定是因为家中老是争吵他不好意思开口,再之后父亲被单位辞退,更是没办法了……去部队也好,起码不用被身边的小人利用。最后这件事情家中的人算是都同意了,苏父也开始走关系了,苏母听到这件事后心底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大伯的性子像一个不定时炸弹。

次日五点,苏小北照旧如往常一样出了门,苏家住在行政大院里,小区里面有条林荫小道蜿蜒环绕着,小道里面是平坦的石子路,天再亮点便会多一群晨练的老太,当然小区里还有歇息的凉亭,里面一般都是一群下棋的老头;还有儿童游玩的器械,不过陈旧的很,花样不多,比不上附近的高级住宅区,所以玩耍的孩子不多。这个行政大院是老式的,新的政府行政院早就搬到更好的地方了,所以这里住的不一定都是行政人员,也有退休的老教师,老一辈的比较多,苏家苏文耀当初刚进单位,碰上好政策分房,可惜没有背景的他只分到老的行政大院,其他人早就挑了市区的楼房,好在这小区清静幽雅,就是小孩上下学不方便。

苏小北沉着心闭目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当时那个老头的动作,四肢随着脑中的印象比划着,一套太极拳收势之后,苏小北吐息,觉得今天是十几天里打得最好的一次,感觉身子轻松不少,几天前,苏小北第一天晨练的时候看见一个白发老头在打太极,这老头来得早,当时还没有其他晨练的,苏小北只是觉得那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就如翩翩起舞的仙鹤,轻盈无比,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学了,等到苏小北回过神的时候哪还有什么白发老头,从那天起,苏小北都这个时间段在这边蹲点,依样画葫芦,没有和那老头打过一声招呼,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往往等到苏小北清醒过来回过神的时候老头就不见了……这几天苏小北来得更早了,先预热跑一段,再自己先练着一遍,等到老头来可以全身心的看着,不过往往是看着看着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动了,心思也沉浸在其中。今日刚刚打完,身后响起脚步声,苏小北回头便看见那个老头站在身后,“小娃娃倒是好天资。”老头说完这句便又开始了每天的拳法,今日似乎有点不一样,苏小北歪着头,好似看见每一招的拳法夹带着的拳风,这时恰好风起,叶子漫天飘落,苏小北瞪着眼,就见那拳明明没有靠近,可那叶子依着经脉裂成了两半……是那拳风所致,好厉害,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花拳绣腿了,本来就不普通,自己每日练习完后的感觉就知道了,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玄幻的事,想到玉戒、鼎炉,心中便释然了。

“小娃,可看懂了?”老头收势之后问道。

“请师傅指教!”苏小北起势闭目沉下心,渐渐地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风声、叶子的窸窣声,让体内的呼吸与动作相一致,每一招含蓄内敛、连绵不断、急缓相间、刚柔并济、行云流水,一套打完之后,甚至感觉到体内发出的“噗噗”声,好似小芽突破了泥土冲出了地面,一股清新之流弥漫全身,顿时体内的细胞开始一张一合,吞噬着这股清流。

“不错,不错。天资聪慧。”老头看向苏小北的眼神很是满意,“不过我不是你师傅。这套拳原至陈氏太极拳,今后你若为非作歹老头必毁你经脉!”话锋一转,老头厉眸如刀刺进苏小北的心田,“至此为止。”说完老者便转身离去,苏小北跪地叩拜朗声道,“谢尊者指教。”老头身形一顿,心中叹息,难得这么好的慧根,只是心中戾气难掩,不益入门,指望今日爱才之心不会酿就今后祸端,否则老者无以面见师尊。苏小北心中闪过失落,惋惜错失拜一个高手为师的机会,也知自己今后不能再像现在这般偷师了。

“有何惋惜?不过是花拳绣腿,哼!”意识中响起一个嚣张的声音,“你若真想学,倒不如拜我为师,只要为我找副躯体即可。”

“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忘了的。你也晓得如今我这个小人根本没有自由可言,怎么为你找躯体?且再等些时日。”苏小北解释道,这十几日苏小北只要一有时间便进玉戒空间跟着学习那部《医典》,虽然《医典》内容生涩难懂,好在苏小北不是真的幼童,有着成人的理解力,加上这鼎炉算得上是个好师傅了,十几天来两人算是相处不错了,倒是自己至今还没有完成信诺,有点惭愧。

“那好吧,现在我先传你一套风灵诀的功法,刚好配你的花拳绣腿。”鼎炉傲娇道。

“……真的是这个原因?”苏小北明显不相信。

“……好吧。你不是说没自由嘛?这套风灵诀能让你很自由,到时候就可以帮我找躯体了吧!”鼎炉得意了,这下看你找什么借口。

“还有你的精神力太差了,每天进来玉戒学习的时间太少了,在里面一待久就受不了,学习进度太差了!”鼎炉不满意道,其实它想说的是资质太差了,以后炼丹都成问题,也就那种低级的风灵诀可以练练……

“小鼎炉难道你这是寂寞了?想我多陪你?”

“天哪?你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居然会调戏小爷?会说冷笑话?”鼎炉惊呆了,它可是很清楚苏小北的本质,明显的双面人,在家人面前装着一副萌样扮可爱,暗地里脸色跟她的心一样阴沉。

“好了,你快教我那个风灵诀,时间不多了。”她得在苏母起床之前回去。

所谓的传授就好似复制一般,只要放松精神,让神识灵空,任由鼎炉将功法打入神识,在一遍遍地融会贯通,便是那本医典差不多也是如此学习,只不过那是一句句地来,直到苏小北接受为止,所以进度可以算是缓慢,现在只是在学习人体结构那部分,想到人体结构,不免记起古时的点穴手法,不知道鼎炉知不知道?

睁开眼,苏小北眼睛发亮,在她看来这个所谓的风灵诀便相当于轻功,真是好东西。

“哼!没见识!”鼎炉吐槽道,“那风灵诀不过是最低级的飞行术,有什么好高兴的!修真界任何一种飞行术、悬浮术都比它厉害。”

见还没有打击到苏小北又加上一句,“可惜你资质太差,居然没有灵根,真是旷古至今第一人,而且这里的环境太差了,没有一点灵力,反正你是长生无望了。”

苏小北好似没有感觉,她还不想修真呢?所谓修真长寿便是逆天而行,若是杀戮多了少不得衍生心魔,可惜今世她最不缺少的便是杀戮,如今有了这个高于常人的轻功、太极,已经比她所想的得到更多了。这一世她只愿陪着爱自己的家人报上世的仇,长生什么的……鼎炉好似听到了苏小北的心声,沉默了,便是与天长寿也阻止不了你的执念嘛?凡人寿命抵不过百年,百年后自己又要寂寞一人了嘛?无法修真是一回事,无心修真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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