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嘴角扯出一丝笑,“小奚,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能应付过来的。”
“浅浅,你又在犯倔了?为什么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不让我陪在身边。”
“真的,小奚,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我求你,你先回去好不好,有些事还得我自己想通,别人是帮不了的。”
南浅态度坚决,林奚受不了她这目光,终是离开,“浅浅,有什么事情立马联系我,要是真难过了就去找我,还有我呢。”
南浅朝着林奚放心的一笑,无所谓的招招手,“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挑生日礼物了。”
林奚一离开,南浅脸上仅存的一点笑就渐渐的消失了,她换了睡衣,然后爬上了床,盖上被子沉沉的睡了一觉。
头疼欲裂,空旷的卧室她忽然觉得好清冷,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个小时,直到眼睛酸胀的难受她才把视线收回来。
窗外的残阳照在玻璃上,隐约还能看到梧桐树晃动的身影,南浅觉得刺眼极了,她竟然住在一个袁桀夜和他前女友共筑的爱巢里。
平日觉得美不胜收的帝景,现在望出去简直是一片萧条。
青山公墓,南浅倏地瞪大了眼睛,她发疯一般下了床,然后冲了出去。
张嫂刚打扫完楼上的卫生正准备上楼,南浅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哟。”张嫂跌倒在地。
南浅神情呆滞,听到张嫂的呻吟声才反应过来,立马扶起张嫂,“对不起,张嫂,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怎么样?”
张嫂扶着腰,此时也顾不上去检查自己的腰,因为南浅的脸色十分的不对劲,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也披散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这么慌慌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南浅“噔噔噔”的下楼,有些事情她必须要亲自去验证。
这可怎么行,要出事的,这少夫人可是少爷捧在手心的人。
张嫂不顾腰上的疼痛立马追了下来,抓住南浅的胳膊,“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南浅脚步顿住,突然转身看着张嫂,“张嫂,我问你个问题,楼上的那间次卧是给谁住的?”
“浅小姐……”张嫂眼神一闪,猛地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捂上了嘴。
张嫂说的很快,可是“浅小姐”三个字还是清晰的落入南浅的耳朵,南浅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原来真的有这么个人,袁桀珩并没有在瞎说。
张嫂小心翼翼的看着南浅的神色,南浅看向张嫂,颤抖着唇抓住张嫂的胳膊,“张嫂,你能不能多给我说点浅小姐的事情?越详细越好,我现在很想知道。”
张嫂看瞒不住,只能老实交代,“少夫人,夫人和少爷都下了禁令,不允许我们谈论浅小姐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是从我这听去的,要是他们知道我就玩了,少夫人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少爷,让少爷告诉你吧,我真的不太清楚。”
白雪也不许大家谈论,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袁家的禁忌。
南浅接连问了好几个佣人,每个人都眼神闪烁,三缄其口,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清楚。
这样的反应,更是让南浅确定了有这么一个人。
南浅无力的坐在客厅里,她上楼换了衣服就直接出了帝景,黄昏的光线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没有让帝景的司机接送,而是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很远,直接打了个出租车。
“小姐,去哪?”
“青山公墓。”南浅低低的道。
“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现在去到青山公墓估计天都黑了,倒时候可没有车再回来了。”出租车司机顿了一下然后善意的提醒。
南浅的鼻尖一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出租车司机一慌,以为是自己的迟疑让南浅伤心了,“小姐,我不是不送你去,而是因为那个地方太偏僻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这么晚去那不安全,要是想看亲人可以明天一大早过去。”
“司机大叔,走吧,我不怕。”见南浅态度坚决,司机大叔也只能发动车子离开。
窗外的景物在倒退,南浅睨着窗外,可眼睛却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
“小姐,不要难过,人生在世总要面对生老病死,活着的人要想得开,别太为难了自己。”司机是个忠实憨厚的中年人,因为南浅这么要去墓地,又一脸伤悲欲绝的表情,想当然的以为是因为死去之人而难过。
“司机大叔,麻烦你加快速度,我想早点去到哪里。”她想去看看那上面是不是葬着一个叫浅浅的女人。
司机摇摇头,提快了速度,可还是是晚了,天色已经昏暗了。
南浅仰望着眼前的山,大大小小的墓地映入眼前,阴沉沉的,偶尔还有风刮过,有些毛骨悚然,她挪了一下脚步,最终还是决定往前走。
“小姑娘,现在打不到车了,我在这等你,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啊。”司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空旷的回声。
南浅转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天色昏暗,路上的花草树木都有了露水,不小心碰到了手总会一片冰凉,前方黑压压的可怕,南浅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只是到了父母的墓地。
当初来到S市后,因为没钱不能把父母葬在高档的陵墓,最后选了青山公墓,虽然偏僻了点但是环境清幽,其实她是想把父母葬在山顶的,因为那地方视野开阔,可是却被告知整个山顶都被人大手笔的包下了,她只能在山腰和山脚下选择,最后她还是花了三分之二的积蓄让父母葬在了山腰。
每次她来看父母,都会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山顶上,一站就是一整天。
当时她觉得这样深情的男人很让人心动,可是这人要是换成了袁桀夜,那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心脏的地方在抽搐,她抬手轻轻的抚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早就有好感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所嫁之人,这真不知道是命运的宽容,还是老天不怀好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