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误以为这话是她说的,她想解释,只是张了张嘴又果断闭上,她还是不解释为妙,言多必失。
“知道了。”她很乖顺。
看过她三句话就把人呛个半死的样子,再看她目前这副样子,他有些想笑,最终还是打住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呆在他的怀中睡觉。
在他的怀中,她睡得很快。
“浅浅,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原谅妈妈如此的自私,我要和你爸爸一起走了,以后的路要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了,记得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太任性了。”
刚放学出来的南浅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听着电话里含泪的声音,南浅全身都在颤抖,脸色骤然泛白,她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浅浅听不懂,妈妈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浅浅的,妈妈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不开心,要是不开心你就和爸爸去旅游啊,今晚的生日我也不过了,你和爸爸放心的去旅游,王姨能够照顾好我的,你们不要担心。”
“浅浅,原谅妈妈,不能陪你过这个生日了。”
“妈。”南浅惊呼,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风的声音,还有人群中的惊呼声。
她拔腿狂奔,10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高速狂奔,南浅攒紧了手机,指尖泛白,“司机叔叔,麻烦你再开快点,我家里肯定是出事了,麻烦你快点。”她哭得泣不成声。
“小妹妹,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再快我就要被开罚单了。”
南浅还想再说什么,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请问你是南国岳先生和王雨女士的女儿吗?我是西区的警察,他们双双从南氏建筑的大楼上跳了下来,生命垂危,麻烦你速速赶来,见他们最后一面……”
南浅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里里外外被封了起来,外围站了很多的人,不远处赫然是父母亲躺在血泊里的躯体,她面如死灰,双腿像是灌了铅无法移动。
“他们的儿女还没有来吗?他们只有最后一口气了,再晚一点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我已经打电话了,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
南浅猛地拨开人群,奔到父母的面前,南父已经断气了,只剩下南母还有微弱的呼吸。
“妈,我是浅浅,我来了,你再支持一会,我送你上医院。”南浅颤抖着手把南母抱在怀中。
南母抬起手,染着鲜血的手抚上南浅,声音早已不连贯,“浅浅……爸妈对不起你,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要好好的,好好的,离南席远一点,如果有可能,走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南席的视野里。”
“妈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哥哥,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
“孩子,听妈妈的话,你难道要让我死不瞑目吗?”南母气得咳起来。
南浅吓得立马拍着她的背,“妈妈,我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浅浅,浅浅没有你不行的。”
“孩子,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妈妈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其实……”
南浅感觉到母亲的手陡然垂落,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她惊呼,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的空虚。
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南浅睡得很沉,眉头紧皱,泪珠顺着紧闭的双眼无意识的往下流,明媚的小脸皱成一团,盈满令人绝望的哀伤。
“小奚,醒醒,醒来就好了,你只是做梦了。”袁桀夜拍着南浅的脸,眉头紧拧。
“妈妈。”
南浅惊呼一声,倏地睁眼,袁桀夜早已打开了壁灯,昏黄的灯晕下,她渐渐看清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
南浅用了几秒钟才分清楚梦境与现实,她目光一闪,快速的藏好自己的情绪,抱紧袁桀夜的腰,“桀夜,我想我爸妈了,很想很想。”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抬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过了许久才道:“乖,不哭,我们以后有时间就回家。”
“好。”
这一晚,南浅抱的很紧,姿势从前几天的不敢太靠近变成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而且是面对面,耳朵还贴在他的胸口上,一呼吸温热的气息直接喷在他的胸膛上,薄薄的睡衣更是抵挡不住温香软玉的触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克服不了一些本能的生理需求。
可是他稍微一动她立马睁眼,反复两次后他也就不再动了,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一直到天亮。
她平时穿的睡衣一般比较保守,是她自己带来的,上面还有卡通画,他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一看到卡通的东西立马就被打败。
今晚趁着她有些酒醉迷糊,他特意给她挑了这条薄款的睡衣,没想到这最后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袁桀夜睡着之前唯一的想法。
翌日,袁桀夜让李雷找来了昨晚在包厢的监控录像。
看着包厢里泣不成声的三个女孩,他的心有些莫名的痛楚,生日是父母的忌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心安理得的庆祝。
袁桀夜下班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商场,给她买了份礼物。
南浅收到礼物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却难掩脸上的兴奋,“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送我礼物?”这是一个简单的水钻发卡,钻石细碎,不奢华,她在学校也派得上用场。
“上去去巡视商场无意间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也适合你的身份。”两人结婚的时候袁家人都有送礼,其中不乏首饰一类的东西,但大都是古董,要不就太过奢华抢眼,根本不适合她学生的身份。
“谢谢。”
S大50周年校庆,学校要求每个学院都要出两个节目,南浅所在的经济学院是去年从经管学院拆分出来的,人数本就少,那些个学金融的男生整天埋头研究股市,都不是搞艺术的料,学院勉强从各班中抽出一些女生组建了一支舞蹈队,还剩下一个节目,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她会弹钢琴的事实,班主任老师找她谈话了,让她不管怎样都要代表学院出一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