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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废墟中的一线生机

就在秦梦妮逃出大厦的半分钟内,这座被奉为淮阴市标志性的豪华大厦彻底倒塌,变成一片废墟。“云逸,云逸!不,不!”秦梦妮心痛难忍,晕了过去。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今日9时15分,威仕顿大厦发生大爆炸。目前大厦已经倒塌,火势刚刚得到了控制,消防官兵正在紧急救援中——”

看到这则新闻后,指导员钱方强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怎么云逸到现在还没归队。这孩子不是贪玩的人呢。好像听说他帮战友带点东西,不会去了威仕顿大厦,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他来回踱了几步,心头越发担心。在他沉思中,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喂,您好,我是指导员钱方强,您是哪位?”

“是,我明白了,请首长放心,我马上组织力量前去增援。”钱方强放下电话,立刻找到值班长周勇,通知全队集合。

“同志们,刚才接到总队首长指示,要求我们中队立刻前往威仕顿大厦,协助消防官兵抢险救援。我希望同志们能把我们军人的作风拿出来,也许会有危险,但我们不能后退,还有群众在等待救援。这场战斗我们必须要打赢。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有有有!”

钱方强做完战前动员,看着整齐有力的部队,没有看到云逸的身影。“周勇,云逸还是没有回来是吧?”一个黝黑的壮汉应道:“没有,指导员,你说云逸会不会去了威仕顿大厦?——”“我也希望不是。”钱方强望着阴沉的天色,摇摇头。

事故现场一片狼藉。消防队员在不停地搜索幸存者,医疗救援队和志愿者及时对伤病人治疗,或者将尸体收拢起来,送往医院。

天开始下雨,雨点落地,带起了不少尘土,可带不掉人们心中的悲痛。

省委书记陆峰一收到消息,马上取消了所有会议和行程,带领相关部门到淮阴市主持救援和善后工作。钱方强率队赶到了现场,得到陆峰的指示,立即加入到救援的队伍。

“王武,你带着4班所有人到东面。周勇,你带3班去西面。陈武国,你带2班到南面,其他人跟我到北门。所有人都要同心协力,配合好消防队员的工作,明白了吗?”钱方强马上下达命令。

“明白!”在这场战斗面前,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想到云逸,他们的战友,此刻也许埋在这废墟之下。

这下面还有多少人,大家都不敢想,因为是周末,出来购物的人一定很多。只有卯足劲,与死神抢时间,才可能救回更多的生命。没有人停下来休息,周边的许多群众也加入了进来。

一人被抬出来了,又一人被包好送上车……钱方强希望看到云逸,但又不希望在这群人中看到。

在王武班级负责救援的区域,几名消防队员挖开了石块玻璃,露出了一张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的脸。朝夕相处的战友,一眼就认出了云逸。“快,云逸压在下面,快点挖。”

“周勇、王武、陈武国,报告一下你们的情况。”钱方强的情绪越发急躁,拿起对讲机呼道。

“2班已经救起10人。”“3班救起15人。”“4班救了9人……指导员,指导员,我们找到云逸了,他……他……”

“许大力,你帮我看一下1班……”钱方强把对讲机交给边上的战士,往东面冲去。

巨石被众人推了出来。巨石上插着钢筋,钢筋的另一边,却是云逸。云逸的右肩和腹部被两根钢筋贯穿,右脚严重变形,但他的表情很安详,似乎像睡着了。

“云逸,云逸……”钱方强不敢相信这一幕,他一直告诉自己,云逸的身手足以应付一切。但是不能预料的事情实在太多。

身边的战士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久前还跟他们说笑的战友就这么走了,禁不住流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王武,送云逸先去医院。”钱方强强忍悲痛,抱下云逸,将云逸交给王武。“记住要给云逸梳洗干净,换上军装,让他干净体面地离开。”

王武小心翼翼接过云逸,一道红色血脉引起了他的注意。“云逸可能还活着。”红色血脉的灼热感更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指导员,云逸没死,他的红色血脉还在发热呢,我马上送他去医院治疗。”

“快去,快去。”钱方强始终不相信云逸会这么死,王武是老实巴交的东北大汉,他相信王武的判断。

失落悲伤的情绪顿时少了大半,钱方强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调整了情绪后,又重新投入到战斗中。

当身着白大褂的江山再次遇见云逸时,他也想不到会这么快,而且是这种形式的。

“喂,云逸,坚持住。”江山仔细观察了云逸的身体,尤其是这条发热的红色血脉。

云逸现在就处于假死状态,两条钢筋仍然留在他身体内。

“请马上通知刘医生过来,配合我一起取出病人体内的钢筋。”江山对身边的清纯护士说道。

这位护士叫陆纯,还是第一天过来实习的,就遭遇这样重大伤亡事件,临危受命,把她累得够呛。“好的。”

正在云逸接受手术的同时,医院厕所一角,一个穿着讲究,左手打着石膏的中年人默默地抽烟,眼球布满血丝,右手不停地颤抖着。王强,他还记得他叫王强,是云氏集团董事长云石的私人管家。他是这个爆炸事件的幸存者,但他宁愿死,陪着他的少爷死。他的少爷死了,老爷那边该怎么交代。他特别感谢老爷,十年前最无助迷茫的他得到了云石的赏识和提拔,让他摆脱了贫穷,找到了心爱的女子,有了孩子,拥有现在富足美好的生活。

可是在今日,陪少爷采购读大学的生活用品,却让少爷丢了性命。大厦的倒塌将少爷压得面目全非。我该怎么办。王强心中呐喊着:谁来帮帮我?我该怎么办?现在还没有通知老爷这个消息,估计他也快知道了。王强拿起电话,又放下电话,犹豫不决。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老爷的。王强连忙接起。“喂,老爷,少爷和我没什么大碍,请不要担心。——好的,再见。”王强意识到,自己刚才撒了谎了,他完了。

不可以,老爷和夫人老来得子,第一个孩子丢了,第二个孩子再去了,那他们肯定受不了。我一定要想办法瞒下去。王强快步向接手他与少爷的医生走去。

云逸的手术非常顺利,当取出钢筋时,他的脉搏和呼吸逐渐恢复正常,除了那段红色血脉还在冒着热气。

王武和江山一人一边推着病床出来,在拐弯处,心不在焉的王强撞了上来。

“哎呦!”王强被撞倒在地。

“兄弟,对不住啊,你没事吧?”王武扶起王强问道。

“没事,我也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没注意。”王强整理了一下衣服,瞥见云逸,他的嘴巴瞬间张大到能塞进一个肉包子。“云少爷!”

“云少爷,他是少爷?我战友是个少爷,我说嘛,长得这么有气质,就觉得他是大家族里面出来的。”王武笑道。

“他真叫云逸?”王强不确定地问道。

原来天无绝人之路。世上竟有与少爷如此相像的人,还取了一模一样的名字,王强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先生,你不是认识他吗,还未请教。”江山问道,他好像认出王强是什么人了。

“鄙人王强,云氏集团董事长云石的私人管家。”王强觉得江山的眼神让他不敢直视。

“原来是王先生,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我与云逸确实认识,看到云逸没有大碍,我也放心了。”

确认云逸的病房之后,王强退了出去,拨通了老爷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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