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也过去了...直到半夜时分,才听见有人醉熏熏地往新房这边走了来。‘碰’一声,门被人大力撞开了,接着便是一阵酒气侵入。万真嫌恶的抿了抿嘴,不出声,也不动作。只是万真不动还说得过去,进来的应该是皇上吧,为何皇上也一动不动?万真纳闷了,她很想揭开头盖来瞧瞧,但想到最后还是觉得算了,这个皇帝天生多变,谁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又想玩什么把式?
没多时,万真竟然听到了轻微地呼吸声,她大惊:不是吧?皇帝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心里顿时大怒,在心里放肆地想象着折磨他的办法,甚至还想到了一剑了结了他。可是到最后,她终究什么也没做,因为从早上忙到现在,她确实是累了,头一歪,她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了,万真估哝一声,坐正了身子,眼前的头巾还是遮住了眼,令她想起,昨夜是她的新婚大喜,然后又猛然想起自己已没了亲人了,连梨圆也没了,如今又嫁了不爱的男子,一时悲从中来,竟没能忍住伤悲,放声哭了起来。
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男子听到哭声,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然后也似想起了昨夜是他的新婚夜,一骨碌站起,走到万真身边,动作粗鲁地将万真头上的头盖揭了去,然后转了头去,边往门外走,边说:“公主,您自便吧?”
公主?这声音?沈大哥?万真一时大喜,怎么会?怎么会?是抬轿的人弄错了,还是皇上临时改变了主意,故意整自己的?沈南颜一只脚已跨出了门槛,突然又回过头来,万真便在这时对他展开笑颜:“沈大哥!早!”沈南颜傻眼了,折了回来,然后开始在房内不断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万真又呆了,问:“沈大哥,你在念什么呢?”
沈南颜还是来回走着,不过嘴里却答了话,说:“我在找合适的语句骂一个人!”
“你要骂谁?”
“这还用问,皇帝小子啊!怎么,真儿,你不想骂他吗?”
“不,我不想骂他,我只想揍他!”万真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南颜猛然扑了过来,抱住了万真,懊恼万分,说:“天哪,真儿,我们的新婚夜就这样过了么?”
万真眨了眨眼,说:“要不然咧,你昨晚可真无情啊,连理都不理我一下,可怜我的额头哟,这印痕非要有一段日子才能散去了,真是痛死我了!”
沈南颜赶紧替她揭去凤冠,可不是,额头上被凤冠压得都有血痕了,当下心疼地道:“真儿,我又害你受伤了!”
万真也柔情地道:“哪有?我心甘情愿的!”
沈南颜一把将她抱上了床,说:“不如,咱们现在洞房吧?”
不巧,门外传来:“状元郎,新娘子,起了么?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沈南颜都快要疯了,抱着万真道:“外面那人你认识么?”万真好笑地摇了摇头,沈南颜便道:“我真想撕了她!”
万真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对门外的宫女道:“进来吧!”
三个宫女进了来,朝沈南颜与万真跪了,说:“恭喜状元公、恭喜新娘子新婚大喜了,奴婢等恭祝二位主子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万真一时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让她们三人平了身,又见桌上盘里有红包,便过去各拿了一封赏与了三人,然后才让宫女们侍候更衣梳洗。
负责为万真梳头的宫女边为万真梳头,边说:“两位新人,梳洗完毕后,就要入宫给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谢礼!”
万真终是迟疑着问出了口,说:“皇后娘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