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碰摔伤的小腿,那个士兵想卷起他的裤子查看,遭到他的强烈反对。
又一名士兵过来了,说自己懂得一些医术,可以帮埃尔看看。
“腿骨折了。”诊疗结果很快出来了。两个士兵相视一笑,这个白人真不中用,一点小伤就像能要了他命似的。
埃尔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了镇上的医院,那儿有精通接骨术的大夫、可爱温柔的护士。
但是他瘸着一条腿,没法从联盟营地赶着大马车长途跋涉返回去。
他躺在草丛里,身边是两个看起来根本不关心他疼痛的印第安男子,营地里的仪式进行得轰轰烈烈,没有谁会在意他。
如果这些印第安人记起过去他们和白人之间的战争,那么他们不会介意他死在这片草丛里,而且心满意足地看着秃鹰和灰狼把他的尸体啃光。
他闭上眼睛想喘口气,想不到身体竟然升了起来。
他被一个士兵横抱在了手里。他们朝营地走过去。
“你们想干嘛?”埃尔不知所措地问,他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士兵,他们是跟着总酋长一道过来的。
那个士兵没有回答他,气呼呼地,好像他是多此一问,不过并没有把他扔下不管。
他们将他安排到一个宽敞的帐篷里面,帐篷顶部的天窗灌进徐徐清风,冲淡了熏香的气味。
埃尔还是头一次进到帐篷里面来,他对这个部落还算熟悉,这是一个老巫医的治病场所。生了病受了伤的人都会在这里接受治疗。
埃尔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一天接受印第安传统医术的诊治。
大概全世界各地的医生对待骨折的做法都是一样的,先上麻醉药,然后将断骨对齐、固定。
上了麻药之后,埃尔的疼痛感逐渐减轻,他听到了蓝纱巾的哭声,还有她祖母的呵斥。
“我要进去看他!”蓝纱巾隐忍地恳求道。
这时,响起一个温柔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就让她进去吧。”
就这一句话,竟然非常管用,蓝纱巾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抓住埃尔的手嗔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对你们的尊贵客人太好奇了,他们可不是每天都能大驾光临的,我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白人。”埃尔笑着说,“别担心了,我受的只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