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沿着河流一路寻找,在关键时刻解救了苏月,他带着她返回宫殿。可是科纳人却追上来了。
他们像狼,循着血迹就跟来了,天地的手上沾着两个科纳人的血。
潮湿阴雨的天气,枪药派不上用场。天地绕进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他曾经在这里打过猎,熟悉地形和植物,策马灵活地躲闪着张牙舞爪的针刺状荆棘草。
科纳人在这里处于劣势,马的蹄子时不时陷进坑洞里,艰难地行走着。他们湿漉漉的头发被树枝缠住,裸露在外的腿被划出道道血痕,胳膊上引以为傲的黑色图案也早被雨水冲刷得不留痕迹了。
他们咒骂着,眼看两个即将到手的大人物就这么跑了。如果活捉回去,头领晨星肯定会大大奖赏他们的。
灌木丛越来越深,树木遮天蔽日,光线黯淡。马儿不肯走了,它们脚下直打滑。
扑面而来一股沼泽地的腐烂阴郁气息。
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英雄,在漆黑静谧的潮湿丛林里默默死去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哪怕是在追击联盟总酋长。
“回去吧!”一个人提议。
没人反对。
“他俩进去了也难活着出来!”
他们这样宽慰自己。
科纳人原路返回。
如果他们再往前走几步,就能摆脱困窘,紧挨着灌木林的不是沼泽地,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倾斜野草坡。
天地的马受了伤,被一块尖利的树枝刺破了腿,走不了路了。它卧下来,身子正好隐匿在一米多深的草丛里。
苏月从破破烂烂的裙子上又撕下一块布,做临时纱布。
“你不冷吗?”天地用双手捂住她冰冷的膝盖。
本来是长裙,现在变成超短裙了,大腿都露在外面。
“现在坐骑更重要,我们还指望着它回到宫殿里呢。”苏月细心地给马包扎着。
“你还能做巫医吗?”天地问。
苏月郁闷地想,神力回不来,她能做的大概只有包扎伤口了。
“你的脖子在流血!”她发现了异常情况,连忙让天地抬起头,解开他缠在脖子上的挂饰,看见一排模模糊糊的牙印。
“怎么回事?!”
“美舞咬的。”天地说。
“咬?——她为什么咬你?”苏月酸酸地问。
那排牙印深深印在天地的脖子上,像一场疯狂过后留下刻骨铭心的烙印。
“好疼,你别碰!”天地压低声音喊道。因为苏月在试图用手指擦掉那个“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