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蓁,落蓁?”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唤我,费力的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宓琬,是你啊,”我看了看周围环境,“我,这是回家了吗?”
她轻轻一笑,好像有点勉强,道:“这儿……是凌府。”
“凌府?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说着就要起身,可是脑袋一阵眩晕,我又倒了下去。
“落蓁,你别急,有什么事先把身体调理好再说,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高烧一直不退,闭着眼睛都是在哭……”她捂着我的手,劝道,“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赦免了你,但是你不得不在这里待下去,因为你现在是凌府大小姐,经过刑场一闹,已经众所周知了。”
“我姓凌吗?我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叹了口气,“反正这里我肯定不能待下去。”
说着我就要起身穿衣,宓琬拗不过我,只好帮我穿戴整齐。
走廊的尽头把守着两名家丁,见我要出门,伸手阻拦。
“滚开!”我骂道。
“小姐请回房,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小姐不能出门半步。”
“闭上你的狗嘴,什么小姐,我叫碧落蓁!”我边说边硬闯。
“好了,都住手!”凌石走过来,对我道,“父亲让你去书房找他。”
我当做没听见,丝毫不理会。
宓琬劝道:“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不是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吗,去吧,说不定会有答案的。”
也对,我正好想问问那老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凌石让家丁带我去了书房,凌傅天对着一幅画正在出神。
“哎,老头,你这是要唱哪出啊?”我问道。
他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看看这画上的人吧。”
我走近,可能是画纸的时间长了,有点泛黄,可是画上的人像却异常清晰。这是一位极具典雅气质的女人,眉毛微蹙却看不出烦恼,嘴角微扬却不显露喜悦,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神情之下却透出复杂,绝妙的佳人!
“鹿念芸?”我念出印章上的字,“这是我生身母亲?”
他点点头,道:“你们眉宇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熟悉之感,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有这种渊源。”
“哼,你不要给我唱苦情戏,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我,念芸也恨我,可是我也是毫不知情,如果知道你的存在,我肯定不会丢下念芸不管的。”
我不想听他这些假惺惺的话,转身就要走。
“你哪里也不能去,如果要出门,必须有下人陪同。”
“我的自由你也要剥夺吗?你说的好像真的是痴情汉,如果你真的爱我娘,你怎么会有凌石这样的好儿子?”
“不,他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的养子,自从离开了念芸,我就发誓终身不娶。”
说到这里,我还是有些动容,没想到凌傅天还真是有情之人,虽然辜负了我亲娘,但是做到终身不婚也很不容易。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顿了顿,道:“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都不要紧,但是你之前已经婚配云夏王,所以,我已和乾妃娘娘商量过,过些时日,我们就安排你们重新举行成亲礼,在这之前,你不能离开府中。”
我大笑一声:“你的招数还是那么阴险,就算是自己做了多少孽也抵不过你的政治野心啊,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不会害你的,是为了你好,”他走到我面前,“太子是对你有意,可是他已经有太子妃,倘若让你去做侧妃,我肯定不能同意,现在只有云夏王妃的位子空着,你只是去坐稳它。”
“说到底还是让我替你去争取政治利益,这一点你想都不要想。”
“万婉眉的墓冢,你就不管了吗?”凌傅天突然问了这一句。
“你把我娘安葬在哪里了?”
“如果你能乖乖的做凌家大小姐,我会让石儿告诉你。”他好像胸有成竹,铁定了我会服从他。
走出房门,我仔细琢磨,怪不得凌傅天把我带回来,原来是让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啊,只要我嫁过去了,他和乾妃就是亲家,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联合起来对付成悦,趁机扶契云夏上位。哼,真是一盘好棋。但是,我碧落蓁不当任人摆布的棋子了,我要学会下棋,掌控整个棋面!那些对我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的人,我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