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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孤独心

林木苍野,青草芳杂,乱石堆积成一座山的英魂。繁星隐去,月亮初上,清凉的光线织成光毯覆盖着大地。

有着星力的支撑,星沉狂奔了一个时辰体力才有些不支。

“星…沉…”怀里的风花雪老人发出病态的声音。

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汗液挂在脸颊还没落下。星沉低头看着风老说:“你醒了。”

风花雪颤巍巍地抬起手来,向着右侧乱木深处杂草生长的岩壁指去:“那边天轨凹下,有山洞。”声音极度虚弱。

星沉转身向他指的方向走去,来到岩壁前轻轻拨开爬满的杂草,果然,一个洞口显现,星沉低弯着腰堪堪进入,最里面有十米见方。

把洞口掩饰好,星沉来到风老身边。

“老头,怎么样?死不了吧?快把你珍藏的灵药拿出来吃了。”星沉绷紧的思绪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老人勉强坐起来,苍白的脸庞对着眼前在他看来还很单纯的星沉惨然一笑。

“好,我先吃些药。”说着就拿出几颗丹药吃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拿到石剑的?”

“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你说的方法做完之后,就有股庞大的星力灌进石剑,然后石剑中有一丝灼热的东西在我胸膛游走,之后星力就有一小部分被我吸收,最后我就发现自己闭上眼可以看到三颗星存在,就这样。”

星沉回忆说,然后好奇地撩开胸前的衣服,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以锁骨为界限,其下一柄红色剑形纹路蔓延着,形似石剑,锋芒毕露,剑尖直到肚脐,仿佛是活物一般散发着锋利的气息。

风老盯着那复杂的纹路看了一会儿。表情凝重地对星沉说:“你的本命星是什么样的?”

“本命星?……好像没有哦,但为什么我会有星力呢?”星沉也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有本命星,疑惑着。

“那就对了,”风老好像有所发现,“这个剑形纹路玄妙至极,我只认识几条而已,只是这几条,就可以遮天眼,避天命,而它竟然连成一副完整的剑形纹路,不可想象。”

星沉把那把石剑拿出放到风老跟前,石剑已经没有光华,粗糙的表面没有利刃,但却给人一种朴素的低调之感。

风花雪看着石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但他刚触到剑身,却见石剑奇迹般地一闪而退,没等两人反应,就钻入了星沉的胸膛,没进去,然后随着红色剑纹隐没不见。

两人双目相对,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太过虚幻。星沉不敢想象地摸了摸胸膛,一点事都没有。

石剑那么坚硬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钻进血肉之躯,而且它还会动!

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了一会儿,风花雪郑重地对星沉说:“沉小子,我不知你的血脉为何看起来如此驳杂,他人是绝对不会相信你能引星成功拥有星力,因此,你不能以星武者的身份示人,那会让人关注,会发现你身怀至宝,从而加害你。”

“所以你需要另一个身份,星术师!”

“可是我无法以文通天啊,又没有本命星……”星沉有些疑惑地说。

“星沉,我会解答你的疑惑,听完我接下来的话你就会明白,你一定要好好听。”风老神色郑重地看着星沉说。

风花雪在整理着思绪,星沉静静等着。周围陷入短暂的沉默。

风老开口了,语气带着深深的缅怀与想念:“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三十年前因一场暴风雨来到这里。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春去秋来,我苦苦寻找归家的路,终于还是没有如愿以偿……”

“力量不够难以触碰到这个世界的秘密,我便用本来世界的诗词成为星术师,并一举达到别人难以企及的境界,我又接触到星纹,成为了不起的星刻师,本以为可以揭开这个世界神秘的面纱,寻找到出路。但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个世界的深浅,不是我所能得知的。”

“我始终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在这个庞大陌生的世界。我不娶无友,一直一直都在寻找,夜里也是因梦到故乡,梦到故人而泪枕哭醒,曾有一段时间消沉萎靡,想要自杀了结这孤独的一生。但还是不忍就这么永诀亲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我安慰着自己。”

“于是又开始漫长的寻找,直到几天前发现万星之轨凌乱,这种现象千古难遇,我便知可能会是机会。于是有了后面与你之事。”

“现在,我还是没有找到归家之路,但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或许是一种解脱吧。不知能否在死后,灵魂回到那个蔚蓝的星球再看看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我可爱的故乡,地球!”

星沉默默听完老人满怀深情的话,他从风老的语言中体会到了一种令人揪心的孤独,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说完之后,老人将自己的储物戒指摘下,递给星沉。

“已经被我消除禁制,里面有帮你成为星术师的几卷书,还有一些东西,但我希望你不要依赖这些。那些东西我已经为你挑选出来,其他的,你不要用,以后你会找到更好的。你要相信,你必将会超越我,我的东西有些是会限制你的发展的。”

星沉没有伸出手,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不相信老人快要死去。至于其他的,他没有多想,不管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可以成为星术师,他都不在意,他只知道,老人快死了。

不由分说地将戒指塞给星沉,老人咧嘴一笑:“也许奇迹发生我不会死呢,别在意,最后教你一句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笑。笑既可以防御,又可以攻击,你一定要笑知道吗?”

听着老人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星沉看着他的笑,不忍心辜负他的话,粲然一笑:“好,我以后一定笑!”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老人有些欣慰地闭上眼睛,倒在星沉腿上,可能睡去了吧,应该是太累了。

星沉的脸颊已经覆满眼泪,但他还继续笑着。

笑容如花,眼泪似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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