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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疯人塚(2)

可是真龙天子呢?怎么不见真龙天子呢?如果见不到真龙天子,在这“官榻”上受一夜罪有什么意义呢?这两个女人跟真龙天子是什么关系呢?肯定有一个是他的母亲,年老的是呢,还是年轻的是?

天已经黑了,还不见这家生火做饭。张家鹤肚子有点饿。他不知道,这家人穷,晚上是不吃饭的。这么晚了,仍不见这家的男丁回来。不会就只有这两个女人吧?他正疑惑着,就听见有人进了院子,大声喊道:“七奶!睡没有?我给您们捎个包吃吃!”

瞎老太答应道:“山呐!天冷,睡了。天天叫你萦记着,算了吧娃儿!”

张家鹤吃了一惊,他听出来进门的是白天在镇上算卦那个“神仙”。

神仙说:“七奶,你起来!我今儿在镇上发个小财,在郭家汤锅上给你们割两斤牛肉。你们一家熬牛肉汤喝吧,夜里暖和。”

那瞎老婆叫道:“听见没有?你把门开开,让你端山哥进来。”

门就开了。

拴在院里的小毛驴突然昂扬地叫起来。张家鹤心说不好。他不想让这神仙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就听神仙在院里蹦了一下,说:“我日你妈!吓我一跳!七奶,今儿来客啦?”

老婆答道:“是个要账的。”

神仙说:“哈!要命的吧!”

老婆说:“娃儿,你又胡说!”

神仙说:“咋胡说?他今儿来叩门了吗?”

“叩了。”

“叩几下?”

“叩一下。”

“这不就对了?人、一、叩,不是个命么?”

“又说疯话不是?我又不识字。你回吧娃儿,天不早了,早些儿睡。”

神仙不走,又问道:“七奶,小八儿哩?”

老婆答:“小八儿到哇唔眼儿听鼓儿词去了。”

神仙说:“他回来别让他住家里,让他住我那儿去。”

老婆说:“中啊,回来我对他说。你回吧娃儿。”

神仙就走了。临走“嗵”地响了一声,好像是朝驴身上踢了一脚。驴又“门儿──昂!门儿──昂!”叫起来。

于是,张家鹤知道了那个真龙天子叫小八儿。

张家鹤躺在地铺上。冷。地铺上那嘟噜臭褥子又破又潮,粘唧唧的,他不盖,把它蹬到了床头起。但仍熏得头晕。饿。他惦记着主家把牛肉汤熬好后给他端一碗。但这家舍不得吃,竟没有熬,拴着门又睡了。

夜就渐渐地静了。这时他听见了唱鼓儿词的鼓声,和“呯当呯当”的梨花板声。

又冷,又饿,又臭,当然是睡不着的。后半夜的时候,他听到了村上的狗咬,不久就有一阵脚步声进了院子。他知道是真龙天子回来了,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和兴奋。他想起来扒窗看看真龙天子是什么样子,只听厢房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呯呯喳喳”地又上住。接着,脚步声就响到了二房门,一股子青草气立刻胀满了屋子。一个瘦弱的身影向地铺边摸来,“扑嗵”就倒在了他身上。张家鹤吓了一身冷汗,以为是刺客要杀他的,紧忙就去腰里摸匕首。不想那黑影比他还害怕,尖叫一声,爬起就跑,跑到门口问道:“谁呀?咋不吱一声儿?吓死我了!”

张家鹤方明白,这不是刺客,确实是真龙天子回来了。也才知道,这家别无床铺,今夜他要和真龙天子抵足而眠了。

“小兄弟,别害怕。我是要账的,天晚了,来你家借一宿。”张家鹤说。

“哎哟!要账的?你是要命的么!差点把寡人吓死。”

又是这话!张家鹤不免心里忐忑。真龙天子都是天助神佑的,不知他和他的军师是不是看破了自己。

听声音,脆生生,这真龙天子岁数不大。看来北屋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娘,一个是他奶了。也许她两个都睡着了,也许都没把神仙的话当回事儿,所以,上房屋并无动静。

“对不起小兄弟,我睡着了,没听见你回来。”

“寡人恕你无罪!”

看看,已经口口声声地自称寡人了!龙气已成啊!

张家鹤本想再向真龙天子多套一点儿话,可这家伙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这真龙天子一身贱处。一会儿放屁,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打呼噜,一会儿说胡话。他放的屁像驴屁一样,又响又臭,一股子青草气。原来他看罢鼓儿词回家的路上,在地里偷吃了一肚子豌豆苗。

地铺头起放了一只破桐木箱子,敲着像鼓一样。真龙天子睡了一会儿,突然冻醒了。浑身筛糠一样乱抖,上下牙“嗑嗒嗒”乱响。他突然就想起了鼓儿词上的戏文,“嘭嘭嘭!嘭!”就将桐木箱子当鼓敲起来。鼓板一落,就扯着嗓子唱道:

日出东来还转动,洪武爷本是紫微星。

朱洪武当初不得地,马家寨上受苦穷。

白日高山把羊放,夜晚投宿在马棚。

身上无衣天寒冷,偏遇着老天刮大风。

冻得洪武无计奈,养马棚里放悲声。

头一声哭得惊天地,二一声哭得动神灵。

三一声哭得龙出海,四一声哭得凤腾空。

五一声哭得声高了,天昏地暗翻了乾坤啊嗯……

嘭!嘭嘭嘭!

又睡了一会儿,好像仍冻得睡不着,两只脚在床上“噌噌”踢腾几下,猛冷丁又敲着箱子唱起来:

嘭嘭嘭!嘭!

站在大堂我高声骂,

骂声贪官狗奸佞!

有朝一日我得了第,

我把你刮骨熬油点天灯啊嗯……

嘭!嘭嘭嘭!嘭!

张家鹤又猛吃一惊,怀疑这真龙天子是不是骂自己的?他真的已经识破自己了?

就这样,弄得张家鹤一惊一乍的,整整一夜连一眼也没合。不是想着天亮后要看看这真龙天子是什么样子,以便抓捕,他真想连夜走掉算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真龙天子“喝喽喝喽”睡着了。张家鹤仔细端详他。秃子头,露仓鼻,扇风耳,八字眉,浑身无一处贵相。当然,也许是天佑龙种,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一旦起事,人便脱胎换骨,这在历史上也是有的。所以决不能粗心大意。

张家鹤走到院里,解开了驴缰绳。

“大娘!谢谢贵府借宿,我走了!”他向上房的瞎老婆告辞道。上房的门还在闩着。

“斋公!你夜里睡好没有?”瞎老婆亲热地问道。

“睡好了!”

“吃了饭再走吧?”

“不啦!我还要赶路讨账啊!”

“娃儿,你饿一夜了……”

“没事儿!我到前边镇上吃。”

“那你慢走。闲了回来,啊,娃儿?”

张家鹤便不再答话了。他当然会再回来的!但再回来时,这个院里,就是人头落地,家破人亡啊(水北县政协1986年文史资料第四辑记载:怪屯李小八儿,3岁丧父,靠瞎奶哑母养大。因父亲坟墓高大,遭清廷忌,辛亥革命时被知府张家鹤杀害,年16岁)。

张家鹤回府后,立即给清廷发电,并特言:龙气已成,望速决。清廷回电云:破穴蒸骨,除根务尽。

1911年农历十二月十三日,知府张家鹤亲率500绿营兵,连夜出发,天擦亮时突然包围怪屯。当然,他们最大的顾忌是真龙天子的保驾臣,怕他反抗,所以首先解决李端龙。不想抓捕李端龙时却出乎意料的顺利。李端龙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绿营兵拥进房间他也不知道。直到将他的手脚捆紧,张知府用马鞭敲着他的脑壳喊他,他才呓呓怔怔地醒过来,问:“咋啦?天不是还不明么?”对他的提防特别严,张家鹤没有让他起来,而是用麻绳一道一道密匝匝地把他缠到了床上。然后,上了20个人,才把他连床抬了出去。这保驾臣扑闪着眼睛,叫道:“别乱,别乱!我一会儿还要上街卖柴呢!”绿营兵觉得他挺好玩儿,都哈哈笑起来,抬到狼洞沟边,一刀就把他的头砍下来了。

倒是抓捕神仙李端山和真龙天子李小八儿时遇到了麻烦。头天晚上,李小八儿已经睡了,李端山来家喊起了他,说:“小八儿,明天咱俩有刀光之灾,走,咱们出去躲躲。”拉上小八儿就走。走到院里,喊:“七奶!你给我哑婶儿说说,我领上小八儿出去躲几天。”

瞎老婆问道:“上哪儿躲去啊?”

李端山说:“说你也不知道,别问。”

张知府进院的时候,瞎子耳灵,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说:“斋公,你回来了?”

张家鹤说:“大娘,我回来了。”

“这次还要账?”

“大娘,这次不要帐,要命。”

老太太叹道:“唉!山娃儿的卦真灵。”

张家鹤说:“是啊,真是小八儿的好军师啊。大娘,你知道他俩跑哪儿去了吗?”

老太太说:“不知道。我问了,山娃儿不跟我说。”

有几个绿营兵就上去要揪老太太。张知府喝住了,说:“大娘,你忙吧,打扰你了。我们到山里去找找。”

张家鹤将兵丁一分为二,300人到山里去搜捕神仙和真龙天子,200人扒墓──就是破穴蒸骨吧。

300人在山里搜了一天也没搜着。回营时,却在升龙崖下碰到了小八儿。他正在撒尿。原来他们两个藏在升龙崖下的一个狼洞里。

说说扒墓的事。

墓挖开后,只听“咣当!”一声,钯子刨住了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上刻了3个大字:九重天。张家鹤想着这石板底下肯定盖着棺材尸骨了。谁知揭开石板后,什么也没有。继续往下挖。挖了3尺,又听“咣当!”一声,钯子又刨住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又刻3个大字:八重天。张知府就想,人说天有九重,莫非要挖出9块石板才见尸骨吗?一层3尺,九层是三九二丈七尺。妈的!这不得两天挖么!他于是重新安排兵力,200绿营兵分为3队,昼夜不停,轮班挖掘。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挖到了一重天。这是一块较大的石板,除刻有“一重天”仨字外,还有夔纹图案。张家鹤想着这块石板底下,肯定就是尸骨了。为防异像发生,在揭开之前,他让士兵全副武装,围守在石板边和墓穴周围,一半士兵枪口朝外,一半士兵枪口朝内。然后他亲自下到墓底,命人用铁棍将石板撬起。

谁知,撬起后,石板底下仍是一块石板。这块石板上有石槽扣缝,两个石板扣在一起,象一个石盒子,人们将石盒盖子揭开后,张家鹤俯身去看,看到盒底子上刻了一幅汉隶,是一首小诗:

日月不明盼当阳(日月暗喻明朝),

河边青草昨已黄(河边青草暗喻清朝)。

翩然一只谁家鹤?

水北山里寻荒唐!

不知城中东风起,

高树危巢随风扬。

汉张良题赠后人

张家鹤忽地出了一身冷汗。当兵士要撬盒底的时候,他制止了。他知道墓已经挖到底了,这是座空墓,墓里没有尸骨,只有苍天谶语,只有祖先告诫。他命令道:“立即拔营回城!”

号角就响起来,军官拢队声此起彼伏。他从二丈七尺深的墓穴里爬出来,戈什哈已把马牵到他的面前。他正要上马,李小八儿的哑巴母亲“哇哇”叫着向他扑来,一把抓在他的脸上,抓得满面是血。护兵挥刀向哑女砍去,他抽刀格住了,说:“不要伤她!把剩下的粮秣,都送到她家去吧。”

送粮秣的时候,他也去了。瞎眼老婆拄根棍坐在院里,腰板挺得笔直。她没有哭,只是睁着瞎眼望天。听见他来,老太太说:“斋公,你真的把我孙娃儿的命要走了。”

张家鹤突然跪下,说:“大娘!下官皇命在身,奉旨行事。我也知道对不起您老人家。我把刀给你,你也要了下官的命吧。”

他摘下腰刀,递在瞎老婆手里。瞎老婆不接,说:“我不要你的命。你也是娘生的,不是朝廷生的。你死了,朝廷不会哭你,你娘会哭你。为了你娘,我不杀你。你走吧。”

张家鹤给老人家叩了两个头,起身上马。

水北城已被革命军光复了。府衙的钱粮师爷是革命军的城中内应。原来他在北京政法学堂上学时就秘密加入了同盟会,光复后,被湖北军政府黎元洪大总统简拔为中华民国第一任水北知府。张家鹤率军企图夺回水北城,但兵败被俘。

张家鹤并没有死。1983年秋天,笔者到信阳鸡公山参加文学笔会,看见一处别墅门外钉一块牌子,上写:张家鹤旧居。下有说明文字,曰:

张家鹤(1864~1939年),光绪十二年进士,清末水北知府。为官清廉,勤政爱民,事必亲躬。辛亥革命后弃政从医,为我国着名眼科专家。

(附记)

辛亥革命时,清廷守军加固城墙,在南阳东关的城河里挖出一块石碑,碑文是:“明月清风五百年,辛亥一夜换尧天。你猪我狗皆天定,争来斗去惹天烦。有谁能解碑中意,除非岐山第一仙。汉孔明题。”南阳镇总兵谢宝胜(因笃信道教,人称谢老道)识破是城中革命党所为,意在动摇军心,诱其投降。乃不为所动,坚守城池。同盟会负责人杨鹤汀(着名建筑学家杨廷宝之父)又串通武侯祠道士,给谢老道算了一卦,卦辞是:你问我,我问谁?你屁股底下坐着五百贼,船到激流险滩处,马到悬崖绝壁时。谢老道就疑疑惑惑地信了。他怀疑手下的绿营兵都通了革命党,不定啥时候,自己也会像武昌的张彪一样,睡梦里就做了革命党的俘虏。所以他就弃城逃跑了。革命党不费一枪一弹光复了南阳。

中国的历代皇帝,都是靠神鬼的搀扶坐上王座的。因此,千百年来,想把皇帝推下王座的人,也无不借助鬼神的力量。陈胜、吴广发明了鱼腹丹书,他们把自己想说的话“陈胜王”写在一块白绢上,塞到鱼腹中,人们吃鱼时,剖开鱼腹一看,哎呀,老天爷要让陈胜当皇帝的呀!于是都跟着陈胜吴广去造反。黄巾军受了陈胜吴广的启发,起义时就把一个石人埋到了黄河边,人们扒开一看,哎呀,这石人怎么只有一只眼睛呢?张角布置的人就喊起来: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于是,人们就都跟着张角起义了。到了近代的义和团,干脆就是会道门;到了太平天国,干脆就是邪教;到了民国,从辛亥革命至今,我们似乎总能看到他们的白虎堂上,有缭绕的龙涎香和十字架。

而只有共产党,是以无神论号召天下,夺取天下,并治理天下的。因此,共产党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是最光明磊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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