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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家路

01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火车上的子秋不禁感叹,来时的37天,去时却是缩短了几十倍,有着这么舒服的火车和飞机,为什么当初自己会选择骑行呢?为还有那些徒步进藏的人,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和他们这样的举动,奢望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又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没有明确的答案,这些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路上自己收获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自己得到了心中的答案,更是因为骑行拉长了进藏的时间,所以才能遇上多年失联的兄弟。看来这条朝圣的路还真是眷顾自己啊!

“小兄弟,你也是来拉萨旅游的吧?”对面下铺坐着的一位老者对子秋问到,看老者那满头银发,估计起码是花甲之年了,也许古稀了也不一定。

“是啊,大爷!您也是来旅游的吗?怎么没看见您家人陪着。”

“我啊?我每年都会来一次,以前是我老伴陪着我,前几年老伴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来了。”

“那您的子女呢?他们不陪您吗?”

“他们都忙,忙事业。”听见子秋的话语,老人眼中一暗:“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了,那边也有家人要陪着啊。”

“您怎么每年都来一次拉萨啊?”子秋不知道该怎么接老人的话语,只好转移了话题。

“来还愿,来还当年的愿。”

听着老者的话语,子秋感觉这是一个久远却能感动无数人的故事,他没有打断沉思中的老人,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知道,老者一定会告诉他这个故事。

老人是个在五十年代的援藏工作者,他在那里遇见了自己的爱人,并在这边结婚生子。后来调回原籍时,他许愿以后每年都会来这片自己曾经生活过20多年的地方,感谢它给了自己这么美好的家庭。

老人也说到做到了,这几十年来,每年都会带着自己的家人来拉萨走一遍。开始的时候是带着全家人一起,后来子女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家庭。那以后基本就是老人和自己的爱人两人过来了。直到前几年,老伴离他而去,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来了。

以前的老人,只是简单的想看看自己曾经支援过的地方。现在更多的却是在这条路上,寻找着曾经与自己爱人的点点滴滴。只有每年走上这条路,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的爱人还在身边,才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独存在这人世间的。

听完老人的故事,子秋也是无限的感慨。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是这样,天天期盼的等着自己归来,却又不忍心破坏自己现在的生活。想着想着,子秋不由得感到一阵鼻酸,只想马上回到家里,扑到母亲的怀里,说上一句:妈,我想你了!

子秋也为老人与自己的爱人,那几十年如一日的坚贞爱情感到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上这么一个,风雨无阻,一直陪伴自己向前的人啊。

“哎!老了,也要走不动了,不知道还能来几次。”老人的话语打断了子秋的沉思。

看着老人,子秋也知道,他确实不再适合来这种高原地带了,子秋现在也了解老人对于不能再走这条路的无奈,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岁月,这就是人生。很多时候,他逼迫着我做着我们不愿意做的事;很多时候,他又让我们不得不停下那些我们想要去完成的东西。

“变了,现在太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天天说要来这里找回自己,这里已经没有以前的宁静了。他们不知道,找回自己不在于你在什么地方,而在于你是不是能真正的正视自己的心声!”

“老了,说这么一会就累了,我先躺一会了。”

看着眼前安静入睡的老人,子秋的内心却不太平静饿,他在想,这次得到的答案,真的就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吗?

也许是吧,他开始不确定起来。

02

回到了岳镇,在火车站与老人告别后,子秋拦了一辆面包车,向着家里奔去。经过与老者的交谈,现在的子秋很想马上就能到家门口,出现在母亲的面前。

子秋的家离火车站并不远,只有7、8公里的路程。以前的子秋是打死也不会奢侈的去坐车回家的的,像这一点路程,他上学那会都是徒步而行的。所以即使是多年来很少回家,可对回家路上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子秋的家现在是那种算不上贫穷,但绝不富裕的那种小镇。记得上小学那会,子秋还想着等自己大学毕业,赚大钱出息以后,就回来改造自己的家乡,让自己的家乡像课本中那些美丽的地方一样闻名世界。

可惜,天不从人愿。别说大学毕业赚大钱了,最后连高中都没有读过。不过,即使是学历文凭不高,但同龄的那些大学生也不得不承认子秋的能力和才情。

他15岁辍学后就开始慢慢的打工,后来回到职校学习了三年中专后,又出来从基层做起,花了3年的时间,从一个最基层的员工连升四级,坐上了公司的项目经理。而他的诗词虽然不算出色,却也是让周边的朋友感觉,这不像是一个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

03

这几年家乡发展不快,但也是把以前那坑坑洼洼的路修好了。很快,子秋就到了家门口。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小平房,想着母亲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着,就像火车上那孤独的老者,盼不到子女的陪伴,子秋就感觉到深深的惭愧。

走到跟前,门是开着的。就像知道子秋会回来一样,给他留着门,生怕把他挡在了门外。也许,母亲每天都是这样开着门,期待着自己惊喜般的归来,子秋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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