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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羽蒙

清晨,阳光穿破云层,席皓每日都起得很早,虽然他用不着修炼,但是经历了昨日所发生过的种种,他,已经由稍带稚嫩的少年褪变为一名带着少许成熟的青年,这不仅仅是表现在外表上的,更多的是在心智上的。

“席少爷,起得这么早,是要去哪儿?”一名中年大汉一边督促着一旁修剪花丛的,打扫道路的家仆,一边笑着对迎面而来的席皓问道。

“席叔,我这是要去大堂议事厅呢,父亲方才派人来叫我。”席皓自然也是以笑回之,那张俊逸的面庞缀以微笑,倒也不显虚伪做作,反而显得友善十足。

这席叔,是席皓的一位族叔,也是这席家大院的管家,说是管家,其实也是名义上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生性闲散懒惰,更是因为他也是一名初气修炼者,这些繁琐家事自然是比不上修炼,所以他也只是修炼闲暇之时才来管管事务。告别席叔,席皓径直走向一间宽敞的大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中年男人,正端坐于靠椅之上,品着手中的热茶,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父亲,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对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席皓的态度便是立即谦和,严肃起来。

“皓儿,你来了。”中年男人见席皓的到来,放下手中的茶,“知道我叫你来是所为何事吗?”

“是蓉儿告诉您的吧。”席皓语气中略微带着点苦涩,神情也开始变得木然。

“这是一件事,不过······”说到这,中年男人端起茶杯再品了一口,脸上迅速闪过一丝难以察寻的苦涩,“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是离开家族,外出经商吧,毕竟,我已过十五岁,并且,还不能修炼。”脸上不免浮起自嘲神色,席皓表面上是无奈,殊不知那放于身后的手早已握紧,指甲镶到皮肤之中,“早已做好准备了呢······”

“皓儿,我也不多说,要怨也只能怨这鬼老天!是它不给你机会,但,我不希望我席极的儿子在心里也是个窝囊废。”这中年男人便是洪城席家之主,席极,此时,他的目光时刻注视着席皓,“我没能实现你娘走前留下的嘱托,但是,这东西还是交付于你吧。”说着,席极便是拿出一方锦盒,递给席皓。

“这······是什么?”席皓仔细打量着父亲手上的锦盒,雕刻十分之精细,那其上雕琢的花纹更是栩栩如生。

“这是你娘临走前留下的,说是指定留予你的,谁料你却······”席极当即顿了顿,“这锦盒我未曾打开过,也打不开,本想给你妹妹,她竟是也无法打开,想必是你娘于上设了禁制,因而恐怕你今生都无法知道里面留的是什么,便留在身旁做个念想吧,毕竟,你娘的所处地位不低呢······”

之后,席极便是又叮嘱了席皓几件事,这其中,便包括七天之后他就将被送往席家在他出开设的一所商铺去管理事务,席皓随意地听着,带着满脸落寞离开了,望着席皓孤独的背影,席极也只有无奈地叹息。

席皓也明了,父亲为他做了不少,当他被欺辱时,总是父亲给他希望,鼓励着他,而这次,本应该是在十五岁测定结果出来后一天,他便是应该被送往族下商铺去管理事务,父亲却是硬生生的延长了这个时间,使得席皓能在这个家多呆一会,席皓也是“珍惜”着这些日子,放纵自我,放逐心灵。

怀着睡梦之中能忘却一切的念头,席皓迅速回到房间,倒头大睡起来,双臂还紧紧环抱着锦盒,不知不觉之中,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梦中,他见到了母亲,尽管只有背影,她的面容模糊不清,想近上前去看,与女人的形体之间的距离却是愈发遥远了。

追逐母亲身影的路途中,只见得一颗碧色小卵,这使得席皓顿足片刻,转过神来,那道模糊的母亲身影却是已消失不见。一声叹息过后,便是开始打量这颗碧卵。而此时,席皓在心中也是产生了一丝疑惑,这是在梦中吗?为何一切都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如此清晰呢?带着疑惑,他陷入了沉思。

“呲呲······”直至一道怪异的声音入耳,才暂时打断了席皓的思维,抬首一望,便是看见那枚碧色小卵在逐渐变大,直至变化为一枚鸵鸟蛋大小,才没了继续变化的迹象,奇异的是,这枚碧卵始终悬浮于半空,不论体型的大小。

其实,说这枚是卵,也只是一开始大小形态上像罢了,其上密布血管似的纹路,却又有一层薄薄的外壳包裹,方才那道怪声便是这薄壳破裂所发出的。只见那层薄壳再次破裂少许,一股白色雾气自破裂出蔓延开来,“呲呲”“咔嚓”的声响愈发多了,白雾也随之增长,遮掩住了自卵内诞生的存在,眼见得就快满布这片空间。

在心中做过一番琢磨与猜测后,席皓鼓起胆量往前走去,好奇心驱使他想瞧瞧这个存在,再者,他也想到这是在梦境之中,总不会蹿出个鬼魂异兽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吧。刚挪动脚步,一道声音便是突然传来,使得席皓无比惊讶。

“汝,可欲修炼否?”

分辨不出这道声音的男女,只听出其音色清亮,可着实令得席皓呆滞了一会儿,但旋即又回过神来,道:“你是何物?又如何能让我······这个废物修炼。”

“汝废话太多,只需告予吾,可欲修炼否?”那道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原本平淡的语气之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

“想。”席皓沉思片刻,即刻答道,“但是,我也始终明白着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午餐。”

“吾现在只能将希望暂时寄予汝之身上。”那道声音沉吟片刻,“渴求汝能助吾‘飞’。”

“仅此而已?”席皓疑惑道。

“仅此而已。”那道声音坚定无比,“还有,汝目前是在用精神与吾对话。”

“那······这不是梦?刚才母亲的身影······”“是吾从汝记忆中得知的,专门诱汝至此处。”声音顿了顿,“所以,汝之一切吾皆知。”

“那你是怎么寻上我的,别的人不寻,偏偏找我这个废物?”

“汝自杀跳湖,在湖中随一口湖水一同进入汝体内,吾这才苏醒。”

席皓欲言又止,踱步思量着,“那你当真有办法使我能修炼?”显然,一番对话后,席皓对此动心,想必无论是谁,对于毫无危害的咸鱼翻身的机会都会来者不拒,更何况这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馅饼”。

“这当然是真的,不然吾也不会引汝至此了。”此话一出,可是令席皓大喜,却是被他强忍了下来。而后,他的目光便是汇聚到那白雾中若影若现的身影。

白色雾气逐渐淡了许多,那被白雾掩映着的形体也是显现出来。见到这尊形体的即刻,席皓的脸色先是由惊讶,接着转变为一种怪异的神色。

“席皓。”

“嗯。”一开始,席皓还对对方明晓自己名字之事感到惊奇,马上,他便回想起之前其说的话,神色当即恢复正常,一声应答道。

“吾名为,羽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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