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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婚姻利齿咬人生疼

单身男人虽然饱经忧患,但他们的思想意识深处中婚姻一直占据着特殊的位置。婚姻当然可以让他不再寂寞,但同时也剥夺了他的自由(对我这样的悲观主义者来说,婚姻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赌博。我知道和一个女人保持长期关系会招来多少麻烦。婚姻这玩意,要么痛苦磨难两样俱全,要么什么都没有。碰对了一好百好,碰不对……我宁可不去想它)。

单身男人建立了一个精神的归隐地,叫做寂寞星球。结了婚的男男女女搭建的围城真实可见,有确切的地理位置。他们住的地方由许许多多房子和叫做“郊区”的超大零售点奇妙组合而成。他们开着四四方方的多用途越野车、运动型多用途汽车或小型货车在他们的地界里来来回回。这种车也拉喜欢大惊小怪的身穿粉色衣服的身材娇小的外来人。已婚夫妇之间甚至还有自己的语言,什么“我们喜欢百慕大三角”啦,什么“我们中午吃的是意大利面食”啦,等等。

根据“人以群分”这一法则,再加上语言障碍,已婚人士和单身之间的深层次交流很快就可望不可及了。我意识到,进入性爱(进入的程度因人而异)、脱离单身的确有很多好处,但完全抛弃困难时帮助你度过难关的单身伙伴实在不地道。

如果你苦苦寻觅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意中人,你就会原谅我对那些自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运儿为什么半信半疑。显然,这些人是遭到了盗尸人的袭击。我在这儿可不是想吓唬你,但结婚后,呆在家看电视就成了非常刺激的活动了。

虽然成功率极低――有专家声称,20年之内112%的婚姻都会以离婚告终――婚姻的枷锁还是叮当作响。别错会了我的意思,我几个很要好的朋友都结婚了。终身一夫一妻制现在已经不属基督徒和傻瓜所独有,很多有来历的爵士乐迷、见风使舵的人、翻云覆雨的芒斯特人也奉行这一婚姻制度。我们这一代最杰出的人才现在也在遭受婚姻的摧残,我真要痛心地大声疾呼。

我总是很难把我明显具有现代意识的朋友们和婚姻的束缚及传统联系起来。我想这里的部分问题是由字面引起的。“长期女朋友”和“妻子”之间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当然在律师介入之前是这样),但彼此心理上的鸿沟却无法弥合。我很高兴,习惯法式的婚姻似乎马上就成为现实了,就像牛奶快要过期、图书该还了一样。这种婚姻中没有浮华场面和繁文缛节,所以我很欣赏。对我来说,童话故事般圆满的婚姻只有在科幻小说里才有。

社会承诺的所有其他成人特权都没有兑现,所以我对婚姻也半信半疑。我现在不想履行我对成人俱乐部的承诺了。当初加入俱乐部的宣传小册子白纸黑字地哄我,说什么获得成人身份能享有很多特权(比如参加选举、买酒合法、表示同意等等),所以我当时没顾上细看小号打印文字(纳税、用过的东西要清理,不得不停地说“孩子就是孩子”)。

但成人俱乐部还是教给了我一些小聪明(参加“宜家”国际家具公司的消费者地方聚会可以享受15%的优惠)。考虑到我将来的妻子有可能看到这一段(太好了!你做出了一个英明决定。我就喜欢在海滩上长时间散步,还喜欢那里的烛光宴会),所以我得正式公布我的婚姻观。

我在1997年5月17号判决里首次公布了我的婚姻观。根据这项判决的记录,琳恩?比格千真万确地参加了一场体面的婚礼,典礼的时候有65人在场,婚宴上有85人出席。被告人虽然是个满腹牢骚的老人,也承认婚礼本身还是很精彩的。他当时穿着礼服,里面套着太空衣,虽然天性愤世嫉俗,但婚礼上他还是很快活,因为有一个开放酒吧让他非常开心。虽然我当时也喝了不少,但我还是把传统婚礼上的各种不足都一一记录下来。简单说来,我不喜欢当时乱糟糟、纷攘攘的场面:在报纸上登订婚消息选择一个牧师和牧师干一仗看重播的连续剧《好的,首相》寄结婚请柬为新娘举行送礼会冷淡、毫无热情的反应挑选新娘结婚礼服挑选一个让你出尽洋相的司仪挑选婚礼吉祥物挑选盐(加碘不加碘均可)决定盐瓶里要不要放大米决定盐瓶里放什么样的米(从印度进口的巴斯玛提米、糙米、加工白米、即食用米)找几个好小伙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还有一个男傧相至少提供以下一项娱乐:亲家们为就座的位置争吵不休亲家们为谁家的女儿更迷人争吵不休亲家们为彩纸碎花争吵不休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叔叔(要目光如炬但又不能和礼服、婚纱或瓷器花纹形成太鲜明的对比)预演婚礼调整激光得到婚宴招待许可之前就找到了抛掉吊袜带的办法婚礼上新郎向未婚男子抛掷新娘腿上的吊袜带,抢到吊袜带的男子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结婚的人。

决定有多少离了婚的人能出席婚礼雇一个裁决人扔花束新郎想在结婚蛋糕顶端放一个穿绿军装的塑料玩具兵,但人们不考虑关在死牢里的犯人可以选择如何去死,也可以决定怎样举办婚礼。我能容忍和拉斯维加斯人一起私奔,因为拉斯维加斯人的婚礼定义中包括了以下部分或全部内容:机票有15分钟空闲牙刷(可选)可能我要求的太苛刻了。我向婚姻妥协,就意味着一个女人会愿意和我整天生活在一起,天天如此,直到我们其中的一个死掉――最好是自然死亡。再加上拉斯维加斯式的婚礼规则,这要求更没指望了。

大部分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婚礼成为一生当中最特别的日子,她们(也包括部分男人)受到《豪华婚礼杂志》的诱骗,误以为自己也想举办奢华婚礼。婚礼庆典上的食物都应该盛在高档盘子里,新郎应该穿上整洁而且(或者)熨得极其平整的裤子。对这样的建议我的意见是这样:“那是二婚的典礼规模。”等你有时间看电影《二婚:可汗的愤怒》时此处化用电影《星球奇旅之二:可汗的愤怒》,有讽刺意味。,男人就攒了足够的钱,人相当成熟,也有了足够的耐心来规划一场传统婚姻了。

可悲的是,就连很多反传统的女人对拉斯维加斯式婚礼也退避三舍。我可以向你保证,拉斯维加斯作为结婚之地不够浪漫,感伤血清指数会升高,但对我来说,凑合的婚礼没什么不好――为了餐前开胃食品伊丹奶酪和婚礼庆典的司膳理论一番却没什么好。

结婚很荒唐,拉斯维加斯也一样。看!我的巧克力里面有花生黄油!除了拉斯维加斯,你还适合在哪里把钱按2∶1风险押在一起呢(对不太富裕的90210邮编区的人来说这一提议无效)?想知道婚姻能不能持续下去吗?除了拉斯维加斯,在哪一个城市能有机会赢回为婚姻幸福而做出的投入?除了拉斯维加斯还有哪一个地方典礼持续的时间比蜜月的销魂时刻更短暂?

拉斯维加斯式的婚礼就像一次性打火机一样让人精神上得到满足,但没有神的世俗婚礼自有它的好处。如果世上有神明,为什么她或他要让我们如此受苦受难?现在我们需要这样开始我们郑重的结婚誓言:“今天我们聚在这里,面对着乡村歌手罗伯特?古利特和廉价的小虾鸡尾酒,让并不神圣的婚姻把琳恩和站在琳恩身边的女人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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