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论天狐化身成的女子,还是面前的神兽玄武,都把苏飞凌化入白痴的行列。这也怪不得一妖一兽,一位化形成人的九尾天狐,另一个会讲话的神兽玄武火拼,虽说此龟未得玄武的传承。可也不是一个还未进入聚气二层的小子招惹的存在,竟然站在玄武的对立面。神兽对危险的感知,那是一种来自于血脉,若不是苏飞凌一出现,让玄武感到心悸,苏飞凌那还有命在。而九尾天狐,能被人称“狐狸精”,见到玄武不敢动手,自然也看出玄武对面前少年的惧意,本来想逃的天狐停下来,戏谑的目光投向玄武。
玄武看到天狐的表情,眼中闪过凶芒,骂道“死狐狸,找死!”也不在去理那让他未知的心悸,身子变大撞向苏飞凌。眼看要撞到苏飞凌的身上一根红色羽毛飞出,玄武见到红色羽毛魂飞天外,转身就逃。红色羽毛没有去追杀玄武,回到苏飞凌的长发中。天狐看到红色羽毛,身子一颤。“能老乌龟转身就逃,该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苏飞凌见老乌龟跑开心中欢喜,转身奔向天狐化身成的女子,“娘亲——”张开双臂。
天狐看到红色羽毛哪里还敢伤苏飞凌,一个纵跃避开飞凌,来到人世数千载,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可眼前之事仍是让千年老妖怪又羞又窘,银牙暗咬恨恨道:“谁是你娘亲,你要是在乱叫……”想到红色羽毛,下面的狠话也不敢说下去。
苏飞凌身子一顿“娘亲这是怎么会待我这般的冷?”笑脸立时变成苦相道:“谁是娘亲,谁是……”
天狐看到苏飞凌的表情又看了看身上的伤,略一思量“有这个傻子和那根羽毛,或许不用我出手也能到那个地方”换上笑脸道:“你不许喊我娘亲,我叫天舞——”
“好吧!”苏飞凌有点失落,还有些不甘。
天舞一笑,目光又扫向苏飞凌的头上,问道:“你呢?”
“我什么?”苏飞凌茫然。
“你的名字。”天舞暗叹。
“苏飞凌。”
“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去?”
苏飞凌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样来到的人世,怎样遇到青叶”一指大荒深处“从那边来,要去虞国。”
“我们一起上路好不好?”天舞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欢喜。
天舞找个僻静处,把身上的血衣换下,伤口包好。苏飞凌看到天舞走出来,一时竟看得痴了!口中喃喃道:“真的不是娘亲吗?”
天舞已然化形,飞凌的声音虽小,好又怎能听不到。有心想揍飞凌,又惧怕那根红色羽毛,只能装做没听到。只一天下来,天舞就觉得度日如年,飞凌的嘴除了吃东西就没停过。天舞有心想离开,身上又有伤,大荒中能伤到她的存在太多。最主要的原因,“天舞看到红色羽毛,惊走玄武就生出僭越之心。如此宝物,哪里是只有聚气期的傻小子能享有。也有好奇,听这傻小子讲,他来到这方世界没几天。”天舞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夜里,飞凌倒下便睡,好似大荒就是他的卧室一般。天舞盯着熟睡的飞凌,一会儿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心中在挣扎。远处一声兽吼,惊得天舞一哆嗦。一道红光从飞凌头上飘出,一道忽明忽暗的红光在半空中漂浮,兽吼止。天舞凝神打量四周,心一抽搐,方圆百丈,没有任何凶兽或妖踏足,连世代生在这片区域的凶兽,也都远远避开。天舞闭上眼睛,不再去打红色羽毛的主意。
两人走走停停行了三日,天舞和飞凌,发现这两日的情形不对头。每天都能遇上小妖,或是凶兽,连夜里红色羽毛也不在出来释放红光。天舞非常郁闷,她之所以同飞凌同行,“一为寻个庇护,二来为得到红色羽毛。至于三,是想确定心中的一个猜测,若真被猜中,那可是天大的机缘。”现在前面两样皆为泡影,完全是她在保护面前这位唠唠叨叨的傻小子。
天狐化形后,是要重休的,不然天舞哪里会惧一个尚未化形的玄武。
当日夜里,苏飞凌又是倒下就睡。天舞提心吊胆,盘坐在兽皮上似睡非睡,好像是在修练,可她怎敢。一道又一道,足有上百道触手,缓缓从地下探出地面缠向天舞和飞凌。天舞发现触手缠过来,身子后跃一挥手两根狐尾斩向触手。触手被斩断,更多的触手缠过来。天舞大惊喝道:“椐树妖,你是嫌命长了!”
一阵阴阴又有些邪异的笑声“天舞,若是你未化形前,本王还惧你三分。现在吗!你最好跟本王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更多的触手缠向天舞。
苏飞凌睡得正香身子便被绑缚住,身上吃痛猛睁开双眼,低低呼唤道:“娘亲——”哪里有红色羽毛的影子。
触手伸过来,天舞连挥出九根狐尾。斩断数十根,缠过来上百根。连挥数十次后天舞咳出一口血,双手被触手缠住。接着更多的触手把天舞绑缚起来。
苏飞凌身上被触手困住,他始终相信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然红色羽毛肯定不会不管。可当她看到天舞被抓走,嘴上还有血迹,心中呼唤“娘亲——”开始拼命挣扎。眼看天舞被拖入地下,飞凌一声怒吼,双臂向内一收,捆住飞凌的椐树根被崩断。
椐树妖戏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
飞凌不理椐树妖的话,冲向下半身已被拖入土中的天舞,呼唤道:“娘亲,飞凌不会让这怪物把你抓走的。”天舞听到飞凌的话,气得差点晕过去。
“娘亲,这小子竟然喊你娘亲,气死我了!——天舞是你没化形前生的吗?”
飞凌的身子也有一半,进入地下。而天舞只余下个脑袋在地上。就在这时,一道红光从飞凌的红发中飞出,斩向远处的一棵椐树。
“啊——”一声痛呼,所有的触手消失。红色羽毛,回到飞凌的长发里。没有了触手的束缚,天舞身子从地下纵跃而出。天舞飞出来,一双有力的长臂死死环在她的柳腰上,天舞一惊法术无法维持二人跌在地上。天舞心中有气,可她也明白若是不是苏飞凌也要被拖入地下,红色羽毛肯定不会管她的死活。轻喝道:“松开——”
“娘亲——你没事太好了!”傻傻笑着。
天舞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喝道:“说过多少次,不许再喊我娘亲。”
“可你和娘亲一样啊!”飞凌其感委屈。
“你真的看到太阳才数次?”不待飞凌应声“从未离开过大荒是也不是?”
“你说的是这里吗?”苏飞凌一指无尽的丛林与群山。
天舞终于找到原因,笑应道:“等到了虞国,你就会发现娘亲到处都是。”
“真的——”苏飞凌眼睛一亮。
天舞看到苏飞凌的表情眼睛眨了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