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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听她说

“姑姑,你住手,让她把话说完好死了心。”不知何时苏枫出现在门外。

对于他的到来苏慧娟和赵玉秀都很意外。苏慧娟忍不住的问:”你怎么来了?”

赵玉秀愣在那里,仔细端详着苏枫,好半天终于认出了他,急急忙忙的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已是泪流满面,“儿子,妈妈不知道你已经这么大了……”这是她的儿子,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现在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仔细地打量着苏枫,已经这么高了!在她心里的画面,苏枫还是十岁时稚气未脱,调皮捣蛋的样子。如今已是谦谦君子了!但是眉梢眼角,鼻梁唇形都没变,只是长大了!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两者的形象联系起来,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再也不想撒手,只怕一撒手就会失去……

苏枫也在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如今却是这么的陌生。就在他一愣神的片刻,赵玉秀抱住了他,他试着挣了挣,居然没有挣开。反而被她越抱越紧。苏枫紧皱着眉头,冷声说道:“松开!”

赵玉秀感觉到苏枫的冰冷,仍不甘心的紧紧抱着,仿佛抱着的是最珍贵的宝贝。

苏枫反感的把他甩在了一边,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不觉得和你很熟,你到底是谁呀?”

“儿子,我是你妈妈呀!赵文秀满脸的热切,终于见到儿子了,她擦着幸福的眼泪,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了。

“我妈妈已经死了。”提到这个问题,苏枫倒是满脸的悲切之情。

听到这句话苏慧娟心中甚是得意,看看,你儿子不认你吧!还有脸抱着我侄子,真不要脸!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在一旁看着好戏。

“我知道,”赵文秀边擦眼泪边说,“我知道她刚死……”

这句话让苏枫和苏慧娟都吃惊不小,乔兰欣去世的消息一直封闭着,知情的人少之又少。苏家的对外说辞是抢救中。“莫非乔兰欣的死和她有关系?”苏枫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儿子,你不要这样子看着我。凑巧的是她去世时我们住一个酒店。”赵玉秀很容易从苏枫的表情中看出他真的想法。儿子的猜疑让她心痛,不过这也怨不得苏枫,只怪自己离开太久。眼中闪着泪光,很耐心的解释着……

“我知道你一直把乔兰欣当成你的亲生母亲,以她对你的情分,你这样认为我很赞成……”儿子的这样说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儿子是如此的重情重义,这让她有一点欣喜。

“我知道我不如她。当年你爸爸明明很有能力,却不思进取,当年你调皮捣蛋,成绩不好,三天两头的请家……”赵玉秀说起了当年的事。

“你自己没用还说别人!”苏慧娟打断了她,“谁说小枫成绩不好,小学还跳了一级,四年时间念完了初中和高中的全部课程!提起他谁不说是天才!我弟弟有今天的一切,怎么能是不思进取?”苏文博和苏枫是苏家的骄傲,到了这个女人嘴里竟是如此不堪,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让她接着说。”苏枫说。苏慧娟很识趣的不说话了。

想起当年的调皮苏枫也伤感起来,当年父亲和母亲总是吵架,他不想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奢望通过自己的顽劣引起父母的关注,减少他们的争吵,于是他开始逃学,不写作业,打架……凡是那个年龄可以做得到的坏事他都想试一试。结果却适得其反……

正是乔兰欣教会了正确面对自己,教会了他怎么选择是正确的,教会了他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耐心的教他学***是夸他是最棒的,指引他学习,在他需要的时候总是在他身边,尝到学习的甜头一发而不可收拾,才取得了那样的成绩……

赵玉秀说话的时候眼泪一直没干过,她不止一次的回来过,文博娶了乔兰欣,她知道。正是因为看到乔兰欣把一个破碎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早就忍不住回来了。她偷偷的去过小枫的学校,看着光荣榜儿子的照片我感骄傲和高兴。她很感谢乔兰欣,她做不到的事情乔兰欣做到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深深地知道乔兰欣付出的有多少!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母亲,在乔兰欣面前她都自叹不如。知道她儿子现在很好,她深深的觉得没脸出现在儿子面前……

每当她在外面感到累了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儿子在学校的光荣榜上,她儿子真棒,她一定要加油!这是她奋斗的动。她很努力,很努力地为儿子创造财富,可以让他将来衣食无忧,让他将来以她为骄傲!逢年过节的时候,她都会为儿子耐心的挑选礼物,变形金刚、遥控飞机、**……只要是看到别的孩子玩,她都忍不住去为儿子买一件。还有一年四季的衣服,当自己买一件,就会忍不住给儿子买一件,大多数仍停留在十岁孩子可穿的阶段,有时候会幻想儿子多高了,就这样一件一件的买……她没有勇气把这些东西给儿子寄回来,唯恐打扰了儿子现在的安宁。乔兰欣死了,她终于可以出现在儿子面前,她要告诉儿子:“妈妈爱你,一直都爱!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够了,你以为做什么都是为我,可你根本不了解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其实你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可怜的虚荣心!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苏枫忍不住怒吼道。

“我现在知道了我错在哪里了,我只想要儿子在我身边开心就好,我多要好好爱他,而不是责罚,我想给我儿子做他爱吃的三鲜馅饺子,我想带他一起去看海;我想给他讲故事……”赵玉秀不顾一切的表达着。

“你说完了没有?”这几句话说的苏枫内心起伏起来,她说的这一切,都是苏枫当年想要的,现在说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根本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对苏家的伤害?”苏慧娟接着说道,“苏家也只有文博一个男丁,你进了苏家的门,我父母就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了你,我们都以真心待你,苏家当年条件不好,仅仅是小康之家,没什么余庆。没想到你竟然卷走了苏家所有积蓄。”

“我母亲为此一病不起,临死不敢相信世上还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说什么能弥补这些呢?”苏慧娟的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这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没考虑到对老人的伤害,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母亲都已经去了,当时我就悔恨不已,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她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因此,自始至终即使知道文博又娶,我也一直当我是苏家的一分子。当时我不敢见你们,你们怎么说我,我都认了……如果可以,我想将我所有的财产都归还苏家!我现在只想回到我儿子身边,照顾我儿子。”赵玉秀悔恨不已,她终于明白:爱,不可以等待!

一听到赵玉秀愿意用她全部财产来弥补,苏慧娟心里一动,从赵玉秀的穿衣打扮来看她的财产应该不少。这天下掉馅饼的事怎么能错过呢?

“首先我已经这么大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还有,你觉得我们现在缺钱吗?”苏枫近乎讥笑的问。

苏慧娟心有不甘的说:“你觉得你席卷了苏家说有钱财的这笔账不用算了吗?”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赎罪,条件你们尽管开吧!我只有小枫一个孩子,我只希望能经常见到他。”赵玉秀诚恳的说。回来就是为了弥补,就是赎罪!

她很想弥补当年犯下的错,很想陪在儿子身边。她也很感激那个叫乔兰欣的女人,她代替了自己的位置,把儿子培养的很好,逆转了当时让她近乎崩溃的事,乔兰欣活着的时候,她不敢出现,远远地望着这一家的幸福。如今乔兰欣不在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而身边……

“你走吧,我不希望你今后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苏枫下了逐客令。

“我还会再回来的,我不奢望你们一下子接受我……”留下这话赵玉秀依依不舍的走了。

苏慧娟心有不甘,当着苏枫的面却没法发做出来。她一定要要苏文博出面找赵玉秀弥补苏家的损失,这其中少不了她的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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