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将药包拆开,然后撒到窗外,白白的粉沫飞呀飞,飞呀飞,她的笑声传出好远,冬梅吓得尖叫,又怕惊动人马上快速将窗子关住,她尖叫:“姬夫人你疯了,你爱上楚王了——”
夏姬这次的笑声更大,居然说她疯了也?
她记得太后为什么派冬梅来,忌情中毒的时候是冬梅照料她起居;她腹中有孩儿时,亦是冬梅照料她起居;太后给她派了最信耐的人,哦哦,正是如此。
夜里。
那个男人再次神不知鬼不查地到来。
他拿出银针,他的手指很细很白很长,恬淡地问,仿佛没有赵王受意的试探,“敢问上次扎针姬美人是否想起些许过去?”
夏姬坐在床沿踢着腿看着烛影低笑,“有的。”
“重要的事吗?”
“不太清楚。”
“姬美人也不必心急,姬美人是谨慎的人,再多扎几次针,到能想起全部时,姬美人就能去判断了。”
“你认识我吗?”夏姬拦住他准备动手的手。
“认识的。”
“是听过我的名字,还是见过?”
“见过。”
“在赵国?”
“是的。”
“布兵图大概多大机率是我偷的?”
“十成。”
呀?“……你们赵王为什么还要真相?已经确定是我了,抓了杀了都成了吧,现在?”
……对方静立了会,这是个很安静的男人,明明白净得让人无法忽视,但又人静得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习医的人,是不是要这种特质才能医术让人相信到这个地步?“……这个,要等姬美人记起一切之后给来给赵王答案,臣想……会很痛苦吧……”
夏姬这一刻恍惚得好像要失明,仿若眼前黑了,耳边只有叫唤的声音。
“姬美人?……”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夏姬听到耳边有声响。
“姬美人?”
夏姬感觉得到他好像想为她把脉,不知何种原因她将手收回,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你扎吧,大概还有几次能全部想起来?”
“四次。”
“赵王回赵国了?”
“姬美人关心在乎?”
是吗?忘不掉?她不是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记忆是样让人痛苦的东西,失去想捡回来,不停的看回头找不到的风景,当你捡回来会发现过去的一切都错误的,你认识的人,你认识的事,包括你的感情。
男人下针平静淡定地说:这次她可能舒适全静的睡上一觉。
舒适?
安静?
他骗人!
她再次尖叫醒来,梦里的血几乎在她睁开双眼后还粘住她冰冷的双手。“啊——”
冬梅往屋里跑,扶着叫着,给她顺背,叫太医,叫人告诉大王,夏姬恍惚地想叫人回来,可惜对方跑得太快她只能呶唇。
冬梅在那里嘘寒问暖然后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一样悄悄让开自己的视线让她看到另一个人。
老实说夏姬不认为自己看到这个人惊讶地低笑出来有错。“秋香?……”对方战战兢兢扑通跪下地,那张黑乎乎的脸表明似乎受了不少苦,之后就是三流戏码,她被欺负了,她以前‘照料’姬夫人没做好请求原谅呀,希望能跟冬梅一起在夏姬身边呀。
哦……
原来秋香与冬梅是一同到楚宫的,只是秋香怕夏姬,准确说是怕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悄悄请人将自己调到浣衣局,似乎没主子的狗日子不好过,通过冬梅期望得到夏姬的原谅回到她身边,做贴身宫女地们在宫里相对地位高许多,特别是得宠的贴身宫女,可谓像当官一样平步青云。
夏姬呶了呶唇,咯笑道:她要留下,就留下呗,以后这种事不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