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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狗子堂兄

自南向北,再拐向西方,穿过一个花园,两条长廊,一个大的练武场,绕过一几亩方圆的明月湖……江枫一路暗恨:丫的,江府怎么这么大,似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短短的十几分钟,大雪天,江枫脑袋瓜子上出了一层的热汗,每一步踩进厚厚的积雪中,再拔出时,都觉举步唯坚。

一路所行,不时有江家的下人向江枫恭敬的打着招呼,对此,江枫一概不理!

最后一段路,是白石铺成的小道,长不过百米,虽暴雪厚厚的从天而降,可十几名江家的下人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扫帚,把一条小道扫的干干净净,白石小道尽头,即是江家江老爷子的居处。

“哈哈……堂弟,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子都问了好几次了,可把为兄急死了。”一青年忽的从白石小道尽头,江老爷子的居处钻出,手摇着纸扇,一脸兴色,快步而致。

**地,江家一远房偏亲,一年前到了江家,一直赖着不走,与那纨绔小子臭味相投,处的极好。

脑中如过电影般,记起了此人是谁,江枫嘴角一勾,淡然一笑:这么高兴?太假了!马的,‘堂弟’也是你能叫的?!记得今早你小子和那‘纨绔小子’一起去的流春阁,怎么你小子到先回来了?

近前,**地笑的如煦煦春风,很装B的摇摇手中纸扇,眯着眼睛,哈哈道:“堂弟,直是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回了片刻,怎样,玩的痛快不?”

“痛快,很舒服。等过了年,在大战一场,真他奶奶的爽!”江枫同样眯起了眼,笑的很高兴,透过眼缝,江枫看见**地的双眼中隐含了一丝浓浓的失望,懊恼,隐藏的很深,如是前任纨绔小子,绝发现不了。

一语过后,江枫做出了一个让**地难以接受的却作:伸出犹如大姑娘般雪白纤细的五指,先是拍拍**地的肩膀,在摸摸**地的脑袋瓜子,如抚摸自己养的一条爱犬……

拍肩膀,**地能接受,可拍脑袋瓜子?……真当他是三岁的孩童了?他一张奶油小生的面孔满是尴尬,眼中怒色一闪即逝,谄媚的道:“堂弟,为兄还知道一好去处,等你有空,咱哥俩一起去耍耍?”

“好啊,哈哈,那个……二狗子堂兄,有时间定去。”江枫笑的很开心,收回拍**地脑袋瓜子的右手,静看**地的反应。

二狗子是**地小时候的乳名,知道的甚少,就是知道的也很少有人敢叫,但这不包括江枫,江大少!而且现在的江大少也不是以前的江大少!以前的江大少都是直呼他名,并没有这么叫过。

二狗子?**地身躯一僵,如遭雷击,回过神来,眼中厉芒一闪,脸上肌肉抖了几抖,随之竟甘之若怡的承受了这个称呼,只是手中纸扇,在脸侧狠煽了几下,轻咳一声道:“呃……堂弟说笑了,在外人面前可千万不能这么叫,你我兄弟间到是……无妨。”

“外人面前怕什么?这么叫显得你我兄弟多亲切!”江枫一立眉,一撇嘴:“谁要是敢多说什么,我把他脑袋拧下来!”

这疯货,傻劲又上来了!心中恨叹一声,**地忙道:“堂弟,拧他们脑袋多费事,有那功夫咱兄弟还不如找地方多快活快活。”

“哈哈,我也就那么一说,二狗子,看把你紧张的?你不就是怕在人前丢面吗?放心,就是江家的一条狗,除了主人外,别人也得敬三分。”这回江枫连‘堂兄’两字都省略了。

疯了,这货是真疯了,看来刚和女人那啥后,大脑有些不太清醒!**地不得不强压怒火安慰了自己一句,想说什么,耳中又听江枫道:“二狗子,老爷子传唤,我得赶紧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过几日咱俩在一起去,嘿嘿……”

挤眉弄眼,江枫很有意味的笑了几声,扭身迈腿,向白石小道的尽头走去,没走几步,似想起了什么,忽的一回身。

江枫回身太快,尽管**地大睁怒瞪的双眼本能的眯了起来,咬牙彻齿的嘴角忽的向两旁咧开,但笑的仍是很僵硬,伸着脖子极不自然的道:“呃,堂弟,还有什么事?可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没什么事,二狗子,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以后还是别叫我堂弟了,显的不够亲切!龙城的人背后不都叫我纨绔首领,狗少,恶少,江猴子什么的吗,你就那么叫,显的多顺耳,多亲切!要不,你就叫我一声江少,少爷什么的,都行。”

一扭身,江枫不理**地脸上是什么表情,亦懒得理会,飘然而去。

恨恨的眼望着江枫极削瘦的身形消失于白石小道的尽头,**地双眼瞪的几突出眼眶,因狂怒,身躯不由的轻颤摇摆……

这是赤‘罗罗’的污辱!蔑视!赤‘罗罗’的打脸!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就他的水准,不太可能啊?!日御十几女,就他的小身板,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即使活,也是被人抬回来才对!

只片刻间,**地神情沉稳下来,在原地踱了两步,急不可奈的出了江府。

*********

龙腾大陆没有阴厉一说,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十二个月,每月三十天。每年的一月一日即为过年,到一月十日,年节算是过完了。

江老爷子稳坐于屋内八仙桌的上席,桌上满满的几十种菜品,冒着氤氲的热气。

每年年节,都是江老爷子最难过的时候,睹物思人,望着空荡荡的八仙桌,他只觉心中憋闷,满是伤感。

多年劳心,刚过六十许的人,江老爷子头发已全白了,按他地级上品的武道修为,龙腾帝国有数的几名高手之一,实是不应该。

只是不应该的事太多,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即使是戎马一生,铁血生涯的江老爷子,亦是倍受打击,难以抗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江老爷子少年为将,厉经大小战役数百场,一剑挥下,所向披靡,纵横捭阖,是杀的敌军抱头鼠窜,成就了他赫赫威名。

区区四十年间,江老爷子由一穷家小子成为了帝国的铁血大公爵,走完了常人即使几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虽说时势造英雄,可纵观大陆历史,像江老爷子这样的人,却也是寥寥无几!以江老爷子的这份经厉,他足堪自傲!

只是,十五年前大儿子江无悔战死,二儿子江无情落一残废;六年前六个孙子战死;三年前与他相濡以沬的老伴又离开了人世……

打击一个接一个的接踵而来,以江老爷子的文韬武略,沉稳坚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心性,亦是倍受煎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人前,江老爷子很坚毅,方正威严的国字脸上,波澜不惊,沉稳如山,泰然自若……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空空的书房只剩下了江老爷子一个人时,他落泪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铁马金戈,父、子、孙三代才换来江家的繁荣煊赫,只是这种表面的昌盛还能延续多久?

江老爷子把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孙子江枫身上,只是这个孙子从小到大屡屡的让他失望!老爷子实在想不通,凭江家的血脉怎能生出这么一个‘种’?习文,先后气跑,打跑了近十名教书先生;习武,那是跑的比兔子还快,总之两字‘不练’!

别人家的子孙到了他这个年纪,习文,是胸有锦绣文章;习武,亦是小有成就,元气修为最低也是到了五品的境界,而自己的孙子却是文不成,武不就,元气修为至今只有可怜的一品!

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偏偏声色犬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足堪此道高手?!年纪轻轻在龙城便博得了一个‘纨绔首领’的‘美名’!

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江老爷子看着推门而进,低着头,懒洋洋站在自己面前的孙子,他是满心的无奈:如此的惫懒货,还说什么?能说什么?

如自己的年龄倒退个二十年,三十年,如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孙子,以他的火爆脾气,早就一脚飞了上去!

世间没有如果!再次的长出一口气,收起心中的感慨,江傲天淡淡的道:“听说你在流春阁内日御十几女,很神勇啊?!是吗?”

“呃?”江枫抬起头来,一脸疑惑:难道纨绔小子在做那事时,也是在江老爷子的窥视之下?如此,怎还着了别人的暗算?

“呃什么呃?你个混帐东西!”江傲天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看孙子这副吊样,他强压的邪火是一再的上窜,厉喝道:“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被人暗算了还不知道?多亏我早有防范!要不然你早下十八层地狱去了。”

早有防范还把你孙子防范死了!你说的防范就是纨绔小子在和女人那啥时,你不时的派人往纨绔小子嘴中灌的那些加强体质的药物吗?江枫暗哼一声,不经意的撇撇嘴角,神色挺淡然,给人一种任它风吹雨打,我自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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