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从杨柳林外呼呼吹来,不仅吹乱了我的头发,还把狐狸的身上的狐臭和尸臭味儿吹了过来。
闻到这种刺鼻的恶心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狐狸成精了,我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麻抓着我就往杨柳林外跑。
在我们背后就能依稀的听见一道哀怨的声音……
“不要走啊……来,不要走……让我把你们的肠子一根一根地挑出来慢慢吃掉……”
听见这声音,我浑身鸡皮疙瘩被激起,我的头也嗡嗡的响起来,最可恨的是我的腿也有点哆嗦了。
听见声音后,大麻跑得更快了,似乎是拼了命一样,“妈的,那个旅馆的吊大爷好歹是被蔡书生一说就走了,而这吊大爷居然追着我们不放!难道吊大爷也分好坏?”
我们一路狂奔,就为逃出这该死的杨柳林。
“别走!不许走!不然我抓到你们就把你们脑袋割下来!”
吊大爷愤怒地声音从我们后面徐徐飘来,让我后脊椎一阵发凉。
大麻骂了句妈啦个蛋蛋,然后猛地提速,直接冲出了杨柳林。
出了杨柳林,背后那令人发麻的声音早已没了踪影。
我蹲下身喘着气,暗骂大麻跑得跟个徒登子似的。
尽管跑得很累,不过还好,终于甩掉了那想要挑了我们肠子的吊大爷。
我勉强站起身,吐出一口浊气,两眼一动不动地打量眼前的这景象。
这是一条河,莫约几十米宽,河水有些浑浊不清。在一旁还有着几株黑色的灌木……
月亮拿了几片黑云做了衣裳,朦胧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如同画在河面上。
大麻说:“踏破铁鞋无明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子们千躲万躲那吊大爷,却不料到了这河了,嘎嘎!”
我嘿嘿一下,道:“看来咱两得在这地儿窝一晚了,凌晨才能回去,回房子要穿过杨柳林,那吊大爷估计是已经盯上我两了。”
这里得说一下为什么吊大爷没有追了出来,我觉得就是因为吊大爷是死于上吊,所以怨气集成的鬼魂儿不能离自己死的位置太远,否则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投胎!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谁知道那吊大爷会不会突然从杨柳林里冲出来掐住我,然后一根根地挑断我的肠子!
大麻把那张破旧的藏宝图从包里掏了出来,指着藏宝图上的字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四周,说:“哎呀,******,没错没错,就是这儿!哈哈!没得错了!没得错了!”
我对大麻说你他妈怎么还不脱了衣服下河去淘宝贝。
大麻点点头,然后脱了衣服,只穿着个裤衩站河边傻笑。
我在一旁捡了根木棒在河里搅了搅,确定没啥危险的东西后,对大麻说好了。
大麻一听我说好了,兴奋地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
看着大麻以狗爬式的游泳方法朝河中间爬,然后潜到水里我就想笑。
说来也是,作为一个北方人,会狗爬式游泳也是不错的了。哪像我这旱鸭子下了水就基本上没辙了。
话回原路,等大麻下了水后,我把手中的符纸放在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摸金竹竿子和淘盘,我把淘盘放在身旁,把摸金竹竿子一抽,原本短短的竹竿子立刻被拉出几尺长。
摸金竹竿子其实是一种收缩型的杆子,能拉能缩,不仅是方便携带的淘金用具,而且还是淘浪子最喜欢用的工具之一,不管是淘水沙,淘土沙还是淘山沙,都可以用着摸金竹竿子来探索黄金白银的埋葬地儿。
大麻此刻爬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他把我准备好的摸金竹竿子拿在手里,甩了甩头说:“******,不知道底下有没有宝贝,对了,咱得先拜挖沙的老祖宗,这是规矩,咱不能忘了。”
说完,大麻从包里取出七支黄香和一叠圆圆的黄纸。
他又从包里拿出火柴,点着了几张黄纸做火引,又把七支黄香分做两份,一份是四支,另一份是三支,分别搁做火引的黄纸上点燃。
大麻先拿了三支黄香朝河拜了拜,说道:“淘金一脉的老祖宗,我大麻今儿个用淘金技术来摸点金用哈,我给你点三支黄香,希望您老保佑。”说着,大麻把三支黄香找了个地儿插好。
随后,大麻又把四支香拿起来朝四周拜了拜说:“希望过路的兄弟们收了香火就不来打扰我们了。”
大麻说完又找了个地把黄香插好。
又把一叠黄纸烧了,蓝色的火焰如同微弱的光照亮着黑暗一样,我望着这熊熊燃烧的火焰,心里一阵发麻。
我问大麻:“大麻,你点四支黄香是拜什么啊?”
这点三支黄香我知道是拜淘金的老祖宗,为求保佑淘沙顺利,可那点四支是拜谁我就不知道了,大麻拜时说兄弟们,那兄弟们是谁?这里也没什么人啊?难道是……鬼?!
我越想心里就越来越发麻!
大麻笑道:“点三支黄香是为了拜淘金老祖宗,这你也知道,咱如今用到这一行的技术了,没个保佑不行啊,而那四支黄香则是为了驱鬼!防止在淘沙时碰到不好的事儿!”
还真是拜鬼!我听见鬼这词儿,吓得在背包里掏了几张符纸贴自己身上。
说着,大麻再次跳进了河里,拿着摸金竹竿子用起他那狗爬式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