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陈峰回到文化街上后,天一直下雨。跟光头陈峰一起打工回来的流浪汉们手里都有了吃喝玩乐的钱,他们都不愿意在雨天干活,即便有找干活的老板来,他们也不会理会。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下雨这样的天气。不过,赤脚大仙就对这样的天气很不喜欢,因为这样的阴雨天直接让他的收入为零不说,还要吃上他极不情愿吃的老本儿。算来算去,吃包子总比吃烩面实惠,而且包子里一定有他爱吃肉馅。这足以解他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没吃肉的馋。可是,有很多时候,精明人的算计往往赶不上现实的变化:当他中午来到王麻子包子铺前,王麻子包子铺的包子早已经卖个精光。
没有王麻子的包子吃,赤脚大仙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决定到姐妹饭店吃一碗HN烩面。当赤脚大仙从王麻子包子铺不情愿地迈开步子去姐妹烩面吃烩面时候,他的嘴里仍然满是埋怨:“王瘸子真不够意思!连包子都不给俺吃。”
当赤脚大仙终于走到姐妹烩面饭店时,姐妹饭店吃饭的人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二妹阿云正打算熄火停歇。可是赤脚大仙的迟迟到来,令他们感到无比的意外。赤脚大仙来到姐妹烩面馆并不像一些顾客那样直接点菜,而是让大姐阿兰拿出盛烩面的碗看一下,因为碗的大小通常能体现面的多少,以此来做一判断,钱花的值不值。当他看到那桌上别人吃完了留下未有收拾的烩面大碗时,赤脚大仙脸上露出难得的笑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包子没吃成,倒吃碗饱面。看来今天是老天作美,赏我饱餐一顿。”说完,把他在兜里捏把多时的五个硬币拍在桌子上,喊道:“大碗烩面一碗!”
“不好意思,面饼已经卖完了,烩面没有了。”大姐阿兰说。
赤脚大仙的脸上始露出失望之色,他站了起来,打算离开那桌子走时,门外进来一位,进门便问:“还有烩面吗?”
“有。”
“有……。”
姐妹二人异口同声。
这时,大姐阿兰,二妹阿云同时行动起来,大姐阿兰给这位倒水,二妹阿云给这位开火下面,两个人就像招待自己的亲人一样热情。
啪啪啪……。赤脚大仙拿他几个硬币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以此来对姐妹俩近乎歧视性的招待表示不满。
“你知道他是谁吗?”二妹阿云来到赤脚大仙跟前问。
“他就是光头陈峰。”大姐阿兰一脸高兴地接着说。
本想向姐妹大发雷霆的赤脚大仙这时肃然起敬地站了起来,来到光头陈峰跟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根烟。嘴里不停地说:“瘦了,瘦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瘦了人精神!越看越是英雄之俊才!若在过去,那一定是统帅万人的大将军……。”
“大叔,我不抽烟。你来坐吧。”光头陈峰推辞说。
赤脚大仙把烟很快地装进了自己的衣兜,双目依然在光头陈峰的脸上不停地扫射,寻找可以攻击的每一个部位。也就在此时,他的屁股已经安然地坐在光头陈峰的同一桌上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见桌上摆了上了八九个小菜,一瓶小酒,不见他要的烩面,光头陈峰觉得不对,但他马上明白了,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哎!你们这是……。”
这时大姐拿着酒瓶倒酒说:“陈哥从外面刚回来,今天趁这时闲,小妹们给你接风洗尘,也感谢陈哥对我们姐妹店的照顾!”说完,已给光头倒上满满的一杯。
赤脚大仙一看今天有戏,说不定一毛不花,还能吃上一顿大餐,心中自是欢喜。可自己虽坐在桌上,却就是不见大姐给酒杯碗筷,看着桌上的酒菜,一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过,这时赤脚大仙看着满桌子菜说:“这姑娘的厨艺早有耳闻,十几年前在这都听说过,只是没有口福品尝一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姐噗哧一笑。
二妹阿云心直口快:“你那是夸谁的?几十年前,我们还是学校里哇哇念书娃呢。”
赤脚大仙自知失语,可这时筷已到手,只顾往嘴里塞了。
大姐给光头陈峰一连倒了三四杯酒,光头陈峰都一口干了。只是大姐叫二妹阿云过来给光头陈峰倒酒时,她却半天才来。说:“他肚子空,让他喝多了伤胃。”
一直没有喝酒赤脚大仙这个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拿起酒瓶跟阿云说:“你不倒,俺给陈大英雄倒。”阿云见赤脚大仙拿起酒瓶给光头陈峰倒酒,她着急了,忙去夺过来说:“我替他喝。”赤脚大仙本想趁此机会给自己倒上一杯,没想到酒瓶被人夺去,他扫兴地把抬得高高的手落了下来。只见那二妹真的自己倒自己喝时,赤脚大仙这才说道:“姑娘别喝多了。剩下的让我来解决。”二妹阿云听到了,信以为真,把酒瓶给了赤脚大仙。可赤脚大仙一拿到酒瓶却说:“我不给陈大英雄倒一杯,着实不妥。还是给他倒上一杯吧。”那二妹阿云一听,很不高兴,眼看着酒倒进光头陈峰的酒杯里,二妹阿云说:“要不我给你们先下面吃,等他吃了面肚子里有本了,你让他再喝。”
看着二妹阿云着急的样子,赤脚大仙手一回来把酒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说:“让他喝?剩余这酒底儿还不够我一口呢。再说,他喝多了,给你啥关系?你关心他关心得有点……。”赤脚大仙这时候的嘴已经对了酒瓶的嘴。
二妹阿云见上了赤脚大仙的当。一脸红红地走了。
喝了酒的赤脚大仙站了起来,一手揉了肚子地来到光头陈峰的跟前,摸了摸光头陈峰的光头说:“兄弟,你的桃花运来了。要不要我给你牵根线?”说完,赤脚大仙笑呵呵地走了。
这时光头陈峰也摸了摸刚才赤脚大仙摸过的头,他感到与脸一样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