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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扛竹子

这时已是五月份,南方的雨季已经来临,室外的建筑活计不能施工,室内的活计又少的可怜,文化街上的人大多都闲着。

一连几天没有活干,天天坐吃等饿的光头陈峰有点着急了。

当他打听***才知道扁担王去了一个远的地方去上建筑材料了,大概需要一个月才能回文化街。光头陈峰知道想跟扁担王去挑担这一个月里是不可能了。

这天早晨,王老二要找装竹子的,一天150元,中午管饭管酒。一听有酒喝,酒鬼小李子报名去,同时他也带上了光头陈峰。

“这里人数凑够了,你们不要去了。”王老二看到酒鬼小李子带上光头陈峰有点不高兴地说。

酒鬼小李子一听就有点不高兴。他说:“怎么了王老二?我小李子平常里少管你喝了怎么?这样绝情连碗饭不给兄弟吃!”

王老二向酒鬼小李子挤眉弄眼,小李子装着没有看见。又说“你要是不要我去,我就不去,那你得给兄弟一个面子让陈峰去。”

王老二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两个都去了。

光头陈峰知道王老二对于前几天事还耿耿于怀,只是不敢当面说明而已。

拉竹子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本地人,又黑又胖,浓眉大眼,说起话来凶巴巴的,姓黄,文化街上的人都叫他老黄。王老二在他跟前就像一条狗,随时会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猪头,叫你找几个能干的,你找那瘦的跟猴一样来干什么?”从车上下来的老黄指着酒鬼小李子骂了王老二。

王老二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吐出半句话来。

老黄走到光头陈峰跟前,他似乎对光头陈峰的光头比较感兴趣,并情不自禁地用手摸起来,可他的手没有挨着光头头陈峰的头时,却被光头陈峰的两个手指夹住,夹得老黄嗷嗷直叫。惹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还不赶快上车。都愣在这干什么!”怒不可遏老黄大叫着。他似乎用这种方式来转移尴尬的局面。

四个人都开始往车厢里爬,王老二第一个爬上去,可是光头陈峰却是第一个翻过栏杆进了车厢的人。他的速度之快令老黄露出一脸惊讶,嘴里不禁暗叹:“妈的!这小子不一般!”老曹年纪大点,他行动有点缓慢,最后还是光头陈峰王老二在里面接了他一把。

天如往常一样开始变得阴沉。车子出了城,并向一条弯弯的狭窄的山间公路驶去,路况越来越差,以至于在车厢里四个人都要把好车栏杆,以免控制不了惯性而栽倒。

车子进了一个山村,狭窄的山路也不见了,坑洼不平的泥土路更让人颠簸得难受。还有那路两旁的大树枝儿时不时地会挂住在车厢里四个人头或脸,而此时他们都不得不弯下身来以防被树枝挂伤。

车子在山村最东头停下不多时,就有一个老头领着老黄去了他的竹林。而他们四个都跟在后面。

光头陈峰第一次来装竹子,也是第一次出城来到这里的农村,他似乎对一切都感到好奇。

随处可见的木瓜,就像牛乳一样挂在树杆上;黄黄的杨桃挂满树枝……

可是当光头陈峰他们来到竹林一看都傻了脸,竹子又粗又长,五根一捆,一捆大约四五十斤,这点重量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这片竹林长在山上,车子进不来,要想把一捆捆的竹子搬到山下的车上至少要走半公里路,且这条通向山上的羊肠小路崎岖不平,路边又长有零零散散的树碍事。如果想把三百捆竹子装到车上,他们一捆一捆地扛,每人来回至少走一百多里路。这样算来他们估计得两天装完这车竹子。

“牲口都上了套子,怎么还不拉犁?都愣着干什么呢!”老黄开始大声吆喝了。

“王老二你个猪头听着,今天勿早勿晚要装完这车!”老黄下了命令后转身下山去了。

“一次扛一捆还是扛两捆子?”老曹问王老二。

“老东西你一次扛四捆走吧!这个还用问?”王老二扛了两捆就走。

岁数大的老曹扛两捆有点吃力,但他不肯落后,咬牙切齿地扛着缓慢地走着。

“娘的,这壶酒喝着不容易阿!”瘦小的酒鬼小李子看着扛着的两捆竹子走路颤颤巍巍的老曹说。

只有光头陈峰扛了三捆下去了。

山路斗峭,他们下去的时候要控制好步子,不小心就会有栽倒的危险。

光头陈峰步子快,扛着三捆的他不一会儿就超过了走在前面的王老二。

王老二不服气,几次想超过去都没得逞。

而这时老曹与酒鬼小李子被拉在最后面。

当光头陈峰与王老二回头搬第二趟时他们两个才走到半道。

“娘的,蜗牛也比你们两个跑得快!”王老二开始骂他们两个了。

光头陈峰默不作声,他来到竹林这次仍扛三捆。

王老二这时不得不向他竖起大拇指。

这时天下起了雨,他们的衣服都淋湿了,山路有点滑,不过,王老二没有停下,他们都继续搬运。

只是老曹快走到车跟前不小心滑倒了,膝盖被栽破了,血流了出来。

王老二见了又骂道:“老东西真没有用!知道这样没用,天王老子说的也不能让你来!”

“老先生,你歇一会儿。”光头陈峰过来一只手扶起老曹说。

老曹一时很受感动,他的眼睛里闪现了泪花。

老曹捂着伤口刚要躲在一棵香蕉树下却被在车里的老黄看到了,他出口便骂:“老不死的,你怕淋雨人家都不怕淋雨阿!快出来扛去!”

光头陈峰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一拳重重击在老黄的车门上,打得车门咣咣地响,嘴里还骂:“老子叫他歇的,有本事你骂老子一句试试!”

老黄一看是光头,领教过光头厉害的他一时不敢言语半声。

此后就连王老二也没敢多说一句话了。

他们这一车装到夜里才装完。

可是车子在出山村时,由于下雨,路上满是积水,看不清路况,一个车轮子被陷在一个泥洼子里。

“老乡们,帮一下忙把车子搞出来吧。”老黄口气变软了说。

“加钱,每个人再加五十块。”光头陈峰说。

老黄无奈只好又掏出二百块钱。

光头陈峰在陷下去的轮下边放了一排竹子,老黄一加车油门忽地上了去。

“这钱挣的快!”酒鬼小李子拿着分的五十块高兴地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们回到文化街已是夜里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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