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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女白珑

“李谙!你这妖孽!!~你!不得好死!!你!你……你给我离子惗远些!仔细……姑奶奶剥了你的皮!”

那少女躺在地上疼的倒抽口凉气,不试不知道,今儿一试吓一跳!

什么时候她自己的力气已经那么大了,没有运用仙法,却让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子惗……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里瞬间就哇凉哇凉的了……

那么高贵洁癖的他……怎么就……

李谙不知道这疯子在演哪出戏。现在她自己倒飞了出去,显然是受伤了,想也不多想,转身拔腿就跑。

边跑边扯着脖子叫嚷:“救命啊!!救命啊!!卓寒仙人!擎淳上仙!!救命啊!”

她夺门而出,脑间灵光一闪,朝拒霜树下跑去。

“蜻蜓!!蜻蜓仙子!!救我!!”

看到这疯狂逃命的李谙,那翠绿少女显然有刹那间的错愕。

“妖孽!你别跑。”

“啊!啊啊啊啊啊!!!!”李谙哪管那么多,撒丫子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就连身后的翠衣女子都不得不暗自叹服。

人有两只脚,不是练家子的,能跑出这速度……啧啧……

绿光一闪,那奇怪的少女也顾不了除了蜻蜓谁都不能在这个院子动法的原则。那妖孽这样的叫嚷,就是不动法术,卓寒哥哥也是定会发现的了!

似是要将所有的力气和恐惧都在呐喊中咆哮而出:“啊!!!!!”李谙喊得叫一个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只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有人在追杀自己。看着眼前绿光一闪,定睛一看,李谙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要剥了我的皮!她要剥了我的皮!!这个念想在李谙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还记得那女子说这句话时的狠厉。

“你敢乱叫!!!真当我小白珑是吃素的!!!”那女子被李谙这幅惊恐的胆小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掌中携带着绿光,罡风阵阵,向着李谙的小脸就抽去!

这样平淡庸俗的脸还……姑奶奶今天就废了你的脸!!

“啪!”的一声,李谙的心都要碎了,火辣辣的疼传遍了半边的脸,本来就平庸,现在……应该用卓寒的一句话:“丑爆了。”

名曰白珑的女子,翠绿的身影在空中凭空翻转了一周,才堪堪停住。

这一巴掌,抽的叫一痛快!这一巴掌,抽的叫一酸爽!

疼得俩个人都不住的叫喊,在院落的拒霜树的不远处蹦跶成一团。

桃红色的光团划过来,蜻蜓看着两人纷纷在院中哇哇乱叫,口齿不清,忙上前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可苦了蜻蜓,憋着心中强烈的笑意,面色关心道:“怎么啦?怎么啦?”

回答她的是白珑眼角不经意飘落的泪花,捂也捂不住的半张肿胀的脸。

“青藤……青藤……”李谙口齿不清的撒丫子跑到蜻蜓的身后,半张脸也是红肿难当,却比白珑好了太多。

“你们的脸……”相比蜻蜓,黒腹的卓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目睹了这些,面上满是关心之色。没有半点偷笑之情。只是……忽略那时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何曾见过小霸王白珑如此狼狈过?

平时可都是被宠上天的主。

“青藤……她!她要剥了我的皮。”李谙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指着白珑向蜻蜓告状。

“里住口!!!”白珑气得咬牙切齿!胆小又怯懦,卑微又迟钝,子惗他到底……

蜻蜓在李谙的肩膀轻轻拍打,以示安慰:“不怕……不怕……白珑也是擎淳上仙的弟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白珑小脚一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师轰!她欺负偶!~”同样的口齿不伶俐,拉着卓寒的衣袖,可怜巴巴的。

只是……一个少女对着明显小于她的男孩撒娇……感觉怪怪的。

“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白珑逼音成线,向李谙恶狠狠道。

李谙顿时一激灵。

她叫卓寒师兄……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小师妹……李谙默默无语……卓寒和擎淳对她恩大于天,她……自然不能和这白珑计较。

只是李谙错了,现在的她不懂白珑伤她却也反弹自己的诡异行为,可以不计较,却是不可忽略的……

“师兄,我来看看你说的妖瞳!却不成想……不知道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白珑可怜兮兮的向卓寒解释,当然,不忘对蜻蜓身后露个小脑袋的李谙翻一记大白眼,看着她就烦!

卓寒素来是知道小白珑是最孩子心性。顽劣成性,无法无天的。

倒也不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给了白珑一小盒精致的药膏,另一盒向蜻蜓随手一抛。转身就要离去。

“你站住!就为了躲着我你要一直持续这个鬼样子吗!”蜻蜓眼中哀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已是泪花点点。

像是知道蜻蜓会牵住他衣角一样。

卓寒微微侧身轻巧的躲过。

只剩下蜻蜓兀自定住伸出去的那只手,和前倾的身形。

一个妙龄的豆蔻少女和一个一三四岁的少年……

李谙在这时候很显然的脑子不够用。

“蜻蜓……”卓寒轻轻启齿,柔若梦呓。

李谙曾在他的眼中看见过关心、惊愕、阳光、温情。却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卓寒眼中流露的苦涩,却是她见过的最真切、踏实的一种。

“非礼勿视……”白珑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不由分说,单手携起李谙,转身飞远。

……

这是李谙第一次飞,这种感觉……她是第一次在天上看自己生活的地方。苍苍翠翠,琼楼玉宇。或有万紫千红的色彩漂于白玉石福云螭纹镶金地,或有水汽氤氲雪莲静卧其上,仙仙袅袅,聘聘婷婷。

直至白珑没好气的将她放至地面,李谙才意犹未尽的回过神。

“你这等俗物,岂会看懂蜻蜓与卓寒师兄。”

小白珑俏脸微扬,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会告诉你。

李谙哪看她那么多,虽满脸奇怪,却只道了声:“哦。”

“你!……你个呆子!”白珑对着李谙这逆来顺受,直愣愣的模样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许久,久到气氛有些尴尬,白珑才缓缓开口:“蜻蜓是师兄救得一只蜻蜓。可惜了。”

看着白珑双手捂着脸颊粉面含春,李谙歪着头,表示不懂。

“可惜……仙人是不能与凡世女子相爱的。”白珑花痴之余惋惜道。

“蜻蜓仙子不是凡人啊,卓寒仙人也不是。为什么不能相爱?”

要说,李谙现在心里最感激谁,无非是擎淳和卓寒,就连给她水洗澡的蜻蜓,在她这辈子的生活中遇见的人里,除了娘亲,他们就是最好的人了。更有,擎淳曾经想要掐死她,是卓寒帮了她,卓寒在她心里,比擎淳上仙还要亲近些……这样的悲剧,她自然是愤愤不平。

“说你呆,你真呆!!卓寒是仙,灼华可不是……”

白珑不屑的白了李谙一眼。

“灼华是谁?”

“卓寒的爱人。”

“她人呢?”

“死了。”

“死了?”

“当然啊,卓寒五百岁了,那女人不能与他结发,也陪不了他白头。”

“……”

看着李谙伤心难过又苦恼的样子,白珑好气又好笑。

“你倒懂得报恩,想要让你恩人快活,可不是你能办到的。”

“我……知道。”

李谙摊开手掌,看着稚嫩的掌纹纵横纠错,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何至于帮助别人。

白珑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半晌

“李谙……”

“恩?”

“若是……今后……你见到了一个叫做灵子惗的男人……不要回头好不好?别接近他。你会害惨他的。”

白珑不复以往的倨傲,声音闷闷,面露恳求。

“就是你今天挂在嘴边的子惗?我不认识他,你为什么一直说要我离他远点?”

“恩……”这个问题,白珑好像无法解答。

“我只想好好的……我好好的。我身边的人好好的。我不愿害人。”李谙打断她,抬头看着天上的弦月,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我答应你。”李谙抬头望着白珑,眼中的真诚让其羞愧。

“李谙……你生来注定是……或许,我…………我可以……勉强的当你的朋友。”像是下定决心般,白珑小脸彤红,坚定的拍拍小有规模的胸脯。

她愣了一下,开心的咧嘴笑,“恩!!!”飞快的点头。

前所未有的满足,恩人,坏人,还有远去的亲人。现在,她终于有朋友了。能够谈谈心,不嫌弃她,不是施舍她的存在。

反手擦去眼角的泪花。

……

两个小女孩像像银铃般的笑声在花丛间回荡,惊得熟睡的娇花在夜晚薄凉的微风中轻轻颤抖。

夜半霜重,调皮的雾水不知不觉在二人周边汇成点点清澈,映着漫天星子,二人虽不觉。嫣红的娇嫩却轻抖着夜露,最终汇成一丛清流,顺着花瓣的纹理滑落暗香。像极了美人在哭泣……

后世有茶楼话本子在民间流传:有女白珑,慕惗而颦。饮血仇殇,缱绻而冥。

殊不知真正开启杀戮的,不是李谙……想捍卫灵子惗的白珑……对……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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