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涂国,七郡。南武郡往东三百里,青山环绕,郁郁葱葱。此山名之曰;新华。此山高耸入云,直入天际。巍峨挺立,云海坏绕。山脚下,祖居约莫百户人家。
石阶上,一群虎头虎脑天真浪漫的少年,一蹦一跳的走来。
“无恨,今天那只鸟真凶,差点啄了我的眼了呢。我不管,它的蛋,你得分我一份。要不是我引开它,你也不可能舒舒服服的爬到树顶端了它的窝。”张家二虎,假装可怜兮兮,挤眉弄眼的望向孩群中间,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的少年。
被称之为无恨的少年,略瘦但清秀,衣着干净但带着因多次浆洗带来的褶皱,确掩盖不了眼中偶尔的灵秀之气。他的手里此刻端着一个杂草编制的鸟窝,窝中安静的卧着五个蛋。
少年们神情雀跃,纷纷讨要。
“行啊,五个蛋,咱们一人一个,都有份。不过二虎,你今天回家要挨揍啊。”
“挨揍也要蛋,”张二虎狠狠的用袖头衣角擦了把鼻涕。
神态可掬的举动,引起了小伙伴们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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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今天又溜到哪去了。”石阶上的吴私塾那叫一个气,满脸铁青。本来今天的教习自己都准备好了向这帮小崽们好好讲解一下当涂国的风土民情,民生百态。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周游各地,见多识广,讲讲各处的奇人异事,神鬼传奇,绝对镇的这帮小娃一愣愣的。
“张二虎,昨天讲的课习,你可记住了。老夫马上检查,答不上来,罚抄写五十遍”
“高士清,你还笑,也有你的份,你们一个都别跑”
“不好,吴夫子来了。快跑哇!!!”不知谁喊的,小兔崽子们转眼一哄而散。只留下老夫子一个人在石阶上与下首的无恨,大眼瞪小眼。
吴私塾,于两年前于镇子上告老还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地。见阔别了大半辈子的小村庄还是处于原始的生活状态,村子里大多目不识丁。村子里的孩子满地跑,东撵鸡西抓狗的整日上蹿下跳。不得已,于祖屋另僻开一间小屋,作为学堂,招纳这些个娃娃们,开起了私塾。当起了娃娃王,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也算是发挥了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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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傍晚,炊烟袅袅。各家开锅动灶。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山里的人们,结束了平凡却又充实的一天。
“村长,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娃娃们天性纯真,稚嫩弱小。经常逃离私塾,与那无恨小娃娃厮混一起,不问学业,留恋山水。山中多险恶,豺狼虎豹魑魅魍魉,危机四伏。怪石深涧,更是密布。”
灯光下的吴私塾,面对老村长,面带无奈,抚须长叹。。
“哎.”灯光摇曳下的村长,头发花白,慈祥面孔上又多了些皱纹。
“无恨那娃,老夫看去,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不似没教养之家的子嗣,怎地不见他之父母将之托付学堂,任其整日四处流荡,毫无管教。长期以往,成何体统。三岁定八十,正是天性初开的时候。倘若此时不加以指引,疏于管教,他日成才之期无望”老夫子怒了。拿出了一副老学究的派派,摇头晃脑,侃侃而谈。
老村长只是长叹,抚须的手,恨不能抓下几根。
他晓得此事。早已晓得。
娃娃们于学堂跟随吴私塾求学问道是好事。但是天性使然,好玩好动。整天面对那些经书笔墨纸砚,大概都是坐不住的吧。再加上学堂外边还有一个无恨小娃,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这可是学堂里的孩子们致命的诱惑了。爬树掏鸟,挖洞抓狍,下河抓鱼,山地撵野鸡.
“夫子见谅。孩子们让夫子受气了。这一群兔崽子们,就是缺收拾,能读书认字,那是天大的福分哪,不知道珍惜。待老夫我去向他们的家长告知此事,让家里的大人拾掇拾掇,就老实了。”老村长也是无奈,无奈之下想起起了以前的路数。
孩子们自由惯了。这咋一下,如水底的鱼儿上了岸,天空遨游的鸟儿入了笼。个中滋味.
然而让村长与吴私塾大吃一惊,无可奈何的事,却上演了。这也令二老为之头疼无比。
“二虎他爹,孩子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年岁,需要收心了。不能一天到晚尽是胡闹。”这是老村长面对吴私塾之前的告状,找上了门。
“村长请,吴私塾请。他娘,快把老子珍藏的烧刀子拿来,再弄几个菜”话还没说完,连拥带拽的硬是让老村长与吴私塾坐了下来开始吃酒。
“来,村长,你试试我这酒,烈的紧。小娘皮的,过瘾吧”这二虎他爹,张大汉,喊着大嗓门,让老村长与吴私塾一阵无语。
酒至一半,老村长在吴私塾数次眼神暗示下咳了一声,“二虎他爹啊,此行,老夫二人为二虎之事而来。二虎年纪也大了,不能这般”
“二虎,过来。”老村长话没说完,张大汉直接一把抓起二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一顿打。
二老直接一头冷汗。庄家汉子,脾气就是这般。。此事只能不了了之。该逃出去玩照样玩。。二老都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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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那无恨小娃,怎么平日里不见其父母长辈,这可是气煞老夫了。这害群之马,长期以往.
至于吴私塾的唠叨,村长已经不在听了,灯光下的老村长,早已神游太虚,想起来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