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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芥末沧桑(6)

在清河,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除了墙上日见增多的标语口号,队长们的手里,都有了一本红色的毛主席语录外,眼下还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她们沉浸在夏日的诗情画意里:

葡萄园里的各种葡萄渐次熟了,每天出工到了园里的第一件事,女劳教犯们都忙着找每一挂最顶尖的那几颗葡萄,它们总是最大、最甜,还带着品莹的露水,就这么丢进自己嘴里,那份滋味,像梳发解痒似的解馋,像溢出的陈酒般柔香……然后才开始一天的采摘。

郑荔分工的那几丘是杂品种的,一起干活的还有几个年老体衰的男右派,他们经常开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找个小筐,马奶子、玫瑰春、大九保、紫晚露……各种葡葡摘一点,偷偷给安怡、孟白鸽分别送去。

中午,饭菜送到园里,只要不是“铁姑娘”或者“村干部”值班,女犯们大多扒上几口,便不吃了。等收摊的一走,葡萄园里像刮起了一股股急风,簌簌地响动,又似嗖嗖地在跑动着什么野物,不一会儿,便钻出了几个女犯,她们穿过葡萄园,跳过排水沟,去了一趟桃林回来。桃林地下种了不少香瓜、西瓜,她们每人手捧几个,找上各自的姐们儿,躲去哪桩葡萄架下大啖一顿,吃完只需将瓜皮往土里一埋……

收工时,一般会让她们去池塘里游一会儿泳,以洗去一天的暑气。两口池塘相距百米,中间盖了两幢白色的别墅楼,据说中央和北京的一些领导,如朱德、彭真等人曾来此度假,楼里建有小舞台,赵燕侠来这里唱过戏。一条平坦的沙石路,由此直通五科,两边便是葡萄园,园外又是一列列修修婷婷的桃树、苹果树、梨树。

西天艳美若花的晚霞,给这一切蒙上了一层微醉的金色,并让它们宁静地统一于一幅意境寥廓、层次分明的景物画中。

泳后通体透着新凉的安怡,总会被这幅画感动,乃至感动得心尖发痛……只有当一阵裹着薄暮的海风吹来,一望无边的枝头上,那些成熟和未成熟的果子,都泥鳅般翻滚着,发出和美炊畅的呻吟声,如一首淳朴、野放的山歌,在她的心头悠悠升起来,安怡才会从这幅画里回过神来……

渐渐地,农场里有了些异样:

警卫力量加强了,对女劳教犯的管理不再像过去那样放松。男女劳教队里不断有新人进来,过去进清河,一般都是由公安机关一批批的送来,现在单个、单个的由单位送来的多了。年纪也轻,多是二十几岁的干部、工人,除“现行反革命”属传统产品外,罪名多闻所未闻:“黑帮爪牙”、“小爬虫”、“游鱼”……

像就要发生密谋、暗杀的中世纪宫殿里,总会先出现神秘的符咒和不祥的气息。

夜里常响起一串串怪异的声音,乍一听,以为是狼叫,可清河境内早没有了狼。再听,像是锯板机在豁豁牙牙地拉过夜空,只有仔细听,才能分辨出这是男人们嘶哑了的嚎哭声。他们是新来的劳教犯们,心里冤得慌,半夜里睡不着,一个个跑到场院里,对天哭上一阵,直到眼皮红肿,声嘶力竭,才算是发泄完了,又回去睡觉。

此后,又见一篷篷的火光,映红了夜空。右派分子们,有不少身边存有专业书籍。有几天夜里,既像是某种命定的默契,又像是一种迅速蔓延开来的瘟疫,人影如梭,扛的扛,提的提,最后是几个人用一辆板车装来,全堆在场院上,宛如是一次盛大的赶集。人们争先恐后地向书堆里扔着火种,那贪婪似蛇信子的火舌,顿然跃起来,在一张张汗光津津的脸上,舔出扭曲与虚幻。大片大片的灰蝶随之而起,带着大面积的刺鼻焦味,向四方引颈以望的劳改、劳教犯们,扩散着令人心颤的恐怖……

以为是失火了的队长们,领着警卫战士匆匆赶来,一看烧去的都是“封资修”货色,不管他们内心作何想法,他们也不吱声了。

接着,农场里便陆续有人自杀。

传遍各分场的一件自杀案的死者,五十年代初毕业于北京大学图书馆系,分配在新华社,为中央领导摄影。1957年打成了右派,送清河农场劳教后,决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干起活来总是挑重的干,有病当没病。感冒发烧到40度,头上包块湿毛巾,毛巾热了到冷水里搓一把,扎上头又接着干。即便是脱肛,走起路来,一撇一挎像只螃蟹,可也要去大田里劳动。他最后的一份差事是养猪,家里见他瘦得好似纸袋,好容易从内蒙搞了几包奶粉送来,他却都喂给了怀孕的老母猪……

这些年来,不管是屡有同队的右派摘帽,得以重回北京,还是“文革”爆发,当年他拍照的中央领导,大都已是蓬头垢面,待罪之身,他脸上从不见焦虑,如同他脸上从不现欣喜。他走得没有半点迹象:

他值完了上夜班,交代好值下夜班的注意事项,便走了。直到吃早饭时,同屋的人不见他回房,床上又整洁如初,便心里嘀咕:莫不是潜逃了?最后,众人在一口养鱼塘边,发现了十几粒水果糖、半包花生米、一瓶未喝完的葡萄酒。瓶底下压着一张纸,除了交代他的一架半导体收音机和一辆旧得不能再旧的白行车,分别给谁外,下面还写着:

你们找到我时,我已经到了天堂。你们千万不要下水,刚开春,天气很凉,你们只要拉旁边槐树下的一根绳,就能把我拉上来。

原来,他投水前,将一根捆背包的绳子,一头拴在这棵树下,另一头拴在了自己的脚上……

园林队里,很长时间表面如初。可安怡好似一只刚刚钻出蛋壳的雏鸡,心里还是有些战战兢兢。每次父亲和母亲一起来清河探视她,她问起社会上的情况,他们总环顾左右而言他,走时却一遍遍叮嘱女儿:一言一行,现在得慎而又慎。

其他女犯的家属,间或会透露一些外面的消息,诸如不可一世的“东纠”、“西纠”红卫兵,国子监那回震惊了全城的批斗,老舍自杀于太平湖,长安街上贴出了“打倒刘少奇”的巨幅标语……一可在几个喁喁私语的小脑袋瓜里,即使投入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的全部想象力,安怡、孟白鸽和郑荔等人,也想象不出北京,还有整个中国,正陷于怎样的动乱与疯狂之中!

尽管如此,安怡一段日子以来,左眼皮一直抖抖地颤个不止。她已经有所觉察陷她于囹圄之身的社会的某种必然性,让她感到这场革命不会只在外面浩浩荡荡,而在农场里则是一道擦边而过的泉水。

她预感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不知道它将以怎样的形式发生……

一天早上,园林队的女犯正要出工,院子里冲进了一帮人,每个人的右臂上都戴着“红卫兵”袖章。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身材瘦长,皮肤白皙,名字叫翟进。

他的父亲,原是北平一所大学的训导长,据说多次破坏进步学生运动,一解放,理所当然的因“反革命”罪而判刑,被送到清河劳改。留场就业后,其妻也来到清河定居。他本人1965年在北京一所著名的中学以总分第二名毕业,却没有能考上大学。一看政审表,几次招工,对方纷纷摇头像面拨浪鼓,他不得不回到父母身边,在农场子弟学校当代课教师。

每当夕阳西下,他常常来小白楼这边散步,很早就在女犯收工的队伍里注意到了安怡。他梳着整齐的小分头,上着白衬衫,下面是熨得笔挺的蓝布裤,眼睛瞪得几近成了一对蜻蜓,一扇一扇地扑向安怡。有一次,他还戴着一只口琴来,不管女犯们如何调笑起哄,站在远处,吹起了《红河谷》: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在我们心上……

农场对于劳改、劳教犯人与异性的接触戒备很严,大抵只有在场院里放映露天电影时,男人们才能见到女人,女人们才能见到男人。尽管划定女人们坐在内圈,男人们坐在外圈,可腾挪游移、左折右趸的目光,依然能多少释放出身体里压抑已久的荷尔蒙来……

翟进便借此机会,尽量靠近安怡坐,他事先将求爱信和情诗装进一个天蓝色的信封,折叠两下后,以红丝带系在一块从海边拾来、纹理美妙的卵石上,几次将这卵石扔去安怡的脚下。

安怡拾起过一次,带回来孟白鸽看了,后者笑得前仰后合:“这真是个花痴!不过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有这么个情种追着你,日子也多了些滋味……”

郑荔白了她一眼:“那怎么行,你看看我们收工时,他站一边吹口琴的模样,你不觉得他有些可怜兮兮?”

安怡将信交给了平时待自己不错的焦队长,请她找到翟进本人说说:如果自己这辈子还能恋爱结婚的话,那至少是在劳教期满,回到北京有了工作之后。

以后,安怡便再也没有见过翟进……

此刻,他出现了。

“文革”在清河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内容,虽然管教干部和警卫战士们还是按部就班,各司其责,但既然“文革”是场触及六亿中国人民灵魂的大革命,一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大风暴,你就不能阻挡干部子女和留场就业人员子女的造反!一时间,清河地面上,有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兵团、战斗队,翟进做了一个五十几个人的兵团的“一一五”师的师长。今天,他将自己的平型关之战,选在了“洋妓”身上——

他一口气报出以安怡打头的七八个“洋妓”的名字,要她们站成一行,立即随他走。押到五科的一个灯光球场上,那里已是一片攒挤的人群。前面是临时搭起来的一排高台,上悬一个横幅:第“一一五”师批斗洋妓大会。一伙男女过来,给每个“洋妓”头上扣上一顶足有半人多高的尖顶高帽,再给每人脖子上挂一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旧高跟鞋。一个在子弟学校教美术课的年轻人.一手托色盘,一手在女人们的脸上画起来。

第一个被叫去画的,原是清华大学的总机接线员,眼皮涂成了蓝色,眼梢用墨线吊去了鬓角,眉毛画得翻卷起来,再把嘴唇描得一团猩红,两腮又是一大片惨白……各色颜料水,从笔梢上滚落下来,淅淅沥沥,爬满了脖子,浅绿色的外衣一会儿变成了一件迷彩服。

第二个要画的是孟白鸽,她对那位“印象派大师”吼道:

“你敢画我,我就把你的喉咙给咬断!”

看着她那母狼护子般的凶光,年轻人举画笔的手迟疑了,下面有人喊起来:

“一个苏修特务还敢这样嚣张,打死她!打死她!”

当即呼呼地站起来四五个大人和孩子,这时,焦队长不知怎的出现了,她接过年轻人手里的调色盘、画笔:“这些人都归我管,我来给她们画……”

安怡听见了焦队长的一句低语:

“孟白鸽,现在是什么形势,你还看不出来,不要再跟他们斗了!”

安怡头上的高帽子有些松,一低头,帽子就滑落去了地上。她正犹豫是自己拣,还是等红卫兵来拣,顿然觉得脸上被什么剜了一样。侧转头,她看到了一边站着的翟进,他双手环抱,在这群情亢奋的场合,他的神态反显得有点悠闲,像一个厨师在等着锅里正煮着的美味食物,像一名旅游者往自动取款机里塞进信用卡后,等着它吐出来绿花花的美金……

没说一句话,翟进拣起高帽子走了,安怡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会儿,他转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把老虎钳。他将帽子扣上她的头,她发现下面系的绳子,已换成了粗粗的铁丝。他用老虎钳扭起了铁丝,一阵阵浑浊的鼻息,热辣辣地冲去她的脸上,因为仇恨,也因为兴奋,他的瞳仁似猫眼一样闪闪放亮。他扭了一圈又一圈,铁丝渐渐地嵌进她的皮肉里,直到安怡的脸上,浮现了一片青紫……

被这个社会拒绝得太久、太多的年轻人,终于有了一次不容别人拒绝的机会。

闹哄哄开完了批斗会,“洋妓”还得去茶淀游街。她们一手撑着高帽,不敢让其掉下来,一手摸着台沿,从高台上小心地跳下来。轮到安怡了,还未等她弯下身子,后面飞来一脚,重重地朝她臀部踹过来。扑通一声,她被踢下了一米多高的台子,一条断了脊梁的狗似的趴在地上,额头被水泥地撞破了,血水一下糊住了眼睛。

一个人扶她起来,将什么软软的东西按住了伤口。又是焦队长的声音,因为气愤而变得有点撕裂:“翟进,你这到底是在造反有理,还是在公报私仇?”

让焦队长一声断喝,他多半从这不容别人拒绝的射精般的快感里,一下退了潮,他印堂发暗却女人般白皙的脸上,布上了女人式的忸怩之态:

“她不老实,磨磨蹭蹭……那怎么办?要不,我这就送她上医院?”

安怡挣扎着,从焦队长的怀里站起来:“不,我要走,我要和她们一起走……”

孟白鸽赶紧过来,挽住了她的一条臂膀。

她不敢再看翟进这张脸了,她觉得一个能用口琴吹出旋律优美曲子的人,也变成了恶魔,这事比恶魔本身还更令她感到害怕。

她还想,倘若今天遭受的这一切屈辱与折磨,真是“洋妓”们在这场革命里无可逃遁的苦难的话,她宁可一天去承受完这些苦难,她不想它们在日后再拖出条阴森森的尾巴来……

从总场游街回来,一路走,一路洒下血迹的安怡,在医院里被缝了5针,并输血800CC。

安怡显然低估了一台硕大的绞肉机的马力。

再一次探视,父亲反常的没有来,来的是母亲和弟弟。仅仅一个月没有见,母亲一向乌亮的头发,转成了半灰半白,举止和反应也开始呈现出老妇人般的木讷和迟疑。下巴上刚刚长出茸茸软须的弟弟,却一脱中学生的稚气,眼神里有了男子汉的刚毅……

安怡惴惴不安地问起父亲,母亲没有答理她,只是右手在女儿的胸前画了个十字后,白己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嘴里嚅嚅地念起《圣经》来。母亲是个天主教徒,“文革”前,每个星期天,她都要倒几趟车,风雨无阻,去西城西什库的北堂作弥撒。

她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也忘了身在何处,刚刚还显得木然的脸上,被脑海里圣坛的芳香、圣水的鲜冽和蜡烛的光芒给打动,变得一片祥和,似乎还有一点神秘……

弟弟告诉她,父亲不在了。

半个多月前的一天,街道居委会的一个干部,领着一帮红卫兵来抄家。最近一些日子,社会上正在搞“清理阶级队伍”,凡是家庭出身、本人历史和社会关系有点问题的人家,都像篦子梳头、茅草过火似的给抄了一遍。本来家里自己早做了一番清理,该撕的撕,该烧的烧,闹得有几分像国民党从大陆溃逃之时。父亲有一叠保存了几十年的德国西门子公司的股票,烧它,它似不服,满屋子散发异味;用水泡它,它像下了水的鸭子,上得岸来抖动几下羽毛,依然又是干的。无奈,只好用剪刀,一一剪成碎末,再从下水道里冲走……

可那天不巧的是,弟弟为班上学农的事,派去了怀柔县联系,没有在家。安怡留在家里的一些物品,则大多放在他的房间。再就是这天下午偏偏停电,北京的3月,不到下午4点钟,房里就暗得像一杯淡咖啡……来人在父母房里和客厅都未找到什么可疑物,气氛也像淡咖啡一样有些沉闷。

这时,一个红卫兵在弟弟的房间里叫了起来:“有了!有了!”

一行人冲进去,只见他手心里放着一个制服纽扣大小的瓷像章:“这是蒋介石的像!”

他指了指书桌上的一个竹制笔筒,笔筒里还倒出了毛泽东、朱德等伟人的金属像章和一些纪念章,“蒋介石的像章就藏在这里面……”

似蚂蚁附膻,四五个脑袋一下挤去了那片手心上。瓷像章是白底勾以墨色,按说只要细加观察,还是能发现象章上的人是长了头发的,而蒋中正却有着一个举国皆知的大光头。但一个人这样认定了,众人也便这样认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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