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考察过后，王凤山感觉整个行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各个厂家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他闲得无聊拨通了电话：“黄总，您最近几天搞什么呢？”
“嗨！王总。还能搞什么？为考察后的工作擦屁股呗。”
“考察的事情？我不是给你方案了吗？告诉你按照这个方法执行肯定会很出彩的。”
“别提了，我是完全按照你的方案执行的，可惜的是技术一直是我们的短板，我感觉做得一般吧，没把你整个方案的能量发挥出来。”
“哦，那还好吧，那你这边现在怎么善后？”
“现在都在等客户的通知，反正设备送过去了，这几天我再运作关系希望能把专家介绍进去，毕竟有专家帮咱们说话，这效果完全不一样。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这边跟你的情况差不多，连胜在紧要关头突然间不太重视这次考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将重心放到后面的技术方案了，现在全民研究方案呢，这几天我也乐得清闲一下，等厂家那边的答复。”
“按说不应该啊，你们应该知道考察的重要性啊，你们又有技术实力又有资源，怎么也比我强啊。”老黄有点诧异地问道。
“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真正参与过一线销售的人谁会知道考察的重要性呢？他们只是主观地认为考察重要，应该怎样怎样，完全忽视了一线销售人员的意见，你说这样的考察能给客户留下什么印象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以为考察就是吃喝玩，那样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各厂家的拼杀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层面，会玩的厂家越来越注重销售手段与市场手段的双重结合，单纯的靠传统的销售方法已经很难赢单了，现在的客户越来越挑剔，咱们做销售的难啊。”一席话有感而发，听得老黄唏嘘不已。他是做企业的人，销售自己一直主抓，常年混迹在一线，可以说现在客户的要求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时间去进行思考。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拿单拿单再拿单，传统的OEM业务已经完全不能保证满足企业的需要，老黄没有办法才开始涉猎销售，这么多年来在销售一线也算悟出点道道来，可跟王凤山的总结比起来简直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他真想把王凤山挖过来，这样可以省却自己很多的工作，能够让自己真正地去思考作为一个企业的掌舵人应该思考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员工戏称为：“大销售。”
宏程国际对于总包商的考察还是满意的，主要得益于童飞腾跟他们多年的合作关系，在这里面大家睁一眼闭一眼，有些事情也就不问得那么细了。这使得悬在高飞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酒桌上高飞频频地劝酒，童飞腾是来者不拒。“来，来，来，没想到这次的考察这么顺利，高飞还是你有办法啊，你那些代理书是怎么弄来的？”
“嗨！代理书容易，我直接拿着荣尊的代理书自己改的，连上面他们董事长的手签章都是我PS出来的，怎么样，可以以假乱真吧？”
“真没想到，这你都能弄出来，真有技术含量。”
殊不知这是高飞和李海山两人协议好的，由李海山出具荣尊代理商的副本，里面的内容由高飞自己来写，关于最要命的荣尊全球总裁的手签章则由李海山用数码相机拍出来，高飞找人制作。而高飞则答应成功后进货渠道由李海山掌控，他无条件服从李海山的要求，至于其中的利润分成两人再议。高飞拿起酒杯对着童飞腾道：“童哥，干了这杯，说实话我这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主要是事逼上来了，不这么办没办法啊，总不能让前期你的努力都白费啊，那以后要是传出去业内谁还敢跟我高飞合作啊，您说对不？”
“高飞您这是多虑了，跟你合作我放心，干。”说完自己先干为敬。看着童飞腾仰脖喝光了杯中酒，高飞憋足气一口干了，之后放下酒杯拿起餐巾纸擦着嘴角溢出的酒水，说道：“童哥，接下来定价的问题你看怎么跟客户谈？”
童飞腾道：“我跟他合作这么多年，一向都是由我说的算，那个时候他不像现在这么财大气粗，现在他融资成功的几率很大，而且这个数据运营中心是他其中的一个筹码，他肯定舍得花钱，你说咱们是不是往高抬抬？”
高飞点点头说：“朱源明经常说的一句话我非常欣赏，如果客户有钱没卖出价钱来，那是销售人员的无能，既然按您所说这种情况，客户预算充足，我觉得应该抬抬。不过在这里面我就怕各个厂家跟客户报价，你说如果他们给客户报价低怎么办？”
“这个确实比较麻烦，我还没想到这个层面，难道让我出面让客户退居二线？”高飞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也是今天他请童飞腾吃饭的原因，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童飞腾靠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又直起身子道：“这个事情的难度比较大，很难运作。”
高飞有些着急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童哥凭你跟他们老大的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让他直接发出指令，一切事宜交由总包商负责，这样咱们就可以拿着各个厂家的报价和建议书，从中挑选个最有利咱们的，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利润最大化。”
童飞腾摇摇头道：“难度太大，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关于此次采用总包的问题在会上就已经是他们的老总力排众议，如果在这个关头我再要求他发出这个指令，就很明显地摆明他跟我们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咱们赚钱没有错，不过不能把人家拖下水，我觉得宁可利润少点，也不能让他们老大出问题，我希望细水长流，宏程国际这个客户我合作了很多年，我不想因为这样失去一个客户。”
高飞可不是童飞腾的想法，在他认为如果不这么做，宏程国际跟甲方已经谈好了价格，到了他这他也就是个搬运工，多少利润那还要看各家的脸色。他想了想正色说道：“您的担心我理解，但是咱们之前花费这么多精力运作这个事情，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就完美了，童哥你没理由这个时候放弃啊？”
童飞腾对于宏程国际是清楚的，他允许自己随便玩，只要别玩过火，宏程国际看在多年合作从没出过纰漏的面子上也就不说了。可如果这次自己告诉对方让他把定价权转为自己这边，大家心知肚明这里面的事情，自己也总不能对着客户说，这中间我要拿多少个点走，所以价格方面由我来定吧。再说一旦客户知道这个总包商背后是他在操作，那么以后他很可能会失去这个客户，思前想后童飞腾还是觉得不合适，他嘴上不停地在说：“高飞，我理解你的意思，看看还有别的路子吗？这个路子实在是难度太大，我办不到。”
一句话等于否定了高飞的想法，高飞咬咬牙，恨恨地看了童飞腾一眼，起身告辞。看着高飞的背影，童飞腾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酒劲也随之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跟高飞合作真的很危险，这是个冷血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益，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太自私了，自私得有些可怕，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凤山，你要抓紧时间去做王鲲鹏的工作。”李海山叮嘱着。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事情上了？”王凤山奇怪李海山为什么在电话里说起这个事情。
“现在荣尊正在寻求打开王鲲鹏这个节点的办法。”
“什么办法？”王凤山现在对荣尊的方法都非常关心，因为他发现现在这个对手总是能够打破常规，出招有如天马行空，找不到一丝痕迹，可没法否定的是关键时候所产生的效果。
“具体的我也不说了，反正你把客情关系做好，我本身并不看好这次使用的办法，你只要客情方面不要出现问题就行了。不说了，我手头上还有事。”
一切正如朱源明所料，当所有机器在宏程国际技术部门的调试下都能正常运转的时候，突然荣尊的产品停了，这让小蔡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误操作导致的现象。在遍查产品手册和电话技术支持的情况下，情况依然没有好转。小蔡内心还是比较倾向于荣尊的产品，对于朱源明个人，小蔡也比较欣赏，可偏偏上头的事情他这做小弟的也不能太明显，在经过了技术考察之后，整个技术部对荣尊的能力都是赞不绝口，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设备出现了问题，小蔡简直快要崩溃了。他很想帮朱源明，可是怎么都不行，无奈之下悄悄地拨通了朱源明的手机：“朱总，我是小蔡。”
“您好啊，蔡工。”朱源明热情洋溢地回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