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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南下(1)

1

京广铁路线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站,叫临颍站。在这个小站上,我被塞进一截车厢里。

那列火车没有其他旅客,清一色的新兵,是专列。

天上飘着雪籽,风虽不大,却凌厉。雪籽落到站台上,被风旋即给扫走了。

上车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狂叫:“跟上!跟上!”接兵连长声嘶力竭的在喊,他怕新兵掉队、走失。

车厢里乱哄哄的。

新兵们穿着新发的冬装,十有八九不合身,鼓鼓囊囊,臃肿而笨拙。像企鹅,但没有企鹅可爱。新兵们背着背包,背包的阳面按接兵连长的要求,别着一双新发的解放胶鞋。新兵们两手满满的,提着从家里带的被新兵们视若宝贝、其实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旅行包、网兜、布包、塑料袋之类。

我斜挎着一个军用挎包,左肩右斜,挎包带上吊着新发的白毛巾和洗漱用的草绿色搪瓷口杯。白毛巾上印着鲜红的毛主席语录:“为人民服务。”

行李太多而车厢货架的空间有限,新兵们为争位置发生口角甚至互相谩骂。接兵连长嗓子有些沙哑,对着吵架的新兵猛吼。根本听不懂他喊叫些什么,凭感觉那语言也不太文明,唾沫星子能飞丈余远,而且对新兵的动作也很粗鲁。

车厢还没有安静下来,列车就已经启动了。

我坐在车厢紧靠厕所的座位。我的东西不多,除了部队发的,从家里带的就是一个很破的塑料网袋,里边装着母亲用白水给我煮的十个鸡蛋。这十个鸡蛋中的其中三个是母亲悄悄向邻居借的。母亲说你一走就是好几年,凑个整数娘心里好受些。这是我参加革命告别家乡时带走的全部东西。我上车早,又居于一隅,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边界摩擦。

同座的是高中同学韩援朝和本村青年李新,韩援朝未婚妻隔着玻璃向他说话,嘴巴张的很大,却听不见声音。韩的脸贴着车窗玻璃,把鼻子都抵塌了,还是听不见。未婚妻在抽泣,用手背抹眼泪。一颗黄豆大的雪籽砸到她的腮上,可能很疼,她就蹲下身子,捂着脸痛哭起来。我们却听不到哭声。韩援朝被感动了,嘴角抽搐着,眼圈红红的,用手使劲抓车窗玻璃,玻璃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列车“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速度逐渐加快。不知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刚才还乱哄哄的车厢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更多的新兵这时才恍然车下面还有亲人在送行,就纷纷把脸贴在车窗上,嚷嚷着大声说些什么,全然不管亲人们能不能听见。

乡下送行的人们没有城里人送别时优雅的举动,看到自己的亲人被火车拉走了,拉到一个遥远且他们并不知道的地方,满脸的忧伤和泪水,就大声喊着撵着火车跑。毕竟火车跑得更快些,送行的人一拨一拨被火车抛在后面。有的新兵就两手用力掀窗子,想和站台上奔跑着送行的亲人们喊句话,可车窗还没掀开,就被接兵连长一声怒吼:“别动,坐下!”

我家里没有人送行,上午我就把母亲和兄长们劝回家了,我不愿看到离别时亲人们伤感的脸。此时我成了一个看客。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看到的尽是平原冬季的单调和苍凉,灰色的田野,灰色的村庄,灰色的人群,灰色的天空,整个大地看不到任何生机。我的眼睛没有聚焦,眼睑也是松弛的,所有景物都是虚化的。

其实人这一生充满着太多太多的偶然,就是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情景作用下,我被推上这趟南下的列车。

2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文革”尚未结束,中国的许多事情没有规矩而且充满变数。

一九七三年冬天,我在临颍县王岗公社读高中二年级。按照毛主席“学制要缩短”的最高指示,高中是两年制,寒假一放,也就算毕业了。那年月没有高考,明摆着这辈子求学读书的事儿从此就了结了。

离放假还有十多天呢,可同学们的心早已野飞了,课也没了,集体活动都是无关疼痒的事儿。可是一天上午,学校突然通知学生开会,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什么重要会议能开到学生这一级呀?大家无所谓,就懒懒散散去了礼堂,以为是毕业的总结大会什么的,结果不是。

校长说是传达省教育厅重要文件,其实校长手里没文件,文件是他口袋里的软抄笔记本。校长讲话声音一向很小,学生们叽叽喳喳一片嘈杂,我坐在后面听不清校长说了些什么。后来校长切入正题,拔高了声调,学生们听到文件与自己有关,都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听。

省教育厅文件精神的大意是:河南省与全国大多数省份在学年的起始上不一致,河南春季为学年的开始,冬季是学年的终结。而其他省份是秋季开始,暑期结束。

于是,校长说:“河南不能自行其是,国家要求河南应与全国其他省份并轨。但并轨之后,出现了半个学年的空档,文件上明确,增加一学期课程,与大多数省份保持一致。”

一个读书无用的年代,无辜增加一个学期,对学生无任何意义。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这一强加给他的决定,当时就有人掀翻了桌子椅子,并且爬到课桌上疾声呼喊口号:

“这是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对广大学生的迫害,我们坚决不答应!”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在那里是可以大有所为的!”

“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

“向张铁生同志学习!向张铁生同志致敬!”

河南人口之众、学生之多在全国数一数二,有谁在乎你一个小小的公社高中一百来个学生的不满?校长不睬,夹着笔记本走了,老师们跟着校长也走了,学生冲动之后,发现没人搭理,找不到发泄对象,知道翻不起大浪,骂骂咧咧,也都散了。

没料到,这份文件迅速在全省上下掀起了一个波澜壮阔的反加课学潮,不几日,大字报小字报铺天盖地,游行示威此起彼伏。据说,在省会郑州,已使繁华的二七广场交通瘫痪。学生们高举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横幅,向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开战,坚决抵制这一迫害广大学生的不识时务的错误决定。

没过几天,省里就撤销了墨迹未干的红头文件。要不怎么说是没有规矩且充满变数的“文革”呢!于是,毕业班照常毕业,其他级班正常放假。

我们兔子撒欢一般逃离了学校,仿佛学校是囚禁我们灵魂的地狱。真的,那时候,对母校一点留恋都没有。没了味同嚼蜡的数理化课程,再也不用看老师们苦瓜似的长脸了,回到了毛主席老人家所说的那个广阔天地里,刹那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的心情特别轻松舒畅。

接下来,上课的铃声变成了上工的钟声,听到钟声我扛上农具和社员一起到田地里劳作。田野的空气里散发着泥土和庄稼的芳香味,使我感到嗓子眼都甜甜的,呼吸也变得温润而欢畅。

然而,仅一个多月,新鲜感便悄然消失,日复一日的农活使人厌倦,体力劳动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多少有点力不从心,身体困乏,肌肉酸胀。这时,我开始思考人生的重大问题:我的未来在哪里?我拷问自己:难道,我也要像父辈、祖父辈那样,在这片褐色的泥土里刨一辈子食吗?

于是,心神便无边的茫然。

一个上午,队长带着社员们在玉米地里锄草。天旱,太阳火球般直射着,大半人高的玉米秧子被烤得恹恹的,像烈日下的我一样没有精神。累,腰酸胀得很,见别人锄着锄着就到了前面,就索性仰躺在玉米垅里小憩一会儿。

天上没有云彩,瓦蓝瓦蓝的。有几只绿头苍蝇飞过来,落到我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看到绿头苍蝇我感到恶心,我想一巴掌拍死它们,可又怕拍烂在我的身上弄脏我的身体,只好挥挥手驱赶它们。可这些讨厌的苍蝇挥之即去,停手又来。我想你们这些无聊的家伙,我又不是粪便,你们恋着我做什么?

想到这里居然就闻到一股臭味,翻身爬起,发现不足尺远有一堆人屎,上面伏了密密麻麻的苍蝇。苍蝇找到了如此优良的产卵圣地,每一只可恶而又可爱的苍蝇都在卖力地产着卵。我发现,那些苍蝇只要尾部一点,便有一个白色的虫蛆诞生,好快。

1

远处的乡间道上冒出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屁股后拖着一股飞扬的尘土朝村子开来。那年月,乡村的土路上少有汽车驶过,一看这吉普车开过来,猜到车子里一定是达官贵人,大伙都停下手中的活儿,涌到路边,朝吉普车张望。

吉普车在我们面前“嘎”地停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身体发福的军官,大家一眼就认出他是钟德叔。钟德叔在军队上做官,官有多大,说法不一,有说是团长,有说是师长,问钟德叔本人,他笑而不答,他的谦虚反而增加了他在乡人心目中的神秘感。

钟德叔给大家敬烟,会不会抽,是男人一律都敬,是男人也都不拒。我不会抽,也接了一支,钟德叔亲自给我划火柴点上。敬过烟之后,大伙嘘寒问暖一阵子,吉普车就“突突突”响了,然后一溜烟开进村子。

望着吉普车卷起的尘土,乡亲们议论:“看看,当兵做了大官的,多有出息,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乡亲们后面说些什么我就没听清,因为此时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不走钟德叔这条路,去当兵呢?

于是有了到外面闯世界的念头,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就觉得时间过的很慢。熬过漫长的夏秋两季,终于迎来了那年的冬季征兵,我急不可耐地报了名,居然一关又一关的通过了,如愿穿上这身绿色军装。

这是我当兵的最原始动机。

这个动机肯定会被认为不纯,但这个动机是最真实的。

当然这和后来在部队表决心大会上表述的入伍动机有些差异,但是我觉得其实并不矛盾,由原始动机上升到后来较高层次的动机,肯定有个认识和深化过程,这个过程中的转变,我要衷心感谢人民解放军这个大熔炉对我的冶炼。

3

火车奔驰在中原的原野上,节奏明快而清晰。

新兵们都不再说话,车厢出奇的安静。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红薯地。红薯早已出完,秧藤也被拉走,留下的是一望无际的褐色泥土。地里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在高高举起瓜钩深刨泥土,期望从泥土里寻找到一两块遗漏的红薯。这是种高强度的劳作,收获的却是十分微薄的希望。昨天我还在默默地干着这个行当,今天,当我就要离别这片土地的时候,看着这悲凉的画面,心里充满了亲切的心酸。

新兵们脸上蒙着一层复杂的表情,对于我们这些从未出过门的农家孩子来说,这肯定是一次远行。穿上军装已经好几天了,兴奋已经过去,谁也不知道火车把自己拉到一个什么地方,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些许迷茫。

但是,快下车的时候,韩援朝突然攥着拳头对我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我一定要干出个名堂”。他好像在火车上思考了很久,有了一个远大而宏伟的理想和计划。

4

武汉就踩在我的脚下。

之前,武汉,于我一个孤陋寡闻而又居于穷乡僻壤的农家后生来说,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城市的一切,更不曾想到这个城市与我会有什么关系。好像念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篇语文课文叫《武汉长江大桥》,还依稀记得几句:

小朋友,

快来瞧,

这座大桥多么好!

上层是公路,

汽车来回跑;

下层是铁路,

火车呜呜叫。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天下有个武汉,那时还小,屁事不懂。后来长大了些,又听到一个关于武汉的民谣:“紧走慢走,三天走不出汉口。”从这篇课文和这个民谣中我想象汉口是座城市,肯定很大很大。究竟能有多大?同样没有概念。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武汉,又有人说汉口,还有个武昌、汉阳什么的。这是四座城市?还是一座城市?我弄不明白。弄不明白我也不想打听,武汉与我何干?吃饱了撑的!现在居然阴差阳错被火车拉到了武汉,于是就询问另一个新兵,那新兵比我还笨,根本听不懂我的问话,原来他只听说过武汉,汉口、武昌、汉阳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从汉口火车站到黄埔路兵站,步行。

很多新兵从未坐过火车,这么大半天摇来晃去,在车上已经把胃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了。下车后,冷风一吹,一些残渣浊水又冒上来,蹲在路边往外呕,有的还“喀喀哇哇”直叫唤。

接兵的王连长很恼火,他肯定是想把队伍带得体面些,可新兵蛋子们不争气。连长嘴里含着个不锈钢的口哨,不停地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池塘边鸣叫的青蛙。他还大声吆喝着,把七零八落的队伍收拢。之后,我们离开火车站,沿着一条亮着四排路灯的马路前行。

第一次看到如此宽阔的马路,还有奔跑在马路上的汽车,内心又激动又胆怯。

一个新兵没喊报告就走出队列,连长高喊:“喂,你干什么?”

新兵回答:“我上茅坑”。

连长极不耐烦地吼道:“下车前为什么不排空?马路上没有茅坑,憋着!”

这个新兵是邻村孩子,虚报了年龄参军的,还不满十七岁。是呀,马路上哪里找茅坑?那新兵不敢妄为,咧嘴忍了忍,重新回到队列里。

走了一个多钟头才走到黄埔路兵站。到了兵站,这个新兵并没有急着找厕所。

我催他:“你还不快去”。

他就哭了,呜呜地哭。

我说:“你这是哭啥哩?快去快去呀”。

他低泣着告诉我:“不用去了,尿了,裤子湿了,连绒裤都湿透了。”

兵站里到处都是新兵,逃难似的。

路上,接兵的头头对我们说,兵站是兵的家,但来到这里我却没有一丁点儿家的归属感。新兵们从各个方向而来,一下子涌入兵站,兵站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接兵的兵与兵站的兵大声交涉,交涉过程中声音不断放大,南腔北调。我不知道他们吵什么,为什么而吵,也听不太懂。我们就呆在操场上。接兵连长不让我们走出篮球场的外围线,我们在球场里或坐或站,无奈地等待着。

城市的夜空看不到星星。

家乡的夜晚总被一张黑网罩着,只要是晴天,啥时抬头一望,都能看到满天星斗和灿烂的星河。星星有疏有密,有大有小,我熟悉的“北斗星”、“勺子星”、“扫帚星”,永远都闪烁在固定的位置上。现在仰望夜空,因夜空被灯光照亮,几乎看不到一颗星星。我们立足的球场和旁边的球场都被悬在头顶很强的灯光照着,特刺眼,后来才知道那叫灯光球场。看不到星星,看到的只是一片灼眼的光亮。我的心震颤了一下,想到此时已远离家乡了,哪里还能看见家乡的星星呢?孤独莫名袭来,甚至开始想家了。

5

没有人告诉我们最终的目的地。

第二天下午,王连长吹哨集合,他告诉大家把东西全部带上。新兵们知道,要离开兵站了,就收拾好东西,在院子里排队。

出了兵站,新兵们列队走上大街。城市里车水马龙。我们三排纵队走在慢车道上。慢车道上尽是骑自行车的武汉市民,新兵挡了他们的路,武汉人就显得很不耐烦,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个板板养的”之类,我听不太懂。

一个新兵的鞋带子散了,他突然从队列里跑出来,弯下腰,撅着屁股系鞋带。这时,一个骑自行车的武汉女人来不及刹车,恰好撞在这个新兵的屁股上,新兵就狗吃屎般趴在地上。队列里的新兵们反倒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女人把新兵撞趴下了,自己也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把个衣袖也蹭破了。武汉女人站起来,见新兵们在笑,很恼火,说:“有么子好笑的撒?鬼搞。”系鞋带的新兵穿得厚实,没伤着,很快溜进队列。女人也就没再说什么,骑上单车走了。

在武汉关码头,我们登上了江渝“东方红”三十二号轮。这条船拉着长长的笛声,缓缓划开江面,溯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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