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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学路(1)

1

大概四五岁的时候,村里一位被我喊作三叔的人从城里回来,其实这个三叔就是给三奶奶画像的那个叔。幼小的记忆里,三叔一进村,灰蒙蒙的村子随即就鲜亮了许多。

三叔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在我最初的印象里犹如一团白雪。他从村子里走过,一条街上便留下一道耀眼的亮光。这条亮光在我记忆的屏幕上清晰地存活了几十年都未能被岁月抹去。

庄稼人也有穿白衬衣的,可在我的眼里,怎么穿也是陈年土坯的颜色。

我问母亲:“三叔为啥在城里?”

母亲告诉我:“三叔小的时候读书可用功了,他是读了大学才到城里享福的。”

噢,读了大学可以过上和农民不一样的日子,可以穿上雪一样白的衬衣,还可以到城里享福!

这便是最早和大学有关的东西进入我的潜意识里。

后来有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文革”来了之后,全国的大学就停了下来,大概有三四年吧。到了一九七二年,高校继续办,但办得不死不活,这阵子不需要考试,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招生模式,好像是“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这么一套规矩和程序招生的。

是的,这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创举。

这时期招录的大学生按十六字的“四步法”入学,这便是那个特定时代的“工农兵”大学生。

看看现在的孩子,读书真叫苦呵,一进校门便没有了童年,没有了少年,分数像一根要命的绳索把孩子五花大绑,一绑就是十几年,气都出不来。与现在的学生相比,我也说不清我们那个时代是福还是祸?说福吧,一个知识发育的最佳时期被无情地荒废了,落下了我们这一代先天性知识缺乏症,就好比现在的儿童患有先天性软骨病一样。虽然后来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恶补”和“充电”,无论如何还是成了时代的畸型儿。说祸吧,那时的我们却没有考大学压力,更没有学分这根要命绳索的捆绑。无知少年天生喜欢玩耍,毫无约束之力,本就不情愿坐在教室里寒窗苦读,社会偏偏在客观上给我们创造了条件,而且还让我们停课闹革命,搞全国大串联。“闹革命”,“大串联”,那个年代特时髦的词儿,多好呀,想睡觉就有人递上枕头。一个时代成就了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少年,这应不应该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儿?

乡下吃不饱肚子的少年,不懂政治,也不关心天下与肚子无关的事,至于国家突然就停止了大学招考,不经考试由群众推荐工农兵上大学,从来也没想到要问个为什么?甚至还以为这是历史进步的车轮正滚滚前进呢。

“肉食者谋之,你有何谏言!”

后来,长大了些,稍稍懂得了一些事情,以为高考制度在我国已经作古,高考将作为史料载入中国的史书了。

再后来,我当兵了,有了饭吃,尤其做了军官后,不但有了雪白的衬衣穿,而且绿色的军装由粗布变成了“的良”“的卡”了,还配发了三截头牛皮鞋,也就很少再想到上大学的事情,索性认为没有大学还好些,好一个省心痛快。

可是,历史有时候也像不成熟的孩子,在公元一九七七年秋天,这个当时有着十亿人口的大国突然向世界宣布:中国恢复高考制度啦!

2

那是一个上午,我班正在驻地的荒山坡上进行班进攻战术训练。连队文书小黄通知我们回连部开军人大会,会议内容没有透露。与往常一样,我们唱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歌曲往回走。

记得那天天出奇的好,平时山里经常是雾霭缠绕,混混沌沌,这天却晴空万里。

深秋了,风却并不太凉。向远处的五峰山上看,山的绉褶、山上的树木、山里的人家都清晰可辨。从训练地到连部不过一华里路,那天我们唱了三首歌,小伙子们声音哄亮,底气十足,引得路边的大姑娘小媳妇盯着我们看,我带领的这个六班战士个个精神抖擞。

就在全连军人大会上,我被连队党支部确定为唯一代表二连参加一九七七年中国恢复高考后首次参加考试的士兵考生。

我感到非常意外。特殊的年代,参加高考不仅要有资格,而且还要有名额,一百多号士兵中推荐产生一名,并经连队党支部慎重研究批准,真正的百里挑一啊!

太意外了,激动、兴奋、慌恐与不安俱生。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和预感。这种事在建连史上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我懵了半天,掌声响了好一阵子。

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从今天起,给你放假,好好复习,为全连争光。”

三十年前的中国遇事讲讲政治挂帅。一九六六年突然取消了高考制度,高等学府就像当下的休闲店一样说关门就关门了。十一年后又突然宣布恢复高考制度,所有的大学一夜之间又挂牌开张。这期间,正好是我的十二岁到二十三岁,也就是我的整个青少年时期所受的社会熏陶,基本上也就是“知识无用”,“知识越多越反动”,“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等等,甚至还给我们推出榜样张铁生等。上大学可以增长知识,知识救国强国,知识可以改变人的命运,这样的观念压根就没有灌输。

常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就照着张铁生等做人,得零分又怎样?一点也不会感到羞耻,相反,光荣,自豪,我是大英雄也!

之后的多少天我还在兴奋,确切一点说,这种兴奋还不能说是抓到了一次千载难逢的高考的机会,也不是抓到了一次圆大学梦的机会,而是把取得高考的资格当作一种政治荣誉,就像连队评五好战士,我得了个头名那种感觉,横竖都觉得脸上有光啊!

我是在全连练刺杀的怒吼声中完成了为期十八天的高考复习。

上考场虽不比上战场那般壮烈,但也是令人回味的。

参加高考的那天早上,连队列队夹道欢送,经连长批准,给养员破例用连队买菜的三轮车把我送到考场。

小时候,常因家境贫寒吃不饱肚子,读小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读初中离开教室闹革命去了,跟着大点的学生扒火车串联去了。读高中时学张铁生、黄帅去了。教育当局还用河南南阳马振扶公社事件警示天下用功读书人,唉呀呀,我们也就高兴得不得了啊,悠闲悠闲地过过来了。

自己心里清楚,没读几本书,肚子里没有底货。十八天复习,平均每门课程三天多时间,没有书本,没复习资料,一切都是想当然,跟着感觉在走,其实连感觉都没找着呢。

开考的那天,记得当我走近考场,但见教室门前一道白光,令我诧异万分,细看,是用白石灰粉撒的一道警戒线。书也读了十多年,这样的阵势哪里见过?只知道孙悟空为使三师徒免遭妖精暗算用金箍棒划圈,不料今日也被圈了起来,顿时就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腿也有些软软的了。

一向对数理化的胆怯和畏惧,在关键时刻使我尴尬无比,当兵的嘛,咱得讲究战术,我采取有所舍(数学)有所保(语文和政治)的策略,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喜欢语文,语文接近满分,天天搞政治运动,政治也不错,七十有六。历史和地理是一张卷子,各占五十分,得分七十有八。

有一道地理题至今都记得一些内容,说乘火车从北京出发到达广州,要经过哪些省份?哪些省会城市?哪几大河流?哪几大平原?还好,河南处在这条线上,当兵时坐火车走过其中的一段,展开想象,往两头延伸,居然还懵对了。现在看来,这种考题太小儿科了,但在那个封闭的年代,居然难倒了许多考生,火车一离开北京,真的就不知往哪儿开了?

数学只解了一道一元一次方程,仅得五分。数学我没时间复习,一元一次方程也是瞎猫撞上死老鼠的。其余皆都望而生畏,决定放弃,遂起身出场,被监考拦下,那监考是位女性,挺和善,咐我耳边小声曰:“解放军同志,不忙,半小时后方可出场。”

于是,又坐下。

坐着无聊,就观望其他考生,发现有几个考生也把笔芯插进笔管,同样作出无所事事状,我们的目光相遇,尴尬而无奈地咧咧嘴角。

那是笑吗?如果那是笑,那笑肯定具有很强的时代烙印,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

3

二零零七年秋天,闲无事,看CCTV节目,屏幕上聊的话题是一九七七,高考,苦辣酸甜。做客节目的都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年考上名校的考生,这几位男士女士现在事业上又颇有成就,于是不由得也就再一次勾起了我对一九七七年高考的片断回忆。

显然我的心态和他(她)们不大一样,因为我是一个落选者,或者叫失败者。我有点对不起连首长和一百多号战友的重托,我占用了连队唯一的极其宝贵的考生指标,却辜负了他们。虽然失败了,我仍然愿意去回忆这件事情,虽败犹荣。

我怀念那个时代。政治家认为,那个时代虽然有很多缺陷,但还是赋予了我们很多有益的东西,这些有益的东西始终是我人生成长的不竭动力,比如说面对困难、挫折、失败,永不言放弃。

后来得知,那次高考,我的分数已入围省高考录取分数线,我在我们军级单位十八名考生中排名第五。初录时,恰好录取了前五名。得到消息那个高兴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后来据说高校百废待兴,招生多了,高校承受不起,国家教委就压缩录取人数,发通知书时只取了前三名,第三名之后的就没戏了。

那时代的人就是那么老实,没戏就没戏,连找头头打听打听做做工作都不敢,好在惟文凭的时代尚未到来,也没有太多惋惜。

高考制度恢复,对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中国,带来了如同惊雷般的效果,犹如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疾风暴雨,对文革十年教育界意识形态里的东西进行了一番不同寻常的洗礼。对中国大多数局外人来说,雨过天晴,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高考的事并没放在心上。对于我这个时令青年,平静的内心时常被高考一词搅得寝食难安。

从社会的走向,时代的发展趋势,我已经嗅到某种味道,预感:一个重视教育、重视人才、重视文凭的崭新时代即将到来。

时代耽误了我们,这个过错应该由那个时代来承担。但历史是一位公平的老人,它的功罪从来不针对哪一个人,一个时代带来的不论是福是祸,于大家都是平等的。被耽误的岁月已经如逝流水,时代赋予新的机遇已经来到。这,就看个人怎么去把握了。

那段时间我还在军区干部科借调工作,机关工作八小时内虽然很忙,但下班之后自己掌握的业余时间挺多的。我住在军区招待所里,这个招待所就在机关院内较偏的地方。

招待所背后就是美丽的清江。清江在这里折了一个九十度弯。由于水流的冲刷,招待所楼房的脚下便是陡峭的石壁,因水深而使江水的颜色呈现出幽幽的湛蓝。计划经济年代也不会赚钱,招待所不对外接客,内部来往的人并不多,因此,这栋三层楼的招待所通常客人稀少,楼内也很安静。我住在三楼也就是顶楼的一间房内,是单住。

一个士兵拥有单人住房,与连队全班十多个小伙子同宿一室相比,是很令人羡慕的。机关里图书较多,我办了借书证。就在这个招待所的单人房里,面对静静流淌的清江水,我悄悄地补习了几个月,准备迎接恢复高考后的第二次高考。

可是,有一天,不经意间我的思绪被一张表格给搅乱了。

那天我把制好的当年军队转业干部的花名册放在办公室套间的铁皮文件柜里。这里的铁皮柜每一格都有专门的用途,有专人保管,是上了锁的。可是这一天却有一格锁孔上挂着一串钥匙而没锁上,而这一格的柜签上偏偏写着令我好奇的四个字:“干部苗子”。

这绝对是一个诱惑,看还是不看?一瞬间里,我的思想斗争很激烈,当时我想,不能看啊,干部工作有纪律,“干部苗子”应该是干部工作的机密,我只不过是个借调人员,而且还是个兵呢,怎么能涉此机密?军人保密纪律其中一条就是“不该看的不看”。这应该属于不该看的吧!想到此,我就压制着欲望走了出来。可是坐下来后见办公室并无他人,抄表抄了几分钟就抄不下去了,强烈的好奇心和窥视欲驱使,又把我推进了套间里。伸手,手有点哆嗦,但还是打开了“干部苗子”柜门,立即就发现里面有独立营呈报军区党委的四张表格,也就是四位干部苗子,展在第一面的那张表格,姓名栏里,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几乎连后面三人都未敢再看,我就把柜门“呯”一下关上了。

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的心一阵狂跳。不仅看了不该看的,而且关键是看到了自己居然是干部苗子了!

为什么当时有种强烈的好奇心和的窥视欲望,说心里话,因为冥冥之中我有那么一点预感,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预感有几分正确。

下班后,我坐在招待所我住的房间里,两眼望着宽阔的江面发呆。

太阳落山了,山的后面腾起一片橙红的晚霞,晚霞印在清江的水面上,湛蓝的清江水泛着红光。

心儿一乱,书就看不下去了。

绝对是人生的历史关头,我面临着两难选择:埋头苦读,然后去赶考?节骨眼上势必会影响工作,而且未必就考得中;放弃复习,一门心思干工作?去迎接那诱人的而且是最现实的四个兜的军装?可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何况“干部苗子”仅是现在所说的“后备干部”而已,“干部苗子”未必都能成长为真正的“干部之树”呀!

心里有点乱,理也理不出头绪,我就这么坐了很久,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江面上影影绰绰有一小船,小船上有个人影,细看是一个打鱼人,他一会儿摇着橹,一会儿又去撒网。天色这么晚了还能打得到鱼吗?正想着,忽听有人敲门,还很急促。起身开门,是营部的通信员小汪。小汪说,“谢教导员来看你了”。话音未落,谢教导员就跨进门来。

教导员的出现使我颇感意外,我连座没让就说教导员我应该主动回去向您汇报思想的。教导员也是个爽快人,说不是专门来看你的,今晚在军区开了个会,顺路的。

不管怎么说,一营之教导员能记住我一个小兵,仍然使我受宠若惊。

通信员小汪带上门出去了。这时我才想起给教导员让座,教导员说好好,但他却没有坐,走到我的书桌前,见我桌上堆放了一大堆书,就随手翻了翻。他这么信手一翻,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些书全是备考用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复习资料。

我观察到教导员的脸色,进门时肌肉都还挺舒展的,翻着翻着就绷紧了,后来眉头也紧巴巴的了。

他坐定后,凝神静气地看着我。我觉得这目光既严肃又有内容。教导员沉思了一阵子终于开口了,亲切地唤我的名字而且不带姓氏,他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农民的儿子,但我觉得你在对待个人前途上不够现实,或者说不够明智。你肯学习,有上进心,这很好,但你有些盲目。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你不想当一辈子农民,那你就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干,干好,干出个样子来,而不是钻到书本里当书呆子,何况提了干之后你照样可以去读书。话说回来了,如果今年提不起来,你的年龄过了杠,年底就得向后转回农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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