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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舞会(4)

“其实,每次看这画,都觉得像睁眼做梦一样。不错,《秋山图》甚美。但这美,是不是只有我才觉得呢?在别人眼里,会不会只是一幅平庸之作?不知为什么,这疑团始终缠着我。难道是我疑心太重,抑或是这画实在太美的缘故?我不知道。总之,觉得很奇妙,所以,听您称赞,才叮问了一句。”

不过,当时烟客翁对主人的辩解,没大留意。不仅因为看画看得入迷,也因为烟客翁认为主人完全不懂得鉴赏,故作内行,随便说说而已。

过了一会儿,便告别这座荒宅一般的张家。

但那令人眼目一醒的《秋山图》,却怎么也不能忘怀。实际上,烟客翁师承大痴法灯,对他来说,一切都可舍弃,唯独这幅《秋山图》,一心想要弄到手。再说,翁是收藏家。家藏的墨宝中,那幅李营丘的《山阴泛雪图》,据说花了二十镒黄金才求得,但较之《秋山图》的神趣,就不免相形见绌。所以,烟客翁身为收藏家,看到黄一峰这幅稀世之作,就志在必得。

为此,翁在润州逗留期间,几次托人去同张氏情商,望能出让那幅《秋山图》。但张氏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听所托的人讲,那位脸色苍白的主人说:“既然先生那么中意这幅画,可以借予,但要出让,碍难从命。”这让心高气傲的烟客翁多少有些不快。

此何言哉,现在且不找你借,但等来日,定入我掌中。翁心里这样盘算着,终于没去借《秋山图》,便离开了润州。

过了一年,烟客翁又去润州,重访张家。墙上的藤蔓和院里的青草,都一如往昔。

可是,听应客的小厮说,主人不在家。翁说,不见主人也行,只求再看一眼那幅《秋山图》。求了几次,小厮一味以主人不在挡驾,不让进院,最后竟关上大门,理都不理了。

翁也无可奈何,心里只管想着这荒宅中所藏的名画,怅然而回。

后来又见到元宰先生,先生对翁说,张家不仅有大痴的《秋山图》,还藏有沈石田的《雨夜止宿图》、《自寿图》等杰作。

“上次忘了告诉你,这两幅同《秋山图》一样,可谓画苑的奇观。我再写封荐书,务必去看一看。”

烟客翁当即差人赶到张家。去的人除了带上元宰先生的手扎,还带了一笔求购名画的款子。但张氏同前次一样,唯有黄一峰这幅画,无论如何不肯脱手。至此,翁对《秋山图》,唯有断念,已别无良策。

说到此处,王石谷停了停,又说:

“上面这些,是我听烟客先生说的。”

“那么,只有烟客先生,是见过《秋山图》的了?”

恽南田一面抚弄胡子,一面瞅着王石谷叮问道。

“先生说他见过。是不是真见过,那就谁都不清楚了。”

“但照方才的话……”

“还是先听我往下讲吧。等听到后来,或许会另有高见。”

王石谷连茶都没顾上呷一口,便继续娓娓说道。

烟客翁同我提起这话,距他第一次见《秋山图》已相隔近五十年的星霜了。其时,元宰先生早已物故,张家也不知不觉传到了第三代。所以,那幅《秋山图》如今藏在谁家,是否完好如初,亦无从知道。烟客翁讲起《秋山图》的神韵,如数家珍,然后不无遗憾地说:

“这黄一峰的《秋山图》,好比公孙大娘的剑。有笔墨,而不着痕迹。唯有一股莫可名状的神韵,直逼你的心头……如同看神龙驾雾,人剑合一而两不见。”

一个月后,春风乍起时节,我告诉烟客翁,将独自南下一游。翁说:“这正是好机会,可打听一下《秋山图》的下落。倘能再度出世,实画苑之大幸。”

我当然也这么希望,当下便请翁修书一封。上路之后,拟游之地颇多,一时还无暇径去润州张家。直到子规声啼,我仍揣着翁的荐书,没去打听《秋山图》的下落。

这期间,偶然听说,那幅《秋山图》已落入贵戚王氏手中。我游历途中,把翁的荐书示人,想必其中便有认识王氏者。大概王氏从那人处,得知《秋山图》现藏张氏家中。按坊间说法,张氏之孙一见来使,立即献上大痴的《秋山图》,连同传家的彝鼎和法书。据说,王氏大喜,将张氏孙奉为上宾,设盛宴款待,搬出家中歌姬舞娘,张乐助兴,还礼赠千金。我听后,兴奋之极。这《秋山图》历经沧桑五十载,依旧安然无恙。

而且,落入相识的王氏手中。想当年,烟客翁煞费苦心,想重睹这《秋山图》,也许为神鬼所不容,终究事与愿违。而今,王氏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画竟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自然而然,横空出世。这只能说是天意。我当下火速赶到金阊王氏府,以一睹《秋山图》为快。

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初夏的午后,纹风不动,王府院里的牡丹,正在玉栏边盛开。一见到王氏,不等做完揖,就笑不自抑。

“《秋山图》已是贵府之宝物。烟客先生为此画曾劳神奔走,这回该可以放心了。

如此想来,真是不胜快慰。”

王氏也面带得色,说:“今天,烟客先生、廉州先生都要到舍下来。不过,先到者为尊,请先观赏吧。”

王氏马上命人把《秋山图》挂到侧面墙上。坐落溪边的红叶村舍,笼罩山谷的朵朵白云,远近屏立的青山翠岭——大痴老人笔造的这方小天地,比天地更加灵秀,立刻展现在眼前。我心里不禁怦怦直跳,凝神看着墙上的画。

这云烟丘壑,毫无疑问,确是黄一峰的手笔,加上如许的皴点,愈发见出用墨之妙——设色如此浓重,笔锋却不收敛,除却痴翁,无人能及。可是——可是这幅《秋山图》,同烟客翁往日在张家一度见过的那幅,的确不是同一黄一峰的手笔。比起那幅,这恐怕是等而下之的黄一峰了。

王氏和一座食客,都在周边注意我的脸色。须得小心,脸上绝不能露出丝毫失望的神情。尽管我十分小心,不屑的表情,还是不知不觉流露了出来。过了一会儿。王氏不免有些惴惴,问道:

“觉得如何?”我连忙回答:

“神品。果然是神品。难怪烟客先生大为倾倒。”王氏的脸色略有缓和。但眉宇之间,对我的赞赏,似有些意犹未足。这时,向我描述过《秋山图》神韵的烟客先生恰巧到来。翁与王氏寒暄时,露出高兴的笑容。

“想我五十年前,看这幅《秋山图》,是在荒凉的张家,今天,得与此画重逢,却在华贵的尊府,真是意外的缘分。”

烟客翁说着,便举头去看墙上的大痴。这幅《秋山图》,究竟是不是曾经见过的那幅,烟客翁心里当然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也和王氏一样,注意端详翁看画时的表情。果然,他脸上渐渐笼上一道阴影。

沉默有顷,王氏越发不安了,怯生生地问翁:“觉得如何?方才石谷先生大加赞赏……”我怕正直的翁说出实在的话来,心里不禁感到一丝寒意。毕竟翁也不忍心让王氏失望吧,看完了画,郑重回答王氏道:

“能得此画,真是好大的福气。给府上的珍藏,可谓锦上添花。”

可王氏听了这话,忧虑的神色反倒更浓了。

要不是廉州先生这时迟迟赶到,我们准会尴尬得很。正当烟客先生期期艾艾,不知如何措辞时,幸而有廉州先生快活地加入进来。“这就是提到的那幅《秋山图》

么?”先生顺口打过招呼,就去看黄一峰的画。一时没有做声,只管咬他的胡子。“听说,烟客先生五十年前就见过此画。”王氏更加忐忑不安了,便又添上一句。廉州先生从没听烟客翁说过《秋山图》神韵缥缈。“照您的鉴赏,意下如何?”先生只是嘘了口气,仍然看着画。“不必客气,尽请直说……”王氏勉强笑着,一再催问先生。“这幅画么?这幅画……”

廉州先生又闭上了嘴。

“这幅画,怎么样?”

“当是痴翁首屈一指的名作……请看,这云烟的浓淡,气势多磅礴!林木的设色,堪称浑然天成。瞧见了吧,远处有一峰突起!整个布局,因此而显得那么灵动!”一直没开口的廉州先生,回头向王氏一一指出画的妙处,同时还发出大大的赞叹之声。不消说,王氏听了,神情渐渐开朗。这工夫,我悄悄与烟客先生碰头,小声问:“先生,这是那幅《秋山图》么?”翁摇摇头,奇怪地眨了眨眼。“一切恍如梦中。那张家的主人,兴许就是狐仙之流吧?”

“《秋山图》的故事,就是这些。”王石谷说完,慢慢饮了一杯茶。“这故事果然离奇。”恽南田凝视着铜灯台上的火焰。

“后来,听说王氏还热心地问了许多话。除了《秋山图》,痴翁还有什么画,听说连张氏也不知道。所以,烟客先生从前见到的那幅,要么是藏在别处,要么是先生记错了。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总不至于先生到张家看《秋山图》,压根儿就是一场梦吧……”

“可是,那幅奇妙的《秋山图》,不是明明留在烟客先生的心里么?而且,你心里也……”

“青绿的山石,硃红的红叶,即使现在,也历历如在眼前。”

“那么,即使没有《秋山图》,又有何可遗憾的呢?”

恽王两大家,不禁拊掌一笑。

大正九年(1920)十二月

山鹬

一八八○年五月的一天,日暮时分。IvanTurgenvef(伊万·屠格涅夫)再次来到阔别两年的亚斯纳亚·波里亚那,和主人Tolstoi(托尔斯泰)伯爵一起,到沃罗加河对岸的杂木林去打山鹬。

同行的除了两位老人,还有风韵尚存的托尔斯泰夫人和牵着狗的孩子们。

去往沃罗加河的路,大多在麦田中穿行。与日落同生的微风,拂过麦尖,轻轻送来泥土的气息。托尔斯泰扛着枪,一路走在众人前面,不时回过头,和走在托尔斯泰夫人身边的屠格涅夫说句话。这位《父与子》的作者,每每稍显意外,抬起眼睛,机智而欣喜地回答一二句,有时则又耸耸宽阔的肩膀,发出一声沙哑的笑声。与粗率的托尔斯泰相比,他的答话显得文雅,同时又带点女性化。

路过一处缓坡,对面跑来两个村童,像是两兄弟。见到托尔斯泰,一度停下来注目以视,然后又像原先一样,亮出赤裸的脚底板,快速跑上山坡。托尔斯泰的孩子中.有一个在后面冲他们大声喊了几句,可是两个孩子好似什么也没听见,转眼之问便消失在麦田深处。

“村里的孩子很有趣。”托尔斯泰的脸上映着夕阳的余晖,回头对屠格涅夫说:

“他们说的话,我们想不出。这教会我一种直接的表达方式。”屠格涅夫笑了笑。今非昔比也。从前在托尔斯泰的话里,一旦听出类似孩子式的感动,常会不由得随口刺他一下……“最近给他们上课——”托尔斯泰接着说道,“突然,有个孩子要跑出教室。于是问他去哪儿,他说,‘去咬一段粉笔来。’既不说‘要点儿’,也不说‘掐一段’.而是说‘咬一段。’能说这种话的,大概只有咬粉笔的俄罗斯孩子了。我们大人是说不出来的。”

“不错,只有俄罗斯的孩子才会这么说。也只有听到这样的话,我才真觉得是回到了俄罗斯。”

屠格涅夫仿佛这时才发现周围的风景,放眼望着麦田。

“是啊。在法国那种地方,小孩子难保不学学抽烟。”

“说起来,您近来似乎不抽烟了。”托尔斯泰夫人从丈夫恶意的戏谑中,巧妙地给客人解了围。

“可不是,完全戒了。您知道,在巴黎遇到两位美人儿,怪我嘴里有烟味,不让我吻她们。”

这回轮到托尔斯泰苦笑了。

不久,一行人过了沃罗加河,来到打山鹬的猎场。那是一块潮湿的草地,离河不远,杂木林稀稀落落。

托尔斯泰把打鸟的最好位置让给了屠格涅夫,自己则在一百五十步外草场的一角,选好地方。托尔斯泰夫人守在屠格涅夫身旁,孩子们各自散开,远远躲在大人身后。

天上晚霞绯红。空中枝叶交织,朦朦胧胧一片,准是密密匝匝、清新扑鼻的嫩芽。

屠格涅夫举起猎枪朝远处看,林木幽暗,时而轻风微拂,窸窣作响。

“知更鸟和金翅雀在叫呢。”

托尔斯泰夫人侧耳倾听,自言自语道。

渐渐地,已静默了半小时。

这时,天空似水。远远近近的白桦树,看上去是一片白。听不到知更鸟和金翅雀的叫声,偶尔传来五十雀的几声啼叫。——屠格涅夫再次守望着稀稀落落的树林。

此时,林木深处已全然沉入苍茫的暮色之中。

忽然,一声枪响,响彻林间。回音尚未消失,等在后面的几个孩子,已和狗狗争相去拾猎物了。

“您先生抢了头功。”

屠格涅夫微笑着回头对托尔斯泰夫人说。

不一会儿,二儿子伊里亚从草丛中跑来告诉母亲,父亲打到了山鹬。

屠格涅夫问道:

“谁找到的?”

“朵拉(狗的名字)发现的。——当时还活的。”

伊里亚又转向母亲,两颊泛着红润,叙说发现山鹬的经过。

屠格涅夫的脑际,闪现出《猎人日记》中一个小品的场景。

伊里亚走后,一切又恢复了原先的静寂。幽暗的林木深处,散发出不知是春枝的嫩芽味儿,还是潮湿的泥土气息。其中,间或远远传来几声倦鸟的啼叫。

“那是——?”

“青斑鸟。”

屠格涅夫立刻回答道。

青斑鸟突然停止啼叫。随后,暮色笼罩的林间,所有鸟鸣戛然而止。空中连一丝风也没有,在毫无生气的林木上,蓝色愈见深沉。——一只灰头麦鸡孤寂地叫着掠过头顶。

等到枪声再起,划破林间的寂寞,已是一小时之后了。

“即便打山鹬,列夫·尼古拉耶维奇也比我强。”

屠格涅夫眼带笑意,耸了耸肩。

孩子们的追赶声,朵拉不时的吠叫声——等这一切再度静下来,满天已是点点寒星,灿然烂然。此刻,极目望去,林中已悄然弥漫着夜色,树枝纹丝不动。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随着时间沉闷地推移,掩映在暮色里的湿地,不知不觉自脚下漫然升起一层薄明的春霭。他们周围,连一只山鹬的影子也没看见。

“今天是怎么回事?”托尔斯泰夫人的自语,带点同情的意味。“很少有这情形。”

“夫人,您听!夜莺在叫呢。”

屠格涅夫有意岔开话题。

黑暗的林子深处,的确传来夜莺欢快的叫声。二人沉默了片刻,各自想着心事,一面静静地听着夜莺的歌声……刹那间,照屠格涅夫自己的话说,“能感知这刹那间的,唯有猎人。”就在这刹那间,对面草丛里,毫无疑问,随着一声啼鸣,有只山鹬飞了起来。山鹬白色的羽毛,在低垂的枝叶间若隐若现,在夜色中行将消失之际,屠格涅夫迅速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枪声伴着一抹尘烟和短促的火光,久久回荡在寂静的林间。

“打中了吗?”

托尔斯泰走过来大声问道。

“当然打中了。像石头一样掉了下来。”

孩子们领着狗已经聚到屠格涅夫身边。

“去找找。”

托尔斯泰吩咐几个孩子。

孩子们抢先于狗,四处寻找。可找来找去,始终没找到打中的山鹬。朵拉也没完没了地转悠着,有时趴在草丛里,不满地哼唧几声。最后,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也帮孩子们一起找,可是连根山鹬羽毛都没看见,不知哪儿去了。

“好像没有。”二十分钟后,托尔斯泰站在黑暗的林间,对屠格涅夫说。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看见像石头一样掉了下来……”屠格涅夫一边说,一边巡视着草丛。

“打是打中了,打中的或许是羽毛。这样,往下掉之后,就逃掉了。”

“不会,不会只打中鸟毛,我确实打中了。”

托尔斯泰皱起粗重的眉毛,满脸疑惑。

“这样的话,狗该找得到。只要打中,朵拉就能叼在嘴里找回来……”

“真的是打中了,我也没办法。”

屠格涅夫抱着枪,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打没打中,这点事小孩子都看得出来。我一直瞧着哪。”托尔斯泰嘲弄似地盯着对方:“那,狗怎么样?”

“狗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告诉你。总之,像石头一样掉下来了……”屠格涅夫从托尔斯泰的目光里,看到一种挑战的神情,不觉尖声说道:

“Ilesttomb6commepierre,jet’assure(就像石头一样掉下来了,我敢说)!”

“但朵拉不可能找不到!”

这时,幸好托尔斯泰夫人笑着向两位老人走来,若无其事地为他们排难解纷。夫人建议,今晚就算了,还是先回家的好,等明早再打发孩子们来找。屠格涅夫立刻表示赞成。

“遵命。明天就真相大白了。”

“是呀,明天就真相大白了。”

托尔斯泰仍不甘心,不怀好意地反话正说,猛地转身离开屠格涅夫,径自走出林子。

屠格涅夫回到卧室,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总算一个人静了下来,便颓然坐在椅子上,茫然环视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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