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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警察署里的凶犯

“叮呤呤——”动物警察署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警长猫头鹰一把抓起话筒。

“警察署吗?我是芳香苗圃的孔雀。我的花卉遭到破坏,请你们速来破案。”

“好,请保护现场。”猫头鹰放下电话,带着黄狗、果蝠两名警察,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向芳香苗圃驶去。苗圃门前,他们停下车,沿着鹅卵石小路,径直来到花坛。

花坛里各色菊花、名贵牡丹、高雅兰花及其它花卉以不同的排列组合,拼成各种美丽的图案。

此刻此地,出于职业本能,这几位警察没有闲心赏花。他们很快注意到中央花坛,用24种花卉拼成时钟图案的野蔷薇和紫茉莉几乎全没了花蕊,就连攀援在篱笆上的牵牛花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更可气的是几株稀有的、难得一现的昙花也未能幸免。鲜艳夺目的鲜花时钟,几乎残害了一半。

面对如此惨状,猫头鹰警长深感责任重大。当初,孔雀园艺师为了培植和研究这满园花卉,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现在花卉时钟惨遭破坏,这对刚成立不久的动物警察署来说,算得上是重案、大案、要案。

黄狗警察一会儿这里嗅嗅,那里嗅嗅;一会儿用放大镜这边瞧瞧,那边瞅瞅,极力寻找案犯留下的蛛丝马迹。在花圃一角,他捡到了几粒老鼠屎;果蝠警察既用精密的声纳定位仪测定方位,还用精良的红外线照相机拍摄现场。猫头鹰警长捡起一些被害的花朵,放入薄膜袋,装进公文包。然后,他们一同来到孔雀女士的办公室,请她谈谈案发的经过。

原来,南国动物花卉研究会昨天召开学术讨论会,成就卓著的孔雀园艺师在会上宣读了《花卉几何图形拼植时钟新探》一文,她的科研成果得到专家们的高度赞赏,并被指定为南国重点科研项目。

学术会刚结束,孔雀却兴奋得一宿未睡好。今天凌晨五点整,她就乘车回苗圃,一进大门,她却傻了眼:花圃惨遭破坏。

“你回到花圃是几点?”警长边记边问。

“乘车用去一小时,”孔雀说:“到花圃正好早上六点钟。”

猫头鹰警长插上笔站起身:“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

“警长,花卉拼植时钟是南国重点科研项目,你们可要尽快抓住凶犯啊。”孔雀园艺师把他们送到门口,仍脚步未停,又叮嘱了一句。警长笑笑,没说话。

“你放心,”黄狗警察说:“只要是警长过问了的案子,没有侦破不了的。”

果蝠警察拦住相送的孔雀,“回去吧,别气坏了身子。”

回到警察署,果蝠急不可耐地问:“警长,是不是马上逮捕凶手?”

猫头鹰警长合上案宗夹,吃惊地望着果蝠:“怎么,这么快你就找到了罪犯?”

“这还不清楚吗?被糟蹋的全是盛开了的花,没有花蕾。只有蜜蜂和蝴蝶才专叮盛开的花。把他们抓来一审,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提出怀疑。”黄狗警察说:“不错,他们是经常出入花丛,可采蜜传粉是他们的工作,他们要花蕊干什么?”

“排除他俩作案还有更充分的理由。”猫头鹰警长打开公文包里的纸袋,将现场捡来的残花倒在桌上,“你们看,这些花都是初开时被害,但它们都是夜间盛开的。傍晚五点钟开放的是紫茉莉,九点是昙花,而牵牛花、野蔷薇依次比蛇麻花迟一、两个小时。可以断定,罪犯是在夜间作案。可蜜蜂、蝴蝶一向是在白天活动。”

“哎呀,我怎么没注意这一点。”黄狗警察拍着后脑勺。

“夜间?”果蝠警察也感到十分意外。

“就我得到的物证来看,作案的可能是老鼠。”黄狗警察取出搜到的老鼠屎,“这家伙一贯偷偷摸摸,他的活动时间刚好和作案时间吻合。”

“对,对。”果蝠连声附会,“就是他,就是他!”

猫头鹰警长沉思了片刻,又疑惑地说:“老鼠不吃花蕊。不吃花蕊,那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果蝠倒显的很有把握:“这再明白不过了:一是他嫉妒孔雀园艺师的成就,破坏花圃也就破坏了她的研究;二是警察署成立不久,他要制造乱子,让在动物界威信很高的警长——您,威信扫地。”

“破坏花蕾不是更容易些吗?他为什么光掐花蕊?”黄狗警察有些不解。

果蝠说:“我看你有顾虑,怕别的动物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又转向猫头鹰,“警长,下令逮捕嫌犯吧。他在你手上犯案还少吗?!”

猫头鹰警长却不在意,淡淡地说:“你莫担心,对于真正的罪犯,我决不放过。”他看了一下表,“时间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夜深了,黄狗警察仍不甘心,打开化验室的灯,在显微镜下对鼠屎成分进行细察。玻璃片上的鼠屎使他大吃一惊,里面全是花蕊、花粉和果菜渣。他想,老鼠一般不吃这些东西。那么,这是谁的大便?只要发现大便是谁的,罪犯就找到了。罪犯既然以花为食,今晚可能还要出来。

于是,他决定不惊动同伴,单独行动,抓住罪犯。一看表,已到凌晨三点。他悄悄来到苗圃里,蹲在花时钟的牵牛花旁。猛然,一个黑影从头顶掠过,飞到离他几米远的一株大叶女贞枝上。

黄狗不免有些紧张。再一细看,嗨,原来是果蝠警察。“这家伙,要夺头功呢。”黄狗正准备起身同果蝠打招呼,猛然间,肩上被谁拍了一下。黄狗回过头,竟是猫头鹰。

黄狗警察刚要叫“警长”,猫头鹰示意别出声,又指指果蝠,悄声说:“注意监视。”

黄狗警察见果蝠对着盛开的牵牛花逐一嗅着,不解地问“警长,他在干什么?”

“盗食花蕊,他就是真正的罪犯。”警长说。

“什么?”黄狗警察气得直打哆嗦,原来那“鼠”屎是果蝠拉的,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逮捕罪犯。”猫头鹰下令道。黄狗冲到果蝠身后,一把揪住他。

果蝠挣扎着:“老兄,你这是干什么?”

“哼。”黄狗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推着他,说:“干什么?捉你这个坏蛋,嘴上有花粉还想抵赖!”

“你怎么凭空诬赖同伴?告诉你,我这是单独执行警长指派的任务。”果蝠一本正经地狡辩着。

“混账!”猫头鹰气愤至极,吼道:“你这个败类。把他押回去。”

果蝠还在抵赖:“哪个不知道我们蝙蝠是吃蚊虫为生的,你们怎么能怀疑我?”

“是你的本性证明了你自己。”猫头鹰警长说,“当初挑选警察时,我也以为所有的蝙蝠都是好的,就收下了你。你是蝙蝠类,但你叫果,蝠是蝙蝠中的大个子。刚才案情分析后,我查了一下资料,才发现小型蝙蝠才是吞食蚊蝇的有益动物;而所有大型蝙蝠,如犬蝠、果蝠都是偷吃果实、花蕊的坏家伙。今后招收警察时,我一定要严格审查,绝不盲目招聘,自毁警察署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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