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为什么要为她们掩护呢?公仪流钰抱着公仪九卿走在路上,心头满是疑问。很快,她摇了摇头,不想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向夫人交代晚归的事,还有自己也有幸能进书院读书。
……
“夫人。”带了九卿回房之后,公仪流钰连忙去见了公仪夫人。
年轻的绿衣女子坐在主位上,淡淡看着下首的自己丈夫的女儿,“什么事?”每一次见到府里的小姐、少爷,她的心里就阵阵钝痛,这些人的存在,无一不提醒着她,自己丈夫的风流往事。所以,对待府里的小姐少爷,还有姨娘们,她都是不太上心的,只让维持好她们的性命,不让她们饿死就得了,更枉提教导。除了生母早逝的大小姐公仪流钰,二少爷公仪桁养在膝下,其余的除了早上请安,她一般都不会见他们。公仪流钰和公仪桁,也都由各自的嬷嬷带着,没什么大事,他们不会来打扰她。
公仪流钰垂首答道,“今日流钰和三妹妹去了书院,流钰有幸得以进入书院读书。到了下学时候,因有些不懂的问题请教夫子,费了些时间,是以晚到了。”语音干干净净,清清脆脆,没有一丝拖拉。
公仪夫人疲倦地揉着眉心,摆手,“我知道了,走吧。”这个女孩从小早熟,并不需怎么操心养着,这番话下来,虽有许多的疑点,但她不想追究了,流钰不讲,她便也不问了。
公仪流钰行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房内,公仪夫人叹了口气,自从嫁与了孟郎,她便是不复了从前的欢愉。可,如若再来一世,她不悔!
……
夜,寂静,无声。
迷蒙的灯火亮在暗夜,恍若隔岸烟火,迷离。
九卿靠在榻上,抱着薄被,睁大了眼,盯着跳跃的火苗。
卿卿,卿卿……
那个恍若隔世,隔雾观花的声音又响起了,萦绕耳畔,久久不绝。
夜,幽寂;人,心乱。
……
清晨,皇宫的大门早早打开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太监快马加鞭,往公仪府赶。皇帝的急诏,慢不得。
街上尚没有多少路人,在白色的雾气里显得有些冷清。周遭的建筑物如飞一般快速向后略去,呼呼的风刮进了太监的衣领,带来一抹凉意。
终于,马儿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小太监没有等马儿停稳,便跳下了马,跑到公仪府前,拍着大门。
“怎么了,怎么了,谁啊?这大清早的……”一个小厮揉着眼,慢悠悠的推开了大门。
门尚未全部推开,那小太监便钻了进来,小厮被他推得一趔趄,开口怒道:“哪个不长眼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了小太监,急忙跪下,“都是奴才不长眼,公公饶命啊……”
沾染一夜寒尘的地面尚有些湿,冰冷的寒意透过地面,沁入小厮的体内,小厮抖了抖,低着头不敢看小太监。
小太监摆了摆手,手里篡着一道圣旨向内院跑去。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仪斌积善醇朴,德惠广济,赫赫功劳,皆以在目,朕念其蔼,大义可嘉,封为丞相。钦哉。”小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恭喜丞相大人。”
公仪斌立于下位,谢了恩,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皇帝为何封他做国公。还是发的急诏。
“公仪大人好好休息,奴才先回宫了。”小太监笑着说,心里不住的嘘了一口气,这大清早的,真真太折磨人了。
公仪斌也笑了,“这天色尚早,公公何不留下来喝杯茶再走?”
小太监推辞,“不不,奴才该走了,要不,皇上该等急了。”心里暗骂,老狐狸,平日里发了那么多道圣旨,也没见留下我来喝口茶什么,今天有疑惑了,才拉着我不走。
公仪斌听了,笑着又说道,“那公公走好。”
小太监脸上堆着笑,“好好,那奴才就先走了。”
站在公仪斌身旁的一个蓝衣公子见小太监走了,不屑开口,“笑面虎。”他眉清目秀,风仪古雅,长得甚是清秀,看上去年纪还不大,眉眼飞扬,甚是骄纵。
公仪斌听了,转身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呢,阿栕,你也不小了,该要收敛一点。”
公仪栕揉了揉脑袋,“本来就是笑面虎,一见面就笑个不停,你们累不累啊?”
公仪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不知何时才能长大,公仪府只能靠他撑起来了。阿栴年少不懂事,阿桁又……
“行了行了,快去准备一下,同你三妹妹一起去长安书院。”公仪斌开口。
公仪栕应着,“是,是,我这就去看看三妹妹好了没有。”说完,就跑开了去。
望着他的背影,公仪斌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另外两个立在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