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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蓝衣之死

李萍是剑宗长河支脉长老,长河峰的剑道乃是剑化长河的长河剑道,一剑出而剑化长河。

剑河前是皓月,皓月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剑河,他呼吸不能舒畅,宛若有一座山岳压在心头。

“锵”

长剑出鞘,皓月一身浑厚魔道真元尽数灌注掌中之剑,连续十三剑几乎同时刺出,十三道漆黑魔道真气以十三个奇异刁钻角度刺入剑气长河。

“轰”

夺命十三剑的剑气与剑气长河碰撞,四、五丈长的剑气长河破碎近半,十三道夺命剑气湮灭,近半的剑气长河继续撞向皓月。

十三道剑气湮灭的时候,皓月再次刺出第十四剑,这第十四剑正是绿叶之后的红花,这套剑法之中的精华。

漆黑的剑气带着森寒的杀气,宛若最最凶恶的妖蛇露出狰狞的獠牙,破碎了只剩下近半的剑气长河,余势不衰的噬向剑河之后的李萍。

剑河破碎,剑河之中的剑也破碎,修道者祭炼法器,法器与灵魂之间存在联系,如今法器破碎,满心得意的李萍从天堂跌入地狱,感受着灵魂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满脸不可置信,不可置信的看着夺命剑气洞穿她咽喉,意识模糊陷入永远的黑暗。

“砰”

皓月掌中乌鞘长剑承受不住皓月魔道真元灌注,更承受不住第十四剑的力量,在勉强施展出第十四剑之后,终于不可避免的化为了一捧铁粉消散。

“扑通”

皓月掌中乌鞘长剑化作铁粉之后,李萍的尸体也无力的软倒在地,李萍死了,她脖颈上一个前后通透窟窿中鲜血喷溅,外表看这似乎是她的致命伤,但其实不是,达到金丹境界的修道者,脖颈多了个窟窿,或是心脏被贯穿,最多也就是重伤,但还不算是致命伤,致命伤是识海中金丹和金丹中灵魂被皓月的夺命剑气粉碎。

“扑通”

李萍倒地之后,皓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会子,不久也无力的一头仰面栽倒在地。

天地间一片宁静,又或者说是寂静,草丛中的虫子被李萍与皓月打斗所释放的可怕杀气与威压惊吓,躲藏在角落阴影里颤抖着身子不敢鸣叫。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黑暗的远方渐渐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而近,由模糊到清晰。

不多时候,脚步声停止,一个人影在距离皓月十几步远处地方停下。

“真元境界而杀金丹境界,厉害,真是厉害,不过我不嫉妒你。”

这人说话声音非常阴沉,并且他虽口中说着不嫉妒,声音中却全是嫉妒,嫉妒中更透着仇恨,渗透进骨子与灵魂中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死人不需要嫉妒。”

皓月的声音平静而无波,宛若朋友间聊天一般。

“不错,没有人会去嫉妒一个死人,无论一个人有多天才,只要死了也就不是天才,只有活着的人才会被称为天才。”

阴沉声音的主人不能控制的哈哈大笑,大笑中嫉妒与仇恨的声音更添一分快意,扭曲与疯狂的快意。

“你是慕容蓝衣?”

皓月虽是在询问,但他的语气却无比肯定,仿佛他不必等待回答,已经知道了答案。

“哦?你怎么能够猜到是我?难道你见过我,或者见过我的画像,又或者听过我的声音?”

慕容蓝衣满是惊讶,惊讶于皓月竟能够知道他的身份。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如此巧合的事情,我刚杀了慕容蓝衣的师傅,便有一个人满怀恶意的到来。”

皓月冷笑一声,似在嘲弄,又似不是。

“是啊,这是哪里有如此之多巧合的事情,大多数巧合本都不是巧合。”

“杀孙之仇不共戴天,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三江四海之恨,所以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慕容蓝衣纵身来到皓月面前,挥剑刺向皓月大腿,皓月与他有杀孙、杀子、杀师之仇,一剑杀死皓月哪里能解他心头之恨,他要让皓月受尽折磨而死。

但是人你不能得意忘形,你得意忘形之时便是你倒霉之时,杀人之时更不能得意忘形,你得意忘形之时便是你死亡之时。

慕容蓝衣得意忘形,所以他死了,在他一剑刺入皓月大腿之时,皓月握在左手中的剑鞘也刺穿了他的咽喉。

慕容蓝衣一头栽倒在皓月的身上,他双眼睁大满是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被本该被他杀死的皓月一剑杀死,他死不瞑目。

“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只是却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你已经死亡,又有没有人会去祭祀你死去的亡灵。”

皓月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他的身子也没有移动,不是他想小声说话,也不是他不想移动身子,而是因为他非但没有移动身子的力气,便是连大声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全力施展第十四剑杀死李萍本已耗尽了皓月的真元和体力,之后发现有慕容蓝衣隐藏,利用慕容蓝衣小心观望的时间,他竭尽全力恢复真元与体力,并趁着慕容蓝衣自以为他无力反抗失去戒心之时,以乌鞘长剑的剑鞘为剑,一剑洞穿了他的咽喉,将他杀死。

皓月闭上眼睛,脑海中静静回忆着杀死李萍时的战斗,丝丝感悟涌上心头,他对于夺命十三剑有了更深的感悟,他好像看到了第十五剑,但却宛若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楚。

皓月似乎马上便可以领悟第十五剑,但他知道不是这样,有一个词语叫做“咫尺天涯”,许多时候觉悟与不觉悟之间的距离很近,只有一张白纸的距离,但觉悟就是觉悟,不觉悟就是不觉悟,你若不能觉悟,咫尺与天涯并没有什么不同。

太阳从东方升起,散发出万丈的光明,驱散了黑暗的夜色。

金色阳光洒在皓月身上的时候,皓月终于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压在身上已经变得僵硬的慕容蓝衣尸体,缓缓地坐起来。

一番休息之后,皓月的体力与真元都恢复了不少,但想要完全恢复还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又因为此地危险不宜久留,皓月搜刮了一下两人身上财物,寻隐蔽之地挖了个大坑,将李萍与慕容蓝衣两人的尸体掩埋之后,便匆匆离开。

夕阳西下落日黄昏的傍晚,真元和伤势恢复大半的皓月寻到上官汐儿,和她说了慕容蓝衣已死的消息,上官汐儿很开心,开心的是仇人死亡的快乐,开心的是威胁消失的快乐。

皓月也很开心,他开心的原因不是刚刚杀死了一个金丹境界修道者,而是因为上官汐儿很开心,在皓月心中上官汐儿的开心便是他的开心。

爱,爱有很多种。

父母之爱、兄弟之爱、姐弟之爱、兄妹之爱、姐妹之爱、师徒之爱、【情】人之爱……。

无论何种爱,最伟大与美好的爱皆是奉献,奉献而不求回报,所爱之人的快乐便是你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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