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忙点头欲去打电话,大川急了,拦住哈克:“你先坐下。我现在不信任你们。田管家,我想再等等。这事可大可小,怕人多嘴杂。”
田宗亮黑了脸色,大川从没这样子驳过他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小护士刚才大惊小怪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了。若是真的?田宗亮不敢想,他低下头,来回踱起步来。
殷明珠被阿喜施过针炙,喝过汤药后,已不再流血。阿喜帮她清理了身子,换过床单和衣裤,睡得渐渐平稳起来。她有些紧张的起身,刚打开门,田宗亮和大川还有哈克全冲上楼来,站在走道紧张的看着阿喜。
阿喜疲惫的笑笑:“哈医生,麻烦你再去看看,明珠姐的外伤有没有裂开?她真的累了,刚才吓着你们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我都被你们说得吓死了。”
哈克自然懂阿喜的意思,这不光关系着殷明珠的名节,更关系着向寒川的脸面。既然殷明珠确实没事,那就好。哈克笑着点头,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真的挺吓人的。那我进去看看就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给她换药。”
大川一直陪着哈克和护士,直到他们离开。田宗亮却盯着呆在一旁不语的阿喜也不多话。
哈克他们走后,阿喜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了,才掩饰着进房去,仔细看了看殷明珠后,把那些血污的东西全包起来,要把它们全丢了才好。阿喜轻轻的关上房门,刚来到大厅,竟见着田宗亮就站在楼梯旁等着她。
阿喜为难的看了看手里的衣被:“田管家,我要去洗这些了。”
田宗亮看着掩藏明显的衣被低声说:“阿喜,我不喜欢向先生以后难过。告诉我实情,我来想办法,也许还能帮到你和明珠。向先生性子温和,但脾气上来了,是没有余地的。”
阿喜一听,心里也觉得难过了,她捏着手里的布料,吸着鼻子:“可我答应明珠姐,不能说的。田管家,你别问我了。反正,明珠姐没有被人侵犯,但是这回身子也亏得厉害,只怕以后熬不住。”
田宗亮总算心里舒了一口气,阿喜是个直性子的小姑娘,她说殷明珠没有被侵犯,那就是没有了。这次失了那么多血,殷明珠一向娇生惯养着,肯定是吃苦头了。只要慢慢养应该不成问题。田宗亮笑了起来,摸阿喜的头:“看看,双秀都嫁人了,你还在哭鼻子。不像话呢。别哭了,我会买最好的补品回来给你熬给明珠吃,好不好?她一定会好的。你这样子难过,也会影响她的心情啊。”
阿喜了解的点头,抹泪:“那我去后院了。”
田宗亮点头:“洗不净就让大川把它们丢出去。别让向先生看到。听说,袁家出了事,不知道与向先生有没有关系?刚才日本人又来访,先是山本现在竟换了个人。好像在打听先生的去向,甚至提到了袁家。”
阿喜抬头好奇的看着田宗亮,她确实不懂。大川也回来了,盯着田宗亮说:“袁家?哪个袁家?”
田宗亮回头与大川对视,大川有些抗不住了,扭头找水喝去。田宗亮有些明了的叹了口气,对仍看着他的阿喜说:“袁家早年是世家名流,后来父辈把家底败了,但仍有袁家老宅还在。现在的子辈想在仕途上发展,却又遇上这么个乱世。自然有些艰难。幸好家丁不旺,父母都已不在了。想来,他们是想攀着日本人向上爬,只是听日本人的口气,是瞧不上的。”
大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喝着水,不再接话。
阿喜却有些同病相连的悲伤起来,她的家族也曾风光过,可如今只剩她一人流浪,幸好遇见了殷明珠。想到这些,她更怕殷明珠有什么闪失了,她一定要找个时间跟殷明珠好好谈谈,她肚子里的胎儿要不得,太不是时候了。
田宗亮见大川喝过水就往外走,忙紧紧跟随:“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的人,但一点你必须做到,向先生的安全你必须保证。你不要把他往邪恶的地方引,好不好?!向先生熬到现在不容易。”
大川好笑的边走边轻声说:“喜欢向先生的女人很多的,你才不要把先生往邪恶的地方引才是,真怕明珠姐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做?不过,不管她做了什么,向先生第一个仍是饶不了你的。”
田宗高听着大川的笑声,停了脚步。是啊,这事绝不能让殷明珠知道。特别是不能真的让苏银娣怀上向寒川的孩子。他要去给那个不成器的林公子灌输些知识才行,双秀太鬼了,让苏银娣呆在她那里,不给她们增点不协调是不行的。
向寒川的运气有些不好,刚上岸,坐上小全来接他的车就遇上了一队日本兵。向寒川不肯下车,只是探在窗口看着向他敬礼的自称叫井田的日本人不语。
井田跟向寒川说:“向先生,我去拜访向先生已很多次了。这次,您一定要赏脸到我们会社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