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下雪的夜里，发生了许多事，李小路跟薜一剑的“第一次”就是发生在那天夜里；梅兰妮与孙启孟的复合也是在那天夜里。在下雪的晚上，有多少对痴情男女难舍难分地缠绕在一起，很难用统计学的方法来统计。
李小路那天晚上摸黑赶到灰楼，那是文学社的所在地，李小路抬头往上看，见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她不顾一切地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梅兰妮和孙启孟也在上楼，没有一点声响，只听到两个人的心在“扑嗵”、“扑嗵”地狂跳，梅兰妮想，难道我又要重蹈覆辙，被母亲扇耳光，被父亲跟踪追堵，受尽屈辱？但是现在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门就在眼前。孙启孟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之后，向梅兰妮伸出一只手来：“来，进来！”
他打开灯，细细的在灯上端详她的脸。
他问：“是你吗？”
她说：“是我。”
他又说：“你终于来了。”
“是。”
“来吧，我买了一个新床。”
梅兰妮果然看到窗前那张床变了样子，由原来的木板床变成了一张崭新的席梦思，床头有一盏玻璃灯罩的小灯，那灯笼着一圈细密柔和的光韵，让人着迷，让人不敢轻易踏进去，仿佛一脚踏进去，就会把那个梦踩碎似的。
她愣愣地站在床边，仿佛站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游泳池边，就在她犹豫该不该跳下去的时候，那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箍住她的腰身，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我猜你里面什么也没穿。”
“唉呀，又说。”
梅兰妮转过身，任由他把外衣脱掉。他的手摸到她光滑的肩膀和那根细细的带子，紧接着他的手绕到她背后，摸索着解开那个金属搭钩。梅兰妮觉得胸口一松，一只乳已被他握在手中。
梅兰妮觉得很幸福，无论如何，两个人又走到一起了。但他们不知道，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俩，他俩毫无预感，光顾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