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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手术室外,玉琴靠在佳佳的怀里不断地哭泣,她从口袋内又掏出小余刚才给她的那张相片,这时她才发现这张相片虽然是重新拼揍成的,但是却少了一个角,她清楚地记得这个角是她小女儿不小心用蜡烛点燃后给烧掉的,于是所有的往事又涌进她的脑海......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村庄,又回到思思不小心用蜡烛点燃的那一刻......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思思的稚气的喊声:“妈妈......妈妈......她的心再痛起来......这段日子和思思相处的每一天每一件事也都出现在她的脑海......

没错那天在白玲生日宴会上,小余的歌仿佛又响在她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都刺痛着她的心,她的歌声很凄惨歌词很凄凉她在唱着:“小小鱼呀,孤单单呀,三四岁呀,没了娘呀,只好跟着,爸爸过呀,谁知爸爸?娶后娘呀,自打后娘,进了门呀,鱼儿灾难,从不断呀。风雨夜呀,赶出家呀,哭哭啼啼,想亲娘呀......”

还有那天晚上思思在她房间看到相片的表情,是的,她清楚地记得思思那天晚上有多震惊,也就是在那一晚上思思知道自己就是她的亲生妈妈,可是她没有认,为什么不认,是的她恨自己不然她不会把这张相片撕成这样......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也许是自己那样看不起她的原因,是的自己竟然用那么刺耳的话来伤她,自己居然一直那样的对待她,居然以‘扫把星’来称呼她,天哪,那个时候思思的心里该有多痛,她想到这些觉得自己真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无论思思怎样恨她她都不会怪思思,其实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怪她,可是她不想让思思用自己的生命来惩罚她,这个惩罚不如杀了她。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点怕她,感觉好像欠她什么,原来她真的欠她,欠了她一笔永远也还不清也无法偿还的债。思思真的恨她吗?从她的表情她的话语也从她现在的这个名字都可以看出来她恨自己。可是......可是却又有那么多次思思却是那么亲切地喊她妈妈......是的......那一次次拥抱......那一声声妈妈......此刻都刺痛着她的心......她捂住胸口,看着那张相片,看着思思那小小的笑得甜甜的脸......耳边又响起她最后的一句话“我希望下辈子......我是一个有妈妈疼的孩子......”思思还是爱她的,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而佳佳呢,她抱住妈妈听着妈妈的哭声,她能感觉到妈妈心中的痛,其实她也一样,她这时才想起在她的生日晚上小余说:“姐,生日快乐......”这一声姐姐多珍贵呀,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珍惜,是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余原来就是思思,原来她一直说的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就是思思就是她的亲妹妹。那天晚上小余讲着自己的故事,她哭得那么凄惨,而自己只是说了句”好可怜“此刻她能想象出当她说“好可怜”时小余心中的感受,因为自己是她的姐姐啊!是的......怪不得她不想要‘大嫂’这个名份,怪不得她想要自己把她当亲妹妹把她当一家人一样看待,原来她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真的是一家人。可是自己却没有尽过一点做姐姐的责任,真是太对不起她......

俊飞拍着佳佳想给她安慰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段时间小余是他们众人的焦点,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小余原来是佳佳的亲妹妹,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佳佳还有一个妹妹.......原来她还有一个这么可怜的妹妹......

时间紧张地进行着,一个小......二个小时......

明杰坐在那儿面无表情,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她也是妈妈的女儿,是妈妈的另一个女儿,原本她应该得到的母爱却都被自己抢走了,这么说来自己也是欠她的,是的自己抢走了她原本应该有的母爱,让她受了那么多。他也终于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根本就离不开她,他的心痛得历害,真想杀了自己,他终于明白了整个故事的开始经过和结尾,可是这就是整个故事的结局吗?不......他不相信,他也不要这样结局......耳边似乎又传来她的话,她说:“明杰,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却时时在伤害你......”“明杰......你的笑容你的怀抱就是我的天堂,没有了天堂我只有下地狱......”“明杰,我一直活在黑暗里,遇见你让我看到了阳光......”此刻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小余那苍白的面郏,耳边又似乎响起她的歌,她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声笑,每一个动作,如今都让他心痛......他的耳边又响起小余的那一首歌《天堂》......

“小余......小余.......”纤纤的喊声把每一个人从回忆中带回现实,纤纤喊着朝手术室的方向奔过来,“小余......”俊飞忙拦住她,这个时候可能也只有他才能冷静点,他提醒地说:“纤纤姐,安静点,医生和小余在里面......不要吵......”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向在别人眼里很冷酷很无情的纤纤此刻却流出了她最真实的泪水,纤纤扶着俊飞坐下,哭着说:“我应该看住她,我明明知道这二天她心情不好.......我也总是感觉她怪怪的好像要出什么事......我怎么就这么粗心呢?这个傻孩子分手就分手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的话让明杰抖了一下,忍不住问,“纤纤姐,你在说什么?”

纤纤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她一下子站起来,把明杰猛的往外推,大声地质问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她今天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是你害了她......”

“是我......”?是明杰往后退着不相信地反问,“纤纤姐,你说是我......是我害了她......”

“没错,是你,她以前好好的,自从那一晚上开始,我就觉得她很奇怪,那一晚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一个晚上......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令她这样.......我知道你看不起她,有很多人看不起她......你说是不是你看不起她.......她看着明杰又大声地质问,她的质问让明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是摇头一直摇头,是的,他从来没有看不起她......面对他的摇头纤纤继续在说“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在信上说她想告诉所有人,她不是坏女孩子,她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以为她是个坏女孩,不过我告诉你小余只是在那里唱唱歌而已,仅此而已......她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都没有做过,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明杰终于滩坐在地上,没错,以往的小余虽然有时很冷有时会很奇怪......他知道她的心中有太多的伤痕,可是小余从来没有想过死,是自己......是自己让她最后的一点阳光也打碎,所以小余才会这样绝望......没错......小余说自己是她的天堂......没有了天堂那么她只有下地狱......是自己杀了她......”他疯狂地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头哭着说:“我该死......我该死......我抢走了她本应该有的母爱......又把她害成这样......天哪!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我该死......我真该死......”

在众人的回忆认错中,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玉琴扑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她抓得那么紧,生怕松一点她的女儿也会跟着离开。她哭着说:“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是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此刻她只是个要失去也已经失去女儿的妈妈,此刻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回她的女儿......“还好”医生说,“那把剪刀没有伤到要害,她保住了性命,只是她失血过多,现在职还在昏迷中,还要观察几天。”玉琴和众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玉琴流着泪找出了一口气,此时她真的感谢上帝让她的女儿还活着,她又哭着说,“医生,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医生点了点头说,“可以,”然后他看了一下众人说,“不过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我是。”玉琴第一个答应,她着急地说,“医生,我是......有什么你尽管说......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她能好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纤纤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她不明白玉琴现在的变化,也弄不清她现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她知道玉琴是最讨厌小余的,她冷冷地对玉琴说:“你不是最讨厌她最恨不得她消失吗?”然后她又对医生说:“医生我虽然不是她的家属,但我想这里的人也只有我才真正关心她,所以有什么的话你就和我说吧。”

“纤纤姐,不要争了,”玉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我是她二十年未见的亲生妈妈。”

“你......”纤纤看了看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愣在那里。

医生显然也有点迷糊,他看着众人说“是这样的,她的身边要有人一直守护,你们看着办......要不沦流吧,反正她的身边离不开人。”随即他走开了。

众人都进了病房,小余还在昏迷中,她挂着氧气,因为失血太多的原因脸上更加苍白,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玉琴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二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的小女儿,

她抚摸她的脸,泪水也一滴一滴落到她的脸上,她哭着说:“思思.....我的女儿......妈妈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思思.......真的谢谢你能给妈妈一个可以赎罪的机会......思思.......”她抱住她泣不成声。

明杰只是看着她,她躺在那儿很孤单很凄凉,是的,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小余......小余.......”他在心里痛苦地叫着“小余,我决不会再让你这么孤单一个人了,就算你死了,就算你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

二天了,二天来,众人就这么一直守护在这个病房,尤其是玉琴,她一步也不肯离开,她就那么坐在床前,任凭谁也劝不动,她只是说:“我不能走,思思快醒了......思思醒了怎么办......她醒了会找妈妈的,她要是找不到妈妈怎么办......”她只是坐在床前,,,,,一直坐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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