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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燕子的飞行

我曾在薄雾中看见一只燕子

像一团黑色的火,燃烧着

通过茉莉花树。一小片空白颤动

天空有了应有的样子——

没有边际,无法触摸,却包含一切。

多年以后的夜晚,我记起

某个早晨认识的最初的飞行:

一只燕子斜着穿过白天

不屑于别人怎么描画它俯向大地的姿态

把家筑在最远的山上。

记住一只燕子的飞行对我没有什么用处

那只是一个广阔的早晨

行人像流水一样经过

茉莉花的气息洒在他们身上。

后来我知道,燕子的飞行不同于鹰

威严的身姿扯动风,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不同于雁,在高空中排列成队。

燕子没有更强劲有力的翅膀

让自己成为飞得最高的鸟,

它轻盈,寻找蜷缩起来的虫子

飞着给幼鸟吐哺

它们不必像我

担心某种意外从高处落下。

我在童年时跟踪过一只燕子

在旧房梁上找到它的窝,

我远远地看着,听着它们呢喃

希望没有浪费轻轻跃动的每一个瞬间。

从那时起,我决心要善待每一只燕子

虽然它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200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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