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奶这是咋了？”李海棠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李玉林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一旁的李德海脸上实在挂不住了，这几个鸡蛋就闹腾到这般，自己当年怎么就说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回来？
“你别给我在这儿丢人了，你那鸡蛋，我给拿了，咋的？”李德海反声问道，“合着家里头的鸡蛋，就不准旁人吃了？”
李赵氏愣愣的看着李德海，脑袋里嗡嗡的直响，老头子说那个五个鸡蛋叫他拿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李赵氏才反应过来，这丢人丢的，全村人都指指点点的，她为了这五个鸡蛋都闹到老二这儿了，结果老头子说这鸡蛋是他拿的，这不是打她脸吗？
“你个老不羞的，家里有幺儿幺女的，我攒个鸡蛋容易吗？你给我拿了吃了，你吃吃吃的，一天天死嚼的，咋就不见你挣钱往家里？你看看，你二儿子住的这好房子，咱老宅住的那破地方！老三这还没娶亲，你这当爹的咋就这么不放心上？”李赵氏叫嚣骂的更厉害了！
围观的人都十分同情李德海，他的为人，村里人都知道，哪儿是跟李赵氏说的这般不堪？老头子整天的就知道埋头干活，跟谁家的关系都不错，也从来不惹事儿生非的，所以在村里人缘还是不错的，只是，娶的这媳妇……家里的小闺女跟小儿子的都叫她养糟了！
李德海让李赵氏这闹腾的只觉得老脸挂不住，气的旱烟斗都扔了，直接就砸在李赵氏肩膀上。
“老婆子，我就拿了我个鸡蛋，你就闹的全村尽知，你这是叫我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啊！你说你！唉！”李德海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赵氏自打嫁到李家来，李老头就没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今天在众人面前居然扔旱烟斗打她。李赵氏更是觉得脸上没面子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李赵氏也不在地上撒泼了，爬起来就往李德海身上扑。
李冬生李冬梅见状，都跑前面挡着。
“奶，奶，爷把鸡蛋给我们吃了，你别打爷。”两个小不点儿护着，还把吃了鸡蛋的事儿说了出来，这不说还好，这一说，李赵氏更能闹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不见老二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从来就不记着老宅那边，你倒好，拿你的热恋贴人的冷屁股是吧！人谁稀罕这鸡蛋啊！你居然偷了鸡蛋给这两个小杂种吃，你白瞎了我的鸡蛋啊！”
这话说的狠毒，小杂种，李冬生李冬梅哪个不是李家的种？
李海棠皱着眉头，朝着秋歌使了个眼色，这李赵氏闹腾不要紧，但是，别伤着冬生冬梅！
李赵氏是越骂越恼火，看着挡在李德海前面的两个小的更是不顺眼，伸手就想甩耳光子，吃了自家的鸡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该打。
不过，这巴掌可没能够打到他们身上，李赵氏的胳膊就被一个俊俏的小丫头抓住了。
“你，你放手！我教训自己孙子孙女，你管的着？这打小就没人教导，还敢偷吃东西，看我不打死他们。”李赵氏叫嚣道，“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你还敢打我不成？”
阮秋歌也没动手，就是握着李赵氏的胳膊叫她动弹不了。小姐没发话，她不会擅自动手的。
“老二，哎哟，娘的胳膊要断了。”李赵氏见这小丫头不松手，又朝着李玉林哭喊。
李玉林心里这会儿也窝火的很，老娘咋就这么拎不清呢，这点儿事儿，闹得人尽皆知的，李家的脸面真是丢的干干净净的！
“海棠，不给你奶一般见识了，这人这么多，唉……”李玉林小声说着。
说白了，李赵氏在李海棠心里啥都不是，要是从小她对姐弟三人疼爱的话，她肯定会好好孝顺她。偏偏在她眼里，李海棠姐弟三人就是那种死哪儿都行的人，她李海棠真不是圣人，这样都能忍！原本，想着看在李玉林的份上，只要她不来招惹就行，她还当她是奶，该供养的时候啥都不少，可是，偏偏，这老虔婆三天两头的来找不痛快，这叫人哪儿抗的了？
李赵氏被抓着动弹不了，儿子说话也不顶用，老头子在边上也是冷着脸不说话，李赵氏心里的火气滋滋滋的，就觉得这些人都是故意的。
“李德海，你个老不修，我跟了你一辈子，给你生儿育女，你现在可好，看着我被这死丫头拿捏欺负，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咋就瞎眼了跟了你这样的人？”李赵氏一边儿挣扎，一边儿怒骂。只是，她却怎么挣脱不了这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的钳制。
李德海低拉着头，就是不吱声，老婆子这一天天的闹腾，总会出事儿的，还不如现在就叫海棠给个教训算了，让她知道，不能啥事儿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旁的不说，至少在海棠这儿该说的说，该做的做，不该的，那就一点儿都别碰触。这小丫头不是以前她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了，偶尔这小丫头流露出的气势，让他都忍不住害怕。
“奶，我记得我说过，若是你不来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去招惹你的，可是你偏偏不长记性，一次两次三次的来！老话不是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吗？可你偏偏把这话抛在脑后，半点儿都不在意，你说，你这不是逼着我让你长记性吗？”李海棠小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说的话一点儿也叫人笑不起来。
李海棠一步一步往李赵氏跟前走，不知怎的，李赵氏就是觉得有点儿害怕，可是自己被控制住了，压根儿就挣脱不开，李赵氏觉得心里莫名的颤抖。这只是个小丫头，我是她奶，我是她奶，她不能把我怎样，不能把我怎样的！李赵氏心里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
走近了，李海棠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奶，看在我爹面子上，我是不能把你咋样，可是呢，我可以对旁人下手啊，你忘了，老姑那凄惨的模样？啧啧，那叫声惨烈的我都不忍心听呢！奶，你再敢来惹事的话试试，我保证叫人抓不住把柄，还能叫他们，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