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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懦弱小角色

席德瑞上次去找乔费笛吃了鳖,心里焦躁不安起来,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良好的办法来挽回过失。其实他并不在乎一个所谓的红颜知己,现在有了钱满街都是美女,似乎什么样的妩媚女子都能搞到手,问题是他今天的东山再起是和乔费笛有着必然的关连,如果不能把她手中的东西搞到手,有人会收拾他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事情正如他担心的那样,麻烦如期而至了。来敲他办公室大门的是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精悍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道上的人物,公司里的人都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这两个人进了席德瑞的办公室表情很阴森,话也不多,好像只有一句,“席老板,我们老板马上要见你一面,跟我们走吧?”

席德瑞脸上的汗水就滑下来了,他一声不敢吭,只能跟随这两个人出了公司的大门。等上了车,其中的一个家伙把他的眼睛用黑布条蒙住了,意思是不让他知道前往的地点。

车一路上七转八拐的,根本感觉不到开往哪里。时间越久,席德瑞的不安越加凝重起来,他在思考对付这个眼前危机的办法,只要争取到时间,他认为还是有办法对付那个乔费笛的。

这个让席德瑞浑身发抖的家伙其实就是那个绰号叫‘野兽’的皮老板,这个人的歹毒席德瑞是早已见识过的,别看他在自己的赌场里整天笑得跟奴才似的,其实骨子里狠着呢,只要他生气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否则剁掉一根手指算是轻微的处罚。

终于到了目的地。席德瑞虽然是北京人,却一点也猜不到自己来到了京城的什么位置,完全成了一个瞪眼瞎。打手给他揭开遮眼的黑布条时,他看见皮老板坐在上座上悠然地品着茶水,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时分安静,这才是让人可怕的事情。

席德瑞噗通跪倒在皮老板面前,频频磕头,额头把地板砸得咚咚响,“皮大哥,再给我一周的时间,就一周的时间,如果七天之内我不把那骚货手里的东西搞到手,任大哥处置……”

皮老板把茶杯慢慢放在桌面上,显得格外文雅和安静,“你上次是怎么跟我说的呀?如果你当初没对我发毒誓,你的公司恐怕早就倒闭了,如果到了那一步,债主们非得把你逼向死路不可……”

席德瑞再次磕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皮大哥给的,如果皮大哥没发善心,哪有我东山再起的机会?早就跳楼自尽了……”向前跪行了几步接着说:“甭说是这个公司,连我的小命也是大哥您给我的……如果我七天内不能把事情办成,我的公司带我的命都还给大哥……”

皮老板表现的很大度,“席老弟,你言重了……我要你那破公司干什么?一年能赚几个钱……”眨了一下眼睛又说:“你的命我也不惦记,知道你还没活够……我只要那颗红宝石‘北斗星’,我给你的时间应该说很充裕,可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席德瑞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是我愚钝啊——我正在想周全的办法,所以请求大哥再给我七天的时间,小弟一定能把事情办得利利索索……”

皮老板把头仰起来,大包牙就露得更大,马上要吃人似的,可他并没有发火,思索了一阵,点了头,“好吧,大哥再信你一次……”不过马上追问:“不过你有什么妙计,都说出来,让我听一听,能不能行得通……”

席德瑞的嘴好像噎住了,抬不起脸来,眼睛滴溜溜地转,“事情比较棘手,还要仔细研究……”

皮老板把脸一沉,大为不快,“你说说红宝石现在到底在不在她身上?”

席德瑞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水说:“这个……当时的情况是,那骚货差一点把东西出手了,哪想到后来她的爸爸出现了,坚决不同意这么做,女儿哪有不听父亲的……费笛好像如梦初醒似地改变了主意……”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正眼去看皮老板的表情,“现在东西到底在谁的手里,我也不能确定……总之,不是在乔费笛手中,就在她的父亲手中。”

皮老板张开了野兽似的嘴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不清楚!那她爹现在什么地方?”

席德瑞像一只爬虫后退了半米,害怕被恼怒的皮老板踢到似的,“这个,乔费笛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我只知道乔费笛是一个北漂,他父亲也自然不是北京人……”

皮老板还是站起来,轻轻踢了他一脚,“你个熊包,这个还用你说?脑子这么愚钝,怎么能办好这件事?”

席德瑞倒得很夸张,四肢朝天的样子真像一只乌龟翻倒在沙滩上翻不过身来一样狼狈,他等皮老板坐回了原位,才慢慢地爬起来说:“大哥,这件事并不难办,我说了七天之内摆平此事,就算拿不到东西,我也能搞清楚东西到底在谁的身上,存放在哪里……”

皮老板没有再骂他,“起来吧~?我早知道你就这点本事……”又脸色一变,严正地警告,“我告诉你,弄清宝石的下落是最底线,连这件事都做不到,你不要再来见我了,直接自己撞墙死了算了,免得弄脏我的手……”

席德瑞当下高兴得磕头,表示千恩万谢,“大哥真是大度之人啊,等我搞清了宝石的下落,一定好好配合大哥的人把它安全地拿过来……”

皮老板对手下人狠时候狠,发过脾气总会给一些甜头,“德瑞老弟,起来吧,找一个座位坐下说话……你怎么说也是商界小有名气的人物,把当年的雄姿拿出来,你皮大哥最讨厌唯唯诺诺的家伙——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席德瑞站起来时,皮老板手下的人已经给他推来一把滚动沙发。席德瑞受宠若惊,看来这个‘野兽’还真把他当人物看,这实在是没想到的,他坐之前向皮老板拱了一下手,“大哥,兄弟有八分的力,会拿出十二分来!”

皮老板的确还需要他出力,所以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你光有心是不够地,办事一定要动动脑子才行……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嘛~先喝口茶调理一下心情,暂且把身上的担子解下……”

一个女佣就端上了一杯热腾腾香喷喷的龙井茶来递给了他,席德瑞双手接过,逐渐恢复了商界精英的气质。

一杯茶后,席德瑞跟随皮老板去了一个神秘的场所。

皮老板颇为得意地说:“我有三个收藏室,我只带你看其中的一个,保证让你看得是神魂颠倒,你信是不信啊?”

席德瑞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达到迷乱的程度,只是为了迎合皮老板,只能点头哈腰,“我信,我信。”

当皮老板打开一间收藏室的防盗门时,席德瑞真的惊呆了,在开门的一刹那,强烈的金色光环扑面而来,似乎把他眼前的整个世界染黄了。

席德瑞走近房间不禁慨叹,“天啊,这简直是黄金屋啊……”

收藏室内的货架上多半是金制物品,席德瑞走过去拿起了一个金灿灿的长嘴金瓶说:“这个器皿足有数百年的历史吧?这件宝贝算是文物了,不能以它的重量计算价值了……”

皮老板一笑,野兽般的牙齿显得更粗野了,“啊哈哈,那是当然喽……不过,就照金子的重量计算,也不下五百万啊……”

黄金器皿没有被摔碎的可能,皮老板随便让席德瑞触摸。席德瑞在诸多奇形怪状的器皿中,唯独看好那只又大又厚的金饭碗,重量不下四公斤,这么大的金饭碗着实吸引人的眼球,虽然都是黄金制品,它的色泽显得格外金黄,与其它器皿有所区别。

皮老板就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说:“你这个人俗啊,这恰恰证明你是一个特大的饭桶……”

席德瑞却有自己的说道,“大哥,可不能冤枉兄弟……这个东西年代久远啊,或许是汉代出土文物,来路不简单,如果兄弟没猜错,是盗墓葬品吧?”

皮老板被对方说中了,不得不收去了鄙夷的笑容,“看来你还真懂一点皮毛……埋藏年代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也算不一般了……”

席德瑞得了夸奖笑得跟哈巴狗一样,“碗底背面有古老的印记,可以推测出来的……呵呵,我是中文系出来的,古文一向不错的……”

皮老板就从他手中夺过来大号金碗,放回到了原处,数落他,“不要光看大件,既然是文物,不是大就价钱的啊,你应该知道行情……”

席德瑞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天堂还是地狱,神智完全沉浸在金色世界里,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在一排金条上停住了,“大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大黄鱼’和‘小黄鱼’吧?”

皮老板掏出钥匙,打开柜台的锁,取出两根一大一小,递给席德瑞,“你仔细看上面打下的年号,看不清啊?”说着还递给他一个放大镜,“是不是宋太宗的年号……”

席德瑞仔细端详了一下,脸胀得通红,“一点都不错,正是太宗黄帝的年号……”他想:皮老板该不是想把这两根金条送给自己吧?如此一想,脸上的汗珠都下来了。

皮老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从他的手中把那两根‘大小黄鱼’,抽了回来,“你攥得那么紧干什么?”还白了他一眼,把东西放回了原处,锁上了柜台的锁,“让你看一眼就知足吧~你。”

席德瑞宛如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呵呵笑道:“这间收藏室真是名符其实的黄金屋啊……”左右打转了一下说:“还有不少铂金和白银啊……如今黄金的价格翻了两倍多,可它的涨速远远落后于白银啊……大哥一定是在前两年购进的吧?”

皮老板仰头大笑,“那是当然,哪个傻子等价格高起了再去买?”

席德瑞对皮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哥真是个精明人,怎么知道黄金和白银会大幅飙升的?是不是业内人士透漏的呀?”

皮老板对此闭口不答,他拉着席德瑞的手来到了另一个柜台,里面堆满了这几年购买的金条和金砖,“仔细看看,这些都是前年每盎司七百多美元时购进的,现在每盎司一千六百多美元了,你说我能赚多少?绝对不下一亿元人民币……”

席德瑞脸上的雨水雨水一般地往下掉落,“天啊,大哥有这么多钱,还惦记一颗红宝石干什么呀?”

皮老析听了这句话,立刻把脸阴沉下来,但并没有把那颗红宝石的真实价值说给他听,“难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要知道人心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他慢慢地打开了柜台的锁拉开防弹玻璃罩,从金条堆里拿出了一根来,掂了两下,丢给了席德瑞,“老弟,大哥可不是吃独食儿的人,拿着吧,算是大哥一点心意,以后要好好为我做事哦?”

席德瑞可算得到了一件,当场千恩万谢,表示忠心来,“大哥,只要您一句话,我命都可以不要……”

见他信誓旦旦,皮老板诡诈地笑了,“好,我带你去另一个房间,里面的东西会让你更加吃惊……跟我来。”

席德瑞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金库。这个地下室很宽敞,皮老板带着席德瑞转了好几弯才在一扇防盗门前停了下来。

在皮老板打开门锁的时候,席德瑞不知为什么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感:难道还要带他到另一个收藏间里去看吗,这不太可能啊?在他疑心时防盗门咯吱一声开了,从里面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跟医院里闻到的消毒水的味道差不多。

皮老板走在前头,把室内的灯全点亮了。室内突然大亮,席德瑞的眼睛猛然看见两具站立的人体骸骨,他禁不住叫出声来,“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啊?”他抱着头缩到墙角处瑟瑟发抖。

皮老板见他吓成这样很是气愤,走过去给了他一脚,“干什么一惊一诈的?不就是一男一女的骨架吗?有什么可怕的?你个胆小如鼠的家伙,男人一点好不好?”

席德瑞这才缓缓地站起来,四处打量室内的陈设物品,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哦,原来是一个实验室啊……”他紧跟着皮老板的身后,“大哥,大哥怎么还喜欢玩人骨头啊?”

皮老板的笑声像鬼哭一样,“你以为那两具人体骨骼是塑料做的吗?那女的原来是我的一个小三,这个不守矩的骚货,竟然背着我跟我的司机偷情……我把这两个狗男女都给煮了,做成了人体标本,我一有空就进来研究他们……”

席德瑞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大哥怎么解恨啊?”

皮老板冷笑,“我每次进来,向这对骨架吐口唾沫就解气了……”又盯着席德瑞说:“你看不出来这里是实验室吗?我告诉你,这里不是存放尸体的太平间,是研究如何杀人的地方。”

席德瑞不再流汗了,只是身体感觉冷,不停地在颤抖,“大哥,大哥还会化学实验啊?”

皮老板得意地说:“废话,你大哥我早年是从化学系里出来的高材生……我在这里干的可是本行哦~”说完像鬼一样怪笑。

席德瑞躲到几步远的地方说:“大哥,您的精神不会有问题吧?”

皮老板戛然停止了笑声,走过来牵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一个药柜前指给他看,“你仔细看看,精神失常的人能研究出这么多的药品吗?”他打开柜子的门,拿起药瓶详细说明给他听,“它的代号叫R06,只要往酒杯或是茶水里点上一滴,在五分钟内就会去见阎王……”他又拿起了一个塑料瓶子,“这个比较先进,就像喷香水一样按一下,对方闻一下就会昏迷十二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你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了……”

席德瑞越来越害怕了,被牵着的手哆嗦个不停,“大哥,大哥不要再吓我了,我对大哥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皮老板狞笑着说:“害怕了吧?不过这些东西不是用来对付朋友的,专门对付那些顽固不化的敌手……”他从许多药瓶里选出一瓶来递给他,“这一瓶是你要用的,不是取人性命的,你只要往乔费笛的饮料里滴上一滴,她会乖乖地说出你问的所有问题……”

席德瑞非常担心,“大哥,真的不会出人命吗?我害怕呀?”

皮老板踢了他一脚,“镇静一点!你个熊包蛋……这个是控制人类神经系统的,不会致命……它根据人的体质差异,药效会维持五到十分钟,就是说,你要在这个时间内把要问的话都问出来……对方说过之后,会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把药瓶硬塞到席德瑞的上衣口袋里,“记住,做事千万要谨慎,如果你没机会放到饮料里面,也可以滴在一支烟里面让她抽……”

席德瑞点头道:“明白了,这个女人,伤心时偶而会吸上一支烟的……”

席德瑞得到了一根金条和一瓶药水,真是既高兴又害怕,回去的时候还是用黑布条蒙着眼睛,让他永远也认不了来路,可见皮老板这个人做事有多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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